陈才因急于前往舅舅家,没有留下来吃饭,留了两瓶茅台给老爷子。
此外,他还精心为苏晚晴准备了礼物,礼物在挑选之时便已经深思熟虑。
对于女孩子,他选择了可爱的布娃娃和保暖的羽绒服。
对于男孩子,则挑选了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和酷炫的四驱车。
至于妇女,他送上了一条温暖的围巾;而老爷子,则送了一块手表,聊表心意。
苏晚晴手捧玩具与羽绒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
或许,这并非她生平第一次收到礼物,但这份来自同龄异性的礼物,却无疑在她心中留下了别样的印记。
与此同时,曾秋雅也收到了陈才精心挑选的围巾,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媚。
众人并未因这礼物出自一个孩子之手而感到突兀,因为在他们眼中,陈才早已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
在日常相处中,他们发现陈才的待人礼节有时甚至比他们还要周到得体。
他的言行举止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让人不禁在潜意识里将他视为与他们同龄的伙伴。
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都在悄然改变着周围人对他的看法。
他们开始意识到,年龄并不是衡量一个人成熟与否的唯一标准,而陈才,正是这个观念的最佳诠释者。
告别了老爷子一家,陈才和欧阳振鸿,欧阳婉茹三人前往舅舅家。
舅舅和舅妈还没有下班,陈才放下礼品,和外婆打招呼还要赶回去,琪琪本想跟着陈才一起回去。
但是看到摩托车后面还绑着两大麻袋的东西,显然坐不下那么多人,也只好作罢。
经过李家村时,又拐进姑姑家,把礼物给表姐和表哥,自然也不会忘记瑶瑶的份,而陈才还特意给她买了一个双层的文具盒。
皆因瑶瑶平素节俭至极,即便是短到几乎无法握持的铅笔头,或是已磨损的橡皮擦,她都视若珍宝,舍不得丢弃。
时针已悄然指向七点的刻度,除夕之夜,家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爷爷与陈才一家同住,因此大伯一家也自然也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陈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身上还带着些许的疲惫。
伯母见状,忍不住唠叨了几句,责怪他回来得太晚。
然而,当她注意到陈才身后紧跟着的欧阳振鸿兄妹时,话语却戛然而止。
她显然不认识这两位陌生的客人,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与好奇。
在魔都上火车之前,陈才就已经打过电话告诉姑姑除夕会赶到家。
没看到到陈才回来,爷爷陈锦峰稳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也不动筷子。
大家看到爷爷没动筷子,自然也不敢端碗,只能眼巴巴的一起等着陈才。
欧阳婉茹上前甜甜的打招呼,伯母一家人听到喊温艳梅干妈时,都惊讶不已,不声不响的就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干女儿。
此时两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同时响起“呀,你是欧阳婉茹?”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刚进来的欧阳婉茹并没有仔细去看看每一个人,要是一进来就盯着人看,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不礼貌。
循声望去,她才发现是隔壁班的陈文和陈武两兄弟,同为重点班,又是隔壁班,他们自然是认识。
大哥和二哥会认识欧阳婉茹,完全就是因为欧阳婉茹是学校的名人,每次考上都是全校前三,而数学一直都是稳稳第一。
这样的才女,他们如何能不认识,欧阳婉茹也从没想到陈文和陈武是陈才的堂哥。
一家人都好奇的看向他们,伯母率先开口问道“你们认识?”
大哥和二哥在班里成绩中上,在九零年代能考上高中已经很了不起,还能上重点班那是妥妥的大学生无疑了。
一直被村民誉为文化人,大学毕业指定能端上铁饭碗的人,竟然对一个女孩子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
二哥夸夸其谈道“认识,太认识了,我们学校的大才女,数学全校第一名呢。”
一家人全都诧异的看向欧阳婉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的脸红噗噗的。
陈锦峰退休前是数学老师,所以他对数学好的人异常的友好,就好像只有数学好的人,和他才有共同话题。
温艳梅显然没想到自己干女儿这么聪明的,拉着她就坐到身边,陈锦峰看到人都到齐了,便招呼欧阳振鸿坐下吃饭。
饭桌上,每个人心思各异,大伯原本想借着吃饭的空隙想和爷爷谈起大哥和二哥开学的学费。
但是碍于有外人在,拉不下脸开口,温艳梅则不同,一直给欧阳婉茹夹菜,碗里的菜都快推成山,还不停的给她夹菜。
欧阳婉茹看到干妈如此热情,不忍心拒绝,只好用眼神求助陈才。
陈才回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要是他敢哔哔叨叨,指不定被温艳梅教训一番。
把欧阳婉茹恨的牙痒痒的,眼神凶巴巴的,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陈才只能视而不见,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可不想被温艳梅揪耳朵,这让他40岁的灵魂情何以堪。
晚饭已经快到尾声,伯母知道要是再不提起孩子学费的事,天冷爷爷就早早上床睡觉。
看了一眼大伯,她了解自家的男人,爱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问道“爸,没几天老大和老二又要去学校了……”
爷爷陈锦峰了然,每年都是除夕开饭前,他就开始分配几个孙子的学费。
他从口袋里取出准备好的钱递给伯母“这是500元。”
伯母接过钱,有些不满足道“爸,这点钱不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700元,他们这学期又要高考,学杂费又多了……”
没等伯母说完,爷爷又从另一个口袋里面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伯母。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异常安静,大伯看到自家的媳妇无休止的索要,埋头吃饭的他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温艳梅端着碗也是轻轻的扒着饭,生怕声音大了破坏了气氛。
欧阳振鸿和欧阳婉茹也屏气凝神,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们也经历过。
三姐和四哥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他们都认为是爷爷偏心,每次学费都是先紧着大哥和二哥。
也只有陈才知道,大哥和二哥是高年级,爷爷担心他们会因为学费的事情被同学冷落,怕影响他们的成绩。
而陈才同样知道,那两百块钱肯定又是爷爷跟人借的,想想也知道,九月份开学才薅过一次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4个月。
果园的果树需要施肥,农忙时两家的肥料钱也都是爷爷出。
对于孙儿们上学的学费上,爷爷陈锦峰是不留余力的,因为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