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挂掉没一会,他刚闭上眼,又响了。
这次来电话的是郭陈。
他带着陈已矣过来了。
郭培立马起床下了楼。
到楼下时,郭陈跟陈已矣已经到了。
郭大爷的儿子女儿从年轻的时候就去外面发展了,都在县城里安了家,平时也很少回来,对于家里的周边事都不怎么了解,所以没人认识陈已矣,都以为是郭陈的女朋友。
唯独郭大爷觉得陈已矣眼熟:“诶,你是郭陈那个小女朋友吧?小时候经常往他家来的那个?”
郭陈立马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是同学,来找郭培的。”
郭大爷有些失望:“不是女朋友啊?你小子不行啊!”
说完又反应是来找郭培的,立马又来劲了:“给郭培介绍的?好好好!”
“行了大爷,他俩是找我有事的。” 郭培及时出场,解救了俩人。
他带着俩人直接去了牛棚。
陈已矣打量了黄牛许久后,问:“这牛公的母的?”
这个问题又把郭培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公母。
不过,公母有区别吗?
他好奇的问:“公母的眼泪功效不同?”
陈已矣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让公牛跟母牛流泪的方式不一样。”
郭培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让牛流泪?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牛哭过。
这让他充满了好奇。
陈已矣在郭培这里没得到确定的答案,便打算亲自查看一番了。
她也不嫌弃牛棚里腌臜,打开门便钻了进去。
好在郭大爷是个爱干净的人,牛棚里虽然必不可免的会有些脏乱,但好歹没有遍地牛屎,下脚的地方还是有的。
陈已矣进了牛棚,伸手在黄牛脑袋上撸了两把后,蹲下身子,盯着牛的胯间看。
打量了几秒后,她满意的站起身。
“是母牛,那就好办了。”
郭培好奇的看着她,想看看她要用什么办法让牛流泪。
陈已矣朝着郭陈伸手:“平板!”
郭陈里面将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
陈已矣拿过平板,在上面划拉了一下后,将屏幕对准了黄牛。
一人一牛是面对着牛棚外的,所以郭培看不见平板上是什么,只能听见里面传来了悲惨的音乐。
“这什么意思?” 郭培低声问郭陈。
郭陈抬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郭培不好再问,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牛棚里面的一人一牛。
只见那黄牛看了两眼屏幕后,便扭过头不肯再看。
陈已矣拿着平板转到它的另一边。
牛又转回头了头。
一人一牛在里面打起了拉锯战。
最后陈已矣脾气上来了,抬手在黄牛背上拍了一巴掌:“别动!”
黄牛可不吃陈已矣这一套,扭头瞪着她,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口气喷她脸上。
“哞!”
陈已矣被它吓了一跳,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郭培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这一声在牛棚里格外的突兀,惹得陈已矣瞪了他一眼。
“笑屁啊!你好意思笑吗?罪魁祸首是谁?”
这话一出,郭培笑不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陈已矣将平板递给了郭陈:“这招对它不管用。”
郭培瞄了视频一眼,发现上面正播放一个视频,里面是一头小牛跟老牛。
小牛此时正被人当着母牛的面打,一旁的母牛泪流满面的想要去救自己的孩子。
郭陈接过视频,奇怪的抠了抠脑袋:“不应该呀,我家老黄怎么一看这些视频就流眼泪?”
郭培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这头牛还没当过妈?”
这话说得有道理,没当过妈的自然是很难共情。
陈已矣双手抱胸打量了黄牛两眼后,凑到它耳边说:你老了!没用了!今天就把你卖了!”
黄牛鼻孔里又是一团气哼了出来,转身屁股对着它,尾巴用力的扫了她两下。
牛尾巴力气可不小,吓得陈已矣赶紧跳开,结果手背还是中招了。
陈已矣看着手背上通红的一片,气了,甩了甩手骂道:“哟呵,这牛脾气!我还不信我今天搞不定你了!”
说着,她出了牛棚,去一旁堆柴禾的地方拖出一把砍柴刀。
恶狠狠的盯着黄牛,当着它的面横空剁了一刀,大骂道:“老子现在就杀了你吃肉!”
黄牛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陈已矣举着刀吓唬了它半天后都没用,黄牛到后面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没辙了,一把将刀扔回原处:“这牛不通人性,不行!”
不通人性的动物就不会有害怕悲伤这些情绪。
郭培想了想,开口:“等我一会。”
说完,他转身进了堂屋。
没一会后,他带着郭大爷进来了。
郭大爷进了牛棚后,先是给牛添了几把草料,又摸了摸它的头,最后叹了口气:“哎,多吃点,好好吃,吃饱了好上路!”
说完,郭大爷就背着手走了。
黄牛看着郭大爷的背影,在牛棚里焦急的转了两圈后,哀鸣了一声,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流了流了!” 郭陈激动的喊。
陈已矣立马钻进来,用瓶子将眼泪收集了起来。
这次她学乖了,买了个不不锈钢的。
这黄牛还挺能哭的,眼泪收集的差不多了,它还在哭个不停。
三人一时犯愁了。
“这会不会把眼睛哭瞎了啊?” 郭陈担忧道。
陈已矣摸着它的头,讨好的哄着它:“别哭了,不杀你。”
黄牛还是哭。
“我给你割最新鲜的草!买最好的饲料。”
还是哭。
郭陈看不下去了,有点于心不忍:“哎,突然有点负罪,咱下次还是别骗牛了。”
陈已矣睨了他一眼:“你上次骗人小孩他爸妈不要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负罪感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万物有灵,小黄,我错了,对不起。”
说完,她摸了摸黄牛的脑袋。
神奇的是,黄牛果然没哭了,只是又转过身给了她一尾巴。
陈已矣默默忍了,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的!
只不过出了牛棚后,她狠狠的踩了郭培一脚,将气给还了回去。
“你!” 郭培吃痛,看着陈已矣。
偏这事确实是他造成的,他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