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秀芳从佟姐家出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上次绝不是疑神疑鬼，身后真的有人尾随。
    刘秀芳看到陈哥他们在不远处扎堆儿聊天，稍微加快速度往前走，装作日常打招呼的样子离着几步远先喊了一声，“陈哥你们也下班啦？”
    聊天多开始于废话文学，刘秀芳一副很熟的样子靠了过去，离陈哥极近时，陈哥刚要往后退避免挨上，见状她低声求着，“陈哥，帮个忙，后面有人跟着我。”
    陈哥顿住脚步，和身边的两个人打着眼色，一群人还作聊天的样子，那两人却向不同方向走去。
    看了一眼手表算着时间，大概等了几句话的功夫，陈哥喊上厂里的弟兄们向着刘秀芳来时的路围了过去。
    小本子刚记完，尾随那人探出头一看，一群汉子在逼近，揣起本子刚要向后面跑，却又发现两个男人堵在路口朝他笑。
    一堆人围上来，那人便没有了跑出去的机会。
    “上次那帮人贩子的同伙？”有人嘀咕了一句。
    “听说都逮到了，不过估计也不是啥好人，咱们先削一顿再送公安局吧。”有人建议着。
    “安静！”陈哥像是在车间开会时那样先喊了一嗓子，看着墙根那警戒着的人问道，“当过兵？”
    有些小的习惯总会暴露出身份，那人寡不敌众，选择自爆身份，“误会，真的是误会！”
    他摘下帽子，努力拉开嘴角笑一下，“真的是误会，警察。”
    “证件？”陈哥走过去。
    小警察第一次独自接任务，业务还不熟练。他此时穿着便装，压根没带证件，“忘带了，但我有人证。”
    “嗯？”陈哥看着这自称警察的大小伙子歪嘴挤脸的怪模样有些不信，但他又确信这人必是当过兵的，既当过兵，就必不会去做人贩子的勾当，放松了几分，靠近他问道，“人证？”
    “刘秀芳同志认识我。”小警察抬手指向远处的刘秀芳，“她能作证。”
    被告状的喊告状的证明，众人被绕得有点懵。
    “那女同志你过来一下！”陈哥喊了一嗓子，“你认识他不？”
    刘秀芳走过来，居然还是个熟人，“认识，但是这两天你跟我做什么？”
    小警察张张嘴，纠结了一下，“执行任务。”
    一群人不解地看向他，小警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不能说。”
    “来，我们去公安局。”陈哥拍了板，还是别废话了。
    “我说。”小警察很是屈辱，他出师未捷身先死，无颜面对对他寄予厚望的领导，“为了保护刘秀芳同志的安全，怕人贩子后续打击报复，我局特派我在刘秀芳同志往来路上跟踪排查。”
    “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我？”刘秀芳有些不解。
    “怕你表现的不自然，引起他人警觉。”小警察硬着头皮讲着。
    一番言论甚是有理，一众人尴尬起来。
    “我锅里还做着菜呢，回了哈。”一人贴边溜了。
    “我闺女该醒了，找不着我，她会哭的。”说着又走了一人。
    剩下的找不到理由，嗯嗯啊啊一番，直接散了。
    “这可真是，哈哈哈哈。”陈哥打着哈哈，哈不出个所以然来。
    “麻烦陈哥和各位了。”刘秀芳也带着尴尬和众人致了谢。
    小警察摸了把头上的汗，还好没被带公安局去，他自己回去坦白从宽吧。
    一场闹剧散了场。
    小警察回到公安局，张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报告！”
    “进。”张队还在加着班，今年的案子尤其多，干起来没完没了，合上手里的本子，看着进门的小警察问道，“你不早下班了么？”
    “报告张队，我被刘秀芳同志发现了。”小警察的一本正经有些维持不住，“请求领导指示。”
    张队没说话，他从文件柜里取出一份资料甩在桌上，用眼神示意小警察自己看。
    小警察翻开赫然是刘秀芳的相关资料，他曾经的怀疑被白纸黑字否决的一条不剩，“张队，那为什么还让我去？”
    “能去想，能去做，对于新人来讲是好事，但事情不止一种调查方式，我们要追求效率。”张队拍着小警察的肩膀，“来说说你这专业的是怎么被发现的？”
    小警察湿润的眼变成了红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