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忘笑着转头。
    看向那位装逼的人，她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是中文。
    男人听闻后，耸耸肩，无视舒忘的话，继续和段墨渊道：“这小雀儿还想和我打招呼，难道是被我的外貌吸引到了。”
    “段，你可要看紧点，毕竟我太有魅力了。”
    说完他笑了笑，丝毫没有理会舒忘的意思。
    本来用法文在满是国内人的画展上交谈就显得很装。
    他话里话外还充斥着对舒忘的鄙夷和不尊重。
    甚至，连舒忘问的问题都没有回答。
    让人更恼火的是他竟然还自以为认为舒忘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喜欢上他了。
    饶是一向淡定的舒忘也被气笑了。
    终于再一次见识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而且还聚集在一起。
    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段墨渊巨婴人；
    有贵人多忘事的霍琦厚脸皮；
    还有面前穿着和花孔雀一样的自恋种马。
    在舒忘冷笑之际，他已经将黄腔开到了东非大草原。
    “闭嘴！”
    舒忘正要开口，被段墨渊打断了。
    这时，舒忘才看向段墨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段墨渊的眼神越来越暗，西装下蛰伏的肌肉隐约有爆出来的趋势。
    仿佛面前的男人再继续多说一句话他就能伸手给对面的人一拳。
    男人愣住，略微惊讶地看着段墨渊，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
    “e on！只是个女人而已！玩——”
    “嘭——”
    男人的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拳。
    段墨渊黑眸盯着对方，用中文回复，“再多说一句废了你！”
    他怒不可遏，没想到好好一场看展就被这样的人毁了。
    原本段墨渊以为舒忘之前和自己说的开黄腔是错觉，实际上是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舒忘。
    每一次的出行只要舒忘在自己身边他就安心了。
    安心去享受每一场宴会，和别人交际，决定一个项目或者嫌弃某个项目，这都是宴会里他常做的事情。
    至于舒忘的感受……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
    这一次，面对好不容易换来的看展机会，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舒忘，观察她细微的表情，仔细听着她的声音。
    直到舒忘给他一记刀眼他才转移视线。
    他们在这场看展中一句对话也没有。
    只有眼神会见缝插针望向舒忘，每一次的对视都是自己精心设计的结果。
    失而复得的欢喜让段墨渊不得不珍惜和舒忘的每一秒钟。
    以此来填补自己内心空缺了这么多天的漏洞。
    可，越是填补越是缺失。
    这漏洞随着舒忘存在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无限扩大。
    段墨渊忍不住想要将人留在身边。
    他喜欢她怒怼侍者的模样，张牙舞爪像个奶凶的小猫，但也足够威慑那位侍者。
    而后舒忘威胁完后那副懊恼无措的模样，一错不错地落在自己眼里。
    舒忘在离开自己后似乎更加生动了。
    没了之前清冷的模样，不用端着端着，多了一些小动作和小表情。
    这样的舒忘更加让他着迷。
    想用短暂的看展时间来弥补对舒忘的思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想把舒忘完完全全留在自己身边。
    想讨要一次认错的机会。
    想让舒忘给自己一个眼神。
    想上前一步握住舒忘的手，细闻她的发丝和香味。
    他喜欢她。
    他深知自己爱她。
    不能再一次再一次放任自己失去舒忘。
    他正要开口和舒忘说第一句话，却被眼前的男人打断了。
    是苏家小子。
    仗着自己在外留学许多年，会两句鸟语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放在之前的场合之下他大概会无视对方。
    可，此时此刻。
    他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
    好不容易能和舒忘独处。
    甚至在刚才他正要和舒忘道歉。
    便硬生生让对面的人给打断了！
    段墨渊气得要爆炸！
    再结合苏家小子话里的内容，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对舒忘说话。
    是眼前的人没眼力见，还是自己平时太纵容这群人了。
    在苏家小子说得正欢快时，他想也没想动手了。
    倒不是自己想在舒忘面前表现一番。
    实在是过于生气没忍住动手了！
    段墨渊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最近苏家很闲？你也很闲？需要我找点事情给你做？”
    随后他扫了一眼旁边的舒忘，“没听见舒小姐刚才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告诉舒小姐？是哑巴了？还是不会说中文？”
    哪怕段墨渊是笑着，也不会有人觉得这笑容很和善。
    甚至，苏冰在段墨渊的视线下差点尿出来。
    压力太大了！
    这和自己父亲回去拿皮鞭抽自己没什么区别，再加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自己面上不好过。
    苏冰摸着脸，不爽开口，“段墨渊！你什么意思？你敢打我！”
    “你别以为你是段墨渊就了不起！我要找律师告你！”
    这会儿苏冰会说中文了。
    可惜，说了之后，段墨渊笑意更加深。
    “告我？”
    “有意思。”
    就连站在旁边的舒忘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虽然她不喜欢段墨渊，但段墨渊这辈子还没输过什么官司。
    这苏冰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段墨渊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扣子，拉开领带，微微扬起下巴，蔑视地望着苏冰。
    他很高，186的模样。
    比苏冰整整高出一个头来。
    在气势上苏冰就输了。
    只见段墨渊解开手表，几百万的表随意拿给舒忘，温声说了一句，“帮我拿一下。”
    这时，舒忘身体比脑子快，顺手接住了。
    反应过来这是段墨渊的东西后，差点想丢掉。
    考虑到它的价格后……
    舒忘瘪瘪嘴没丢。
    也就是在短短几秒钟的思考之际，段墨渊又一拳招呼上去，苏冰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啊——救命！救我！段墨渊要杀人了！”
    从段墨渊解扣子的那一刻起苏冰就已经开始后退。
    但，没退多远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撞到段墨渊面前，段墨渊伸手拉住对方的领带，扬手一拳。
    又一拳。
    苏冰被打的脑袋发懵。
    脸也肿成了猪头。
    段墨渊缓缓开口，“本来，我只想给你一拳作为教训，没想到你这么好心，竟然想要告我。”
    “那我只能给你打成重伤好让你有证据去告我了，你说是不是苏、公、子？”
    那句苏公子叫的苏冰浑身发麻。
    段墨渊有病！
    他疯了！
    疯了！
    周围的人早已跑了一片。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掺和，谁知道段墨渊疯起来会不会连带着自己一起打。
    段墨渊拎着神志不清的苏冰扔到舒忘脚底，沉声开口，“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