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于尚书气哼哼地回到家,对李氏说道:“你看你们给于馨找的什么婆家,一家人狂妄自大,尖酸刻薄,他夫婿还不务正业,日日留恋青楼,弱冠之年了,一事无成。这煽风点火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路过人家家门口听了一耳朵,为了泄私愤,就让他父亲找人弹劾林征,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上了。你把于馨叫回家,实在不行就和离。”
李氏一头雾水,“这是从何说起?好好的弹劾林征做甚?”
于尚书脸色阴沉,厌烦地说道:“你教导的好孙女,掐尖要强,嫉妒采薇,总想压过采薇一头,每次遇到言语讽刺。不知自己几两几斤重吗?竟敢同采薇比。上次赵湘成亲,她执意让采薇给她婆母行礼,采薇没理,还给她一个下马威,她们婆媳俩怀恨在心。回家后她婆母说她办事不利,罚她跪了三个时辰。”
李氏疑惑地问道:“他们家同承恩伯没有交集,怎么会知道他家的情况。”
“于馨夫婿游手好闲,怎么就路过承恩伯府门口,正赶上把林继送去庄子,林继大喊大叫,听到的。回家同他父母说了,就有了弹劾的事情。”
“我把馨儿叫回来,看他们家指着什么撑脸面。唉,馨儿就是窝里横,被这一家尖酸刻薄的拿捏住了。”
李氏让身边的大丫头去把于馨叫回家,“你去把小姐叫回来,让她把房契地契,首饰等能拿的拿回来。”李氏沉吟一下,“如果她不回,就传我的话,永远不要回来了。”
“是,夫人。”
于尚书把于馨接回家,于馨婆家也知道什么原因,以前拿捏于馨没脑子还管用,想要拿捏于尚书那是不可能的。
于馨的公公张御史被罚三个月的俸禄,让本来不富裕的家更加窘迫。于馨的婆母本想哄着于馨把庄子铺子交出来,作为公中的费用。哪曾想,于家把于馨接回家去了。
于馨的夫君知道后跟着去于府,于馨走后,他没有寻欢作乐的银钱,那是要了他的命啊,敲了半天门,没人理他。
他就在门口大喊大叫,从于府冲出几个护院揍了一顿,扔在张家门口,扬长而去。
从此再也不敢去于府门口闹事。
白采薇听到后,心想,于尚书还是有些手段和头脑的,遗憾的是儿子娶妻不贤,子女教导的差强人意。
李氏也不是有大智慧的,太高傲自大,可是她还是知时务的,大是大非面前还能过得去。
于尚书亲自收拾了张家的人,林征也不用费心思动手了,专心准备婚事。
大婚前夕,林月为白采薇准备的嫁妆都送到郡主府,白采薇试穿婚服,一边伺候的苏苏,看着身穿婚服的白采薇,眼睛直直地看着,呆住了。手里也停下给白采薇穿衣服,刘爽看到训斥道:“苏苏,醒一醒,成什么样子!”
“刘姐姐,我们郡主这是天上有地上无啊,比天仙还美!”
“你看到过天仙?”
“看到过,我们郡主就是。”
白采薇看她两个幼稚的对话,无奈地说道:“我们还试不试婚服?”
夜里,于舒拿着一本小册子来到白采薇的院子,满脸通红地递给白采薇,“小薇,这个是……哎,你自己看看吧。”
白采薇也状如害羞的模样,“我知道了母亲。”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于舒逃也似地走了。
走出院子后才想起没有嘱咐采薇几句,成亲后要贤良淑德,孝敬父母,友爱弟妹。
当走到院子,脑子也清明起来,幸亏忘了,要不自己就出糗了。
采薇是什么人,哪能需要她教导。
再说采薇哪里需要同俗女子一样,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在成亲的前一天,林征把林宗同弟妹们接到侯府,弟妹们穿着白采薇给置办的新衣首饰,很有伯府小姐少爷的派头。
大家自是对心善大气的嫂子很是期待,乖乖地听林征安排,抢着收拾房间,侯府没有多少下人,他们就亲力亲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林宗对林征没把他安排到正院心里有一丝不快,可又想起皇上不经意的话语,遂安心了不少,确实不能来侯府住,来了也住不到正院,还失去伯爵的身份,他可不干得不偿失的事情。
于舒从白采薇的院子里走后,白砚文来到姐姐的院子。进来后,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眼里似有泪光。
白采薇拉着白砚文的手,问道:“怎么了小文。”
白砚文抬起头,“姐姐,你成亲以后,我跟去侯府好不好?姐夫他会不会嫌弃我?”
白采薇看着平常小大人似的弟弟,此时如同孩童一样,知道一直以来弟弟把她当作依靠,同她在一起就会安心。
白采薇摸着白砚文的头,轻声说道:“林征不会嫌弃你,这你知道的啊,可是小文现在是舅父是我们的监护人,你去了侯府,你让他们怎样待在郡主府?”
白砚文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擦干眼泪,“姐姐,我明白,就是心里难过。任性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白采薇笑了,“在姐姐面前允许你任性。”
“好。”
白采薇的嫁妆,林月给准备了八十八台,加上亲戚还有她自己准备的,白氏族人也托镖局给她准备了六台嫁妆,虽然被褥都是百姓喜欢的红红绿绿,白采薇看到很感动。这样算起来,一共一百六十六台。
大顺朝从王孙贵族,富翁豪绅,没有一家女儿出嫁有此嫁妆。不但量多,质也是前所未有的实在。
可想而知明日有多震撼,白采薇看着一台一台的嫁妆,头疼的扶额,这可怎么打理!幸亏侯府人少,闲置的房子很多,足以盛下她的嫁妆。
不过有些东西是保存不很长时间的,比如药材,补品。再有被褥,布匹等还要经常晾晒,不然会霉烂。
白采薇想,还要买几个下人,打理嫁妆,唉,结个婚真是劳民伤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