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张姐在门口拉着她妈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让人家母子俩受委屈，磨得妇女主任差点发了怒。
    “要不你去！”妇女主任被质疑了实力，很是不开心。
    “妈~”张姐要不是欠着班，肯定是要跟着去的。
    “知道啦，知道啦，有完没完了还！”妇女主任甩了闺女的手，喊了刘秀芳出发，“先跟我去趟妇联，把程序走了，再带俩干事一起去。”
    刘秀芳赶紧点头应了，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回身跟张姐摆手。
    张姐站着门口望着，直到她爸抱着灿灿喊她，“你这大冷天的玩望夫石呢？”
    老张家是个开明的人家，要不也不能闺女二十七八了也不催着嫁人，可闺女还是受了周围的闲话，到底随便找了人家。
    张父是不满意闺女的婚事的，丈夫靠不着，婆家又没事惹事，他家小灿灿怎么就不好了，非得招了他们的嫌。张父从没觉得自家闺女就生一个有哪里不好，这是响应国家号召，为社会做贡献。他家大儿子在省城，小两口结婚五六年了也不想生，他也没多讲过，人活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张姐被她爸的话逗乐了，要是夫，她还不乐意望呢。“我也就望望我的小姐妹，要是他呀我就不望了。”
    “你俩这到底算个啥，我年轻时跟车可哪跑也没他不着家。”张父心底里不认同女婿的行径，就算两口子有矛盾，可怎么也得勤回来陪陪灿灿。
    “管他干什么，咱们自己过自己的。”张姐不是没想过离婚，去年就提了，是灿灿爸爸死活不同意，非说她这时候闹就是要搞没他的前程。她不知道他有个什么前程，她家能给的他看不上，又心比天高。明明结婚前看着是个能过日子的，现在成了这般模样。
    张姐不再想跟丈夫的事情，摸了灿灿的小手，“妈妈上班去了，你在家跟姥爷好好的，可不许再逼姥爷带你去车站看妈妈。”
    小灿灿呲牙笑。
    每每张姐上班走时，小灿灿乖乖再见，等在门口看不到妈妈了，又闹了姥爷去追，到了车站也不哭不闹，就坐着看妈妈。
    张父今年退了下来，之前都是家里三个人调开时间来带孩子，但媳妇儿忙，闺女也忙，张父看着小灿灿可怜巴巴，实在不忍心，递了申请，提前退下来。张父又在心里骂起女婿，要是他家靠得住，他还能在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不去不去，待会儿我带灿灿去她大姥爷家和妞妞去玩儿。”张父在家也待不住，把家里收拾完就去和他大哥下棋。妞妞是张父大哥的孙女，比灿灿大一岁，两个孩子玩起来，大人也轻松。
    “成，那我走了。”张姐挥了手走在刘秀芳刚走过的路上。
    刘秀芳在妇联做完了简单记录，一行四人匆匆出发。
    两位女干事比较热情，一路和刘秀芳聊着，其中一位问道，“你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了，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他，他走前说过一定会回来。”刘秀芳坚持围着一个点编，不然容易编不圆。
    可这说来说去就是留下来，也让干事们苦恼不已，留下来就是继续给她们留活，主任带来的，人在主任眼皮子底下，她们就得弄个长久。而且自古多情的女子薄情的郎，要走的留不住，要留的也不会走，俩干事是老搭档，一波眼神交流，谁也不看好这事。
    刘秀芳低着头，主打悲情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