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后手,她就说陆景南也不是那种相信直觉的人。
果然听见他说,“以前有个朋友,他活着的时候,帮朋友追老婆,作假过身份信息,没有人能查出来是假的。”
柳小念怔了一下,盯着陆景南,他说的是他那位车祸死去的朋友,慕晚晚的未婚夫,叫什么朗逸的吗?
“可他不是死了吗?”
柳小念打了手语。
陆景南已经不像五年前那样如此排斥想起这位挚友,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才说,“凑巧,他有一位助理,现在是跟在慕晚晚身边的那位。”
柳小念很不悦,手语问,“难道我弟弟跟慕晚晚还有牵扯?”
陆景南摇头,“跟慕晚晚有没有牵扯我不知道,跟那位助理是一定有点关系,不然这样漂亮的造假身份信息,凭着你弟弟是做不出来的。或许,你该问问你弟弟才行,不过他好像不愿意跟你相认。”
柳小念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柳心生,她有好多疑问,她想问问他。
但陆景南又说,“但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柳小念抬眸看他。
陆景南始终都很冷静的说,“我的直觉是错误的。你要知道,柳心生的资料,要么是假到真实无比,要么,它就是真的。你弟弟跟他,是两个人,只是恰巧相似。”
这话说的柳小念头都疼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偏偏柳心生一口咬定没有关系。
还牵扯到慕晚晚跟他助理,死去的秦郎逸。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噩梦般的五年前。
柳小念莫名烦躁了起来。
陆景南却说,“别想了,他如果真的是你弟弟却不愿意回来见你,那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管他这么多,心力憔悴的只会是你自己。”
柳小念伸手拿过陆景南掌心里的手机,她打字,“那如果他失去了记忆呢?”
陆景南只是反问,“那如果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他觉得自己是柳心生呢。”
柳小念沉默了。
陆景南摸了摸她的头,“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他愿意当柳心生,那他就是柳心生,他是成年人了,他能分辨好坏。你需要的,只是好好休息,你该睡觉了。”
柳小念哪里睡得着,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始终都不能不管这个弟弟,也不能释怀当年弟弟出事。
躺下睡了一会,柳小念又坐起来,她打字问一旁还在替她看针的陆景南,“我要怎么样,才能解决掉慕晚晚。”
她为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去保护她弟弟呢,她把最坏的那个人解决掉不就好了吗?
慕晚晚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陆景南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你解决不了,但我可以。”
柳小念一把抓住了陆景南的手,打字,“那你要什么?”
陆景南没有说话。
柳小念和他对视了一会,又败下阵来。
她能给他什么呢?
遇见事情她不能这样走捷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对付慕晚晚的,她要自己想办法。
柳小念觉得跟他也没什么聊的了,刚才那一句还有些尴尬,好像交易一样。
她就躺下,比了个手语,显得有些乖,“我睡觉了。”
陆景南在她躺下后,才说,“你要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柳小念闭上眼睛,好似真的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觉得自己好多了,就想要出院。
陆景南走了,却没有把张京留下,而是派了刀疤过来。
刀疤看见柳小念还是很震惊的,明明很熟过,但是这会见了又没话了,毕竟五年了。
要是还能像五年前那样什么都说,才有些问题。
人跟人都是这样的。
刀疤就站在门口守着,挠了挠头,还颇有些尴尬的跟柳小念说,“您有什么就吩咐我一声。”
柳小念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她喊来刀疤打字问,“我可以出院吗?”
刀疤挠头,看着挺凶一个人,其实还挺憨憨的。
闻言就答,”这,我要去请示一下,我也不知道陆总那如何安排。”
柳小念就拿出手机,“那我自己问他。”
柳小念给陆景南发了微信,那边没有回。
这个时候,柳心生却出现在了门口,刀疤拦着他,“你不能进去。”
柳心生疏离的语气,“我是查房医生。”
“你忽悠谁呢,医生早就查完房了。”
刀疤心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柳小念听见声音,看出去,她下床走到刀疤身后,拍了一下刀疤的肩膀,意思让柳心生进来。
刀疤犹豫了一下,柳小念打字,“没事,他是我朋友。”
刀疤这才放人进去。
谁知道柳心生一进来就关上了病房门,刀疤住转身就去拧门,怕被反锁了而柳小念遇见危险。
结果门一拧就开了,根本就没有反锁。
柳心生搬了一张椅子跟柳小念坐对面,病房里的气氛很好,弄的就显得刀疤的动静太大了,有些小题大做。
刀疤诡异的沉默了一会,默默地把门关上了。
柳心生看着柳小念,才开口,“你好点了吗?”
柳小念打字,“为什么要关心我?”
“朋友立场。”
“是吗,那不需要你的关心。”
柳小念在手机上这样写。
柳心生沉默了一下,才说,“昨天看见你儿子了,很可爱。”
柳小念沉默了,她想,在柳子钰跟她坦白之前,她不想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柳心生却不在乎柳小念的沉默,又说,“我看了你的病例记录,你的身体很不好,严重的营养不良。你平时要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去开几幅中药调理一下,我认识一个老中医。”
柳小念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在手机上打字。
许久后举起手机,柳心生的话戛然而止。
柳小念是这样写的,“我父母的身体情况更差劲,爸爸脑出血后遗症半身不遂,妈妈腿疼腰疼,还因为伤心过度总是哭,伤到了眼睛,现在眼神不太好。他们显得比同龄人苍老了不止十岁,因为他们于五年前,失去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