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傻了?”白晚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难得舒清歌这么大方,再晚一步她就后悔了。”
慕俞接过瓶子,服下一颗灵药,苍白的面色稍稍得到恢复。
“多谢。”他对着舒清歌低声说道。
“我们先出去再说吧。”秦砚初见慕俞情况好转,便放下心来。
“我们把这里搞成了这样,到时俞竹醉不会找我们算账吧?”白晚晚见洞中一片狼藉的模样,发出了灵魂一问。尤其他们还把一件法器给拐走了,总觉得以俞竹醉小心眼的程度,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跑路吧。”舒清歌对于保命这事儿,有着出奇的敏锐度。“趁着现在他无暇分身,我们赶紧跑,等豹王醒了,他估计就没空找我们的麻烦了。”
“说得对,咱们二话不说就是溜。”白晚晚点了点头说道。
这次他们靠着慕俞的浮云羽飘了上去,然后又用了赤焱焚天伞来接力,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震灵泽。
等到了镇上,他们先找了一家酒楼歇脚。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犒劳自己了,这一天天死里逃生的,可不得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嘛。
白晚晚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叫了满满一桌子菜。原本还想再叫两坛酒,但她想到自己醉酒后的失态,最后生生憋了回去,只是有些嘴馋地眼巴巴望着邻桌的酒瓶。
秦砚初猜到她心中所想,不由得弯了弯嘴角。不错,还算知道长记性。
“对了,慕俞,你不给你的新法器取一个名字吗?”舒清歌坐在慕俞的对面,笑眯眯地看向他。
“我不太会,要不你帮我取一个吧。”慕俞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开口道。
“我?”舒清歌用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地问道。
慕俞微微点头:“你会写话本,对于取名字这种事应该比较在行。”
舒清歌沉吟片刻,然后抬头望向慕俞,明亮的双眸带着丝丝俏皮的笑意:“这柄长戟凝着虎族无数的精魂,不如叫虎魄戟怎么样?”
“虎魄戟?”慕俞低低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眼中是淡淡的笑意。“好,那就叫这个。”
白晚晚双手托腮地看着他们的互动,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没错,就爱看这种欢喜冤家的戏码,尤其是死对头变情人什么的,简直太适合用来写话本了。
秦砚初也察觉到两人的氛围越来越好,他倒是乐见其成。慕俞一直以来都太独了,如果以后有人能陪着他,自己也很为他高兴。
很快菜陆续上桌,白晚晚和舒清歌看中了同一盘菜,两双筷子在空中打架,你来我往都不肯认输。
秦砚初趁机眼疾手快地把整盘菜端了过来,放在了白晚晚面前。
慕俞捂着眼睛,觉得没眼看。什么时候自家少主也变得这么幼稚了?
“徒儿真棒,知道要孝敬师父。”白晚晚护食地端着盘子吃,还冲着舒清歌挤眉弄眼地嘚瑟。
见舒清歌气得左哼哼右哼哼的,慕俞给她夹了一只虾:“试试这个。”
“有些人啊,仗着有人宠,就为所欲为。”舒清歌边吃着虾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彼此彼此啦。”白晚晚把嘴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快口齿不清了。
她还不忘夹了一筷子给自家徒儿,示意他赶紧吃,别被舒清歌抢走了。
秦砚初低头轻笑,然后喝了杯茶,掩住了嘴角的笑意,但眼中细碎的光却怎么也遮不住。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舒清歌被慕俞投喂得很满足,于是投桃报李地也给他夹了不少菜。如今吃饱了,气也消了,开始关心后面要走的路。
虽说这段时间胆子锻炼得大了一丢丢,但还没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她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待会我们就把狼族的人叫来,问出清菡的下落,然后让她带我们去九黎。”白晚晚啃着鸡爪头也不抬地说。
听起来简单,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但谁知道又会不会横生枝节呢?毕竟他们当初去找苍墨求助的时候,也没想过会生出那么多事端来。舒清歌觉得自己快要焦虑得吃不下了。实则她面前食物的残渣已经堆积成山了。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慕俞安慰了她一句。
吃完饭白晚晚又去市集上采购了一番,确保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饿不着。
她还记挂着要给徒儿买新衣服的事。之前在浮烟镇赚了不少银子,所以白晚晚现在大方得很。甚至打算让慕俞也跟着沾沾光,把他的衣服也包办了。
至于舒清歌,白晚晚想着她比自己还有钱呢,让她自己买去。
她拉着秦砚初进了一家布庄,里面男女的成衣都有,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秦砚初对于这种能顺理成章对着白晚晚开屏的机会当然不会拒绝。
慕俞则觉得没有必要,他一向以黑衣劲装为主,对于外在还没有吃食讲究。所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主要是嫌麻烦。
而舒清歌和白晚晚看到那么多漂亮的裙子,眼睛都亮了,恨不得一次试个遍。
反正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最后四个人华丽丽地玩起了换装游戏。
布庄的老板难得一次性接待这么多气质相貌出众的客人,一个个都可以当他店里的活招牌了,于是格外殷勤,笑出了满脸的褶子。
等到他们去内间挑选衣服,老板将下人叫了过来,低声在他们耳边说了些什么。
几人换完衣服出来,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群人乌泱泱地围在店里,争先恐后地看着他们,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他们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像是在围观什么稀奇的动物,赞叹声不绝于耳。
慕俞担心舒清歌会害怕,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她面前。他目光冷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
舒清歌有这么多朋友在身边,其实这次感觉还好。只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白晚晚眯着眼看了一眼老板,只见他心虚地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心里有鬼!她想着,一把拎起了老板,把他怼到了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