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杼举止亲昵,言语亲密,证实二人存有不伦之恋。
“无妨。”
裴衿撑着肾脏亏空的身体,咬着牙与李元杼拉开身体,面向裴语道,“不知叔叔过来,不来拜见是侄儿不知礼数。”
裴语眯起眼睛瞧着裴衿眼下乌黑有眼纹,脚底虚浮,走路站立双腿打颤,一副肾虚的德行。
“你这样……自甘堕落。”裴语用家乡话问道,“委身于人,今日我来问你,是自愿还是受迫。”
裴衿同样以家乡话干脆决绝的回答道:“孩儿自愿。”
裴衿心中清楚,裴语表面恣意狂妄,内里个性保守,遇事绝不冒险。他若说受迫,裴语难以出手解救于他。
同时他若说在他与李元杼这段关系中,说他是遭受逼迫一方,牵强到难以顺从本心,对不起李元杼。
“你……”裴语一时语塞。
“先生,玉儿现如今身体不佳,需要休息。”李元杼打断了叔侄二人之间鸟语交流。
李元杼在旁扶着裴衿,眼仁黑沉沉的,闪露着凶光,好似野狼一样,跟面对裴衿是完全不一。
对于艺术生出身的裴语,也听过武宗皇帝的李元杼的大名。
面前这个桀骜不驯,脾气古怪的小王爷,未来将是以武止戈的年轻帝王。
裴语思及缘由,心道他要目前有一点为难于裴衿举动。恐怕下一刻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衣冠不整,礼数不全。”裴语看向裴衿,又看向李元杼,摇了摇头,起身拿起身边的琴道,“改日穿好衣服再过来找我吧。”
这是用上京话说给李元杼听的。
经过他们二人之时一股麝香的味道冲进裴语的鼻腔,是什么,做了什么,都是男人,不言而喻。
“我们的事情,叔叔知道了。”裴衿浑身无力的窝在李元杼怀里,神情厌厌的。
“那他是劝你离开我吗?”李元杼本就对裴语突然间出现心中就别有猜测,裴衿的话更证实了猜测。
“叔叔一向开明,哥哥您是亲王,地位尊崇,身强体壮,而我只是一个小举人,相比而言差距甚大, 叔叔担心我是受您胁迫,委身于您罢了。”
裴衿说到此处顿了一顿,他自是知道李元杼爱听什么,随后很快开口说道,“我告知叔叔,我自愿与哥哥交好,而非胁迫。”
李元杼听后自然是欣喜非常,用健壮的臂膀抱紧裴衿,兴奋的俯身亲他的脸颊和嘴唇,“好玉儿,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这条命你都可以拿去。”
裴衿也不知李元杼从哪儿学来的荤话,个中好手一般,说的真切不见虚伪,凑到耳边低语几声,就能让他耳根子发软,情愿把身体交给他。
现在李元杼顾及他的身体,倒是没有多做什么,只是把他抱在怀里,什么都不做,正如母亲抱婴孩一般。
“哥哥,是要跟叔叔学琴?”裴衿躺在李元杼怀里问道。
“嗯。”李元杼合着眼睛手指游走在裴衿的后背的软肉上,嗅着裴衿从骨头皮肉中发出的香气。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裴衿。
裴衿觉察到李元杼敷衍,直接切入正题问李元杼,“叔叔一向无心功名,闲云野鹤一般,个性散漫,是如何肯点头教哥哥的。”
“并非如此,是他今早主动来的。”李元杼睁开眼睛说道,“教琴是额外的酬劳罢了。”
“主动?”
裴衿更疑惑了,裴语怎么会主动到瑄王府来。
不过也难怪,裴语看到李元杼之后的举动会如此的矛盾。
李元杼简短的说道,“说是来找你的,不过我估计是躲什么人吧,我顾忌你身体缘故,就没叫醒你,先把他安置在了偏房,让青竹过去照顾。”
“躲人?”裴衿更加疑惑,“躲什么人?”
李元杼说道,“御史台的柳大人手底下的人,在瑄王府门前已经转了好几圈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叔叔做了什么,得罪了人家。”
御史台监察百官,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裴语只保留了进士的功名,又不是官吏,怕什么御史台的人。
难道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瑄王府再小,里面住的也是皇子,也是亲王,一般人无故进来也要三思慎重而后行。
裴语却光明正大的以教琴的名义躲进来了。
不过最让外人惊奇的不是裴语教琴,而是一向浮躁鲁莽的皇九子,居然有一天会主动学琴这种能够清心抑燥的乐器。
“听说九弟最近在学琴。”康王下了朝逮住许久都见不到的李元杼,惊奇的询问学习的进度,“如今可会看琴谱了。”
“六哥你就别揶揄我了。”琴谱乍一看如同天书,懂了也不过尔尔,看的懂的也没有什么可惊奇的。
李元杼说道,“若连个谱子都看不懂,我也不用学了。”
“好好,九弟最是聪颖,那怎么父皇问起今年科举之时,乱答一通呢,连科举选拔人才之手段都说不出来呢。”康王也觉得奇怪,李元杼身边的那个小解元今年也是要参加科举。
李元杼在其耳濡目染下,也不至于关于科举之事一点儿也不知。
李元杼跟这个六哥说话总是要留神被套话,他在他面前一向是鲁莽幼稚的,糊弄过去就罢了,“六哥,你惯会拿我开涮。这次六哥要去往礼部主持今年的春闱之事,有的忙了,还顾得管我这个不懂科举之事的闲散之人。”
李元杼亲王之阶,皇帝之子,有上朝听政的权利,但李元杼表现懒散,万年不上朝,手中也无实权。
让人很放心。
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在二人谈话之时横插一脚,“对呀,六弟被父皇委以重任,要忙起来了,比不得九弟这等大闲人,还有闲心学琴。”
“太子殿下。”康王和李元杼忍着心中的嫌弃给太子行礼。
要不是此处是皇宫,到处都是皇帝的耳目。要不是刚下了朝,说不定从那处就冒出来了下朝回家的官员。
否则,他们二人早就转身走了。
太子瞥了一眼在他面前低头行礼的二人,用鼻子冷哼一声,十分享用兄弟向他低头行礼,高傲的扬起头,但口中却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多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