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通透,一点就破。
沈逸澜拉过她的手连连的点头,
“咱们陵州守着大江,四通八达户口繁庶,这里离京城又近,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陵州,到时候估计要建新城或者扩建,药材茶叶好载运......”
周妈妈本就有些哭肿的眼睛又红了,
“九姑娘,祖君没看错,澜儿若是个男儿身该多好啊。”
说出来觉得此话又不对,若是男儿身早被流放了,也许这就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到沈家落败,下凡个女子替沈家撑着。
沈逸澜拿起帕子给周妈妈擦眼泪,
“所以我才拒了皇帝的赐婚,没有了夫家的规矩,女子一样可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说到最后,周妈妈有点心疼十三爷,
生在帝王家,受拘限的地方多,背负的也重,碰到喜欢的人也要忍着。
两人聊到后半夜才各自睡下,
有了周妈妈的提点,沈逸澜想明白一些事,接下来的几日,她尽量躲着祝弘懿,偶尔碰上,彬彬定要有礼。
十三爷又无奈了,这宅子送的,院子够大,见面的机会更少了。
翌日,祝弘懿便接到了飞鸽传书,皇帝召见。
他留下两个小旗的亲兵,带着剩下的人回了京城。
临走也没见上沈逸澜的面。
沈逸澜也没闲着,在沈庄休整几日后,便也带着人回了陵州城,
马车由东门进城,要走到北门去铺子,大街上沈家归了皇商的铺子关了几个,看的沈逸澜心疼。
连翘放下帘子,安慰道:“姑娘的病刚好,莫要忧心,”
沈逸澜笑道:
“没事,也没什么好心疼的,江南的赋税加重,就算在沈家手里也没什么利润了。”
眼不见心不烦,声音是无孔不入的,
沈家的马车刚进东门,外面的议论声就起了。
“这不是沈家的马车吗?吓的跑到京城躲着去了,”
“皇帝下了命令要陵州县衙审联名状案,告示都贴出来了,跑出去有什么用,还不是乖乖回来受审。”
“别瞎说,你没看那些联名的都被县衙抓进去了,她是回来走走过场,再瞎说将你个碎嘴子下大狱。”
......
说什么的都有,早知道这样,走城外好了,虽绕点路耳根子清净。
从城里过,决定先去小顾宅,将在京城买的料子捡几块送过去。
沈家马车路过顾宅时,大家都愣住了,顾家门口臭气熏天,前段时间被扔的鸡蛋和菜叶子的残骸变得黑乎乎的,在门上和阶前地上都是,显然顾家并未清扫还漆。
半夏道:“幸亏咱们跑的快,不然得被陵州城的长舌妇笑掉大牙。”
连翘道:“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周妈妈放下帘子道:“看来顾家是真的空了,连个使唤的丫鬟小厮都没有了吗,扫扫地都没有人扫。”
顾家确实没有人了,家里人都走后门,
门房老李买菜,顾老夫人身边就一个冯妈妈,月锦的腿上都是疤,放出去也是要给点损失费的。
二房三房的爷都出去找活干,两位夫人刺绣的手艺不行,只能跟老太太屋里做个饭,一大家子过来吃能省点。
顾老夫人望着一桌子清汤寡水,道:“二郎去京城追沈氏回来,咱们的好日子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