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师兰同意一块去,林淑敏和那钧嘴角都露出一抹笑意来。
姚海龙也为自己轻易化解一场工作危机而感到兴奋。
只有韩泽源扁了扁嘴没说话。
算了,反正也不收钱,大家又都是知根知底的同事,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钧跳出来缓和气氛:“好了好了,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等师兰安排好时间,再拜托小林去跟大师预约。”
他从师兰边上经过,比狗还灵的鼻子嗅了嗅,“怎么感觉那里有股香味,像是什么小点心。”
表情看着是在疑问,眼睛却直勾勾瞟向师兰。
无他,每天带零嘴来分享的只有师兰一个。
师兰笑了笑,“早上孩子闹着要吃饼干,我给做了些,可能是身上染了味道吧。”
呸!联合起来道德绑架她,还做局,给他们吃个屁!
“你还会做饼干呢?”姚海龙眼睛闪了闪,“我家孩子最喜欢吃饼干了。”
话说一半,就等着师兰主动揽活。
可惜师兰懒得搭理,“哈哈,我也挺爱吃的,就是太贵,每个月挣那点钱都花在嘴巴上了。”
韩泽源看出了姚海龙的那点小心思。
他心里十分看不上这种做派,遂跟着帮腔:“面粉糖油混合物,能不金贵嘛,上回我吃还是我姐大年初二回家给我带的。”
把‘贵’、‘花钱’摆到明面上,姚海龙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让师兰白给他。
他讷讷收了话,“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干活吧。”
趁师兰在的时候再多干点,在领导面前加深一下印象,回头送点礼活动活动 ,说不定能给他升一升。
一谈到工作,大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露出淡淡的死感。
忙碌到下午,各自转了转酸痛的脖颈,扭扭僵硬的腰杆,各回各家。
刚跟叶昭汇合,对方就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邮电局的小于同志说有你的电话,南方打来的。”
师兰抿紧嘴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激动得四肢发软,坐上叶昭自行车后座时,两次都坐歪了。
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她心想。
若是在霍骁这边得不到消息,她还得想办法伪造一个玉坠子去探陶佩芝的底。
要能直接问到想要的,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自从上回叶昭跟踪裴易年后说他去的地方把守严格,她潜意识就觉得那里很危险。
如果能不跟姓陶的夫妻俩打交道,还是尽量不要接触,免得引火上身。
这么想着,她觉得上次去派出所报案的行为真是太机智了。
就算这夫妻俩真有什么见不光的勾当,以后暴雷了,她也是在公安面前挂了号的——跟这家不合!
“一会你直接把我送到邮电局去,再接两个孩子过来。”师兰跟叶昭说。
打长途要很长时间才能接通,运气好至少也要十来分钟,运气不好等个半小时都在占线。
摇电话的时间正好能把孩子带过来,两个孩子没办法跟父亲生活在一起,有交流的机会师兰都不想让他们错过。
“好。”叶昭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如她所料,两个小孩都过来了,电话依旧没打通。
“爸爸真难联系啊——”雁云等了一会站累了干脆蹲在一边,小手托着腮帮子嘟囔,“有时候我都忘记我还有个爸爸。”
“爸爸在打坏人,是大英雄。”鸿飞心里也有些赞同妹妹的话,但他知道爸爸不是故意不陪在他们身边的。
可是他也很想念爸爸把他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像个巨人一样。
雁云撇撇嘴,“切~难道我不知道爸爸是大英雄吗?我每天都看一遍报道爸爸的报纸。”
上面说爸爸带领战士们义无反顾地冲锋,说他不怕流血牺牲,是人人敬佩的英雄团长。
可是,他是大英雄跟他不是个好爸爸,好像也不冲突。
雁云心里并不怪爸爸,她是为妈妈感到难过。
有时候她们一家人去公园玩,看到好多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带着。
妈妈看到的时候,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她感觉,妈妈心里是难过的......
“唉——”她托着腮又叹一口气。
声音大得师兰都听到了,她垂眼温声问道:“小孩子总是叹什么气?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妈妈给你分析分析?”
明明才四岁多,怎么感觉老气横秋的。
小小年纪就多思多虑,对成长也不好,可惜两个小朋友竟然对她也有了秘密,怎么问都不说。
此时电话终于通了。
告知接线员自己要找的人后,师兰本以为要再等上一会,然而一分钟不到对面就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师兰?我是霍骁。”
低沉却坚实有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耳朵里,带着一些杂音,让人感觉耳蜗有些痒痒。
前段时间一直在前线,等到退回后方休整,霍骁第一件事就是申请打电话回家。
从回到后方,他连衣服都还没来及换,一直等着师兰那边回电话过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师兰迫不及待问。
霍骁没有音信她就知道对方肯定去前线了,就怕现在能打电话是因为受伤退回后方治疗。
隔着电话线霍骁也能感觉到那浓浓的关怀,他的心脏跟着砰砰直跳。
对面那道温柔的声音就像仙音一般,缓缓拂过他因为在前线跟敌人斡旋而紧绷着得神经。
心窝暖呼呼的,诉说着主人的思念与欢喜。
“我很好,真的。”霍骁说,“我们是正常休整,我没有受伤。”
当然小伤是有的,浑身上下几乎都挂过彩。
自己的事情大都是需要保密的,霍骁简单解释完,也迫切想要知道师兰的情况,“你怎么样?暑假有没有回老家?”
“看到你的信了,买了房子钱还够花吗?不行你就把......”
师兰笑了笑,忍不住接话:“不行就把你家祖屋卖了是吧?你可真孝顺。”
“我正好还有件事跟你说呢,陶、”她顿了一下,换了个称呼,“你亲妈那边,老是暗戳戳想要拿你那个小坠子。”
“我寻思这东西应该也不值钱,但她总不会空穴来风。”
霍骁脸色沉了沉,师兰向来是不爱说人的是非,平时顾及他的感受也很少在他面前提陶佩芝。
现在她这么说,应该是那边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不过玉坠子能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