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黄鼠狼进园
作者:嘎嘎和呷呷   乡村日暮有人家最新章节     
    不久后倩倩总算是好了一些,她在久未巡查的篱笆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洞,担心黄鼠狼会钻进来抓鸡吃,最近她正在学着照顾母鸡抱(孵)小鸡呢。
    于是便叫双喜和黄立魁的小厮小四帮忙早点修好,顺便将养鸡鸭鹅的棚子加固,将泥墙上的缝隙糊严加厚。
    “这棚子看着好着呢,再说不是还有鹅呢。”小四围着棚子四周转了圈说。
    “冬天少食,说不定黄鼠狼就跑进来了,那鹅能打得过么?”倩倩对鹅的战斗力存疑。
    “小时候曾经被鹅追着跑呢。”双喜来了句。
    “那我小时候还被鸡公追着跑呢。你能说鸡公打得过黄鼠狼?”倩倩提出异议。
    双喜和小四熬不过她,只得去找补篱笆的竹子。
    先用一些短树枝将洞稍微补了下,但是还没开始修呢,当天晚上就出了状况。
    那时倩倩还在天井里就着月光纺纱,时间大约是二更天,月亮圆且亮。
    这样的天那黄鼠狼大约是不会出来的,所以她也没在意那洞能不能进东西。
    但是他们都听到了嘈杂的鸡鸭鹅叫声,还颇为急切。特别是灰鹅,似乎追着什么东西嘎嘎叫。
    倩倩一想到那些未世的鸡蛋可能遭到毒手,还没来得及细想呢,就一个箭头冲出去,顺手操起门边的扫帚,边舞边跑。
    开门声将其他人都吵了出来,纷纷跟着跑了过来。
    她一下子把竹编的棚门打开,一个黄灰色的影子擦着她的身子冲了出来。
    她只能瞧见那个影子跑得飞快,手上的扫帚一甩就砸了下去,似乎打到了什么,那东西叫了一声,转向菜地跑去。
    倩倩一边跑一边叫,心里直后悔没把灯带出来,现在手头扫帚没了,要蹲下再摸块石头是肯定追不上的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了。
    那影子被前面扎得紧实的篱笆拦着,要跳吧又跳不到那么高,试了几次没成功,便掉头再次往回跑。
    倩倩没想到这东西胆子还那么大,一时没能刹住脚,还是向前冲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两个石头斜刺里飞过来,一个砸在影子刚刚在的位置,一个砸在旁边。
    这两个石头没打着影子,倒是差点打着她。
    倩倩一时要避让石头,一时想着踢影子,一时又没看清脚底下,脚一歪,得,摔倒了,崴脚了,还是左脚,一时疼得站不起来。
    那影子自然是越过她,转了个弯,从入口处溜掉了。
    后面的几人这时才跑到她旁边,叽叽喳喳地询问。
    “那个是黄鼠狼否?”
    “有没有被石头砸到?”
    “哎呀!怎么摔倒了呢,有没有事?”
    倩倩忍着痛,假装云淡风轻地问:“石头是哪个丢的?”
    “我和双喜,似乎没打到。”何济源说,顺手抓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扶起来。
    倩倩吸着气,靠着没有崴的那只脚站了起来,带点埋怨地说:“也不打准点,连根毛都没碰到。”
    “没打到也没事,晾它下次不敢来。你的脚有没有事?”何济源很关心。
    “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可以了,只是不好走路。”
    “那明天就在屋里咯,不要出去了。”
    黄立魁低头看她的脚,这穿着袜子和膝裤的,哪里看得清:“没事就好,赶快回去擦药去,屋里有药吧?”
    “有,有,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双喜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何济源将她扶回房,双喜也找到那罐药酒来了。
    “行了,你们出去做自己的事去,我自己来擦。”倩倩到底是女子,在男子面前脱袜子擦药算个什么事,怎么也要注意非礼勿视吧。
    待人都出去了,她跳着脚把门闩上。才脱了袜子,把裤子捞了一点上来,倒了点酒在掌心,慢慢搓热了,深吸一口气轻轻敷在踝骨那里,那个地方已肿得老大了。
    她几乎是忍着不出声轻轻地搓着伤处,太疼了,疼得人想哭。
    天杀的黄鼠狼,下次再让她碰见饶不了它,看不剥了它的皮,用尾巴上的长毛请制笔匠做几支笔。
    倩倩在心里默默地骂着那只跑得快的畜生。
    有人在叩门:“倩倩是我,开下门。”何济源去而复返。
    倩倩单脚跳着去开了门,见他手上又拿了个小瓶子:“这是?”
    “治骨头摔伤的药。”
    “我的骨头又没有摔伤。”
    “都肿得这么大了,有没有摔伤有区别否?”何济源也不管她,自个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慢慢地搓起来。
    倩倩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叫出来。
    等骨头那片搓热了,何济源方把药倒在手上,慢慢地往上面揉,这药有点凉凉的,脚上痛感轻了一些。
    何济源弯腰把她抱到床上,倩倩全程红着脸,都不敢看他。
    何济源的眼睛离她很近,愣是看了她好一会不说话。
    倩倩没忍住抬起头,正好对上何济源的眼睛,又吓得忙低头。
    “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早饭让双喜和小四做,好好养养。”
    “没得事,不煮饭可以做别的,右脚可以踩纺车,再说也可以做针线,画蜡画呢。”
    “随你,不乱动便好。”他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额头才出去,带上了门。
    倩倩等他走远了才跳着去把门闩上。等她躺在床上才发现没洗脚,只是这时候药都擦了,一天不洗影响也不大。
    第二日何济源果然没让她做饭,只是让她纺纱、画蜡画、做针线的轻活,或者就在书房里磨墨铺纸抄书。
    被从书院回来的黄立魁嘲笑为:“鹣鲽情深。”
    这词用得不好,毕竟她跟何济源并不算夫妻。
    倩倩于是反唇相讥:“这能用鹣鲽么?乱讲。”
    黄立魁跟何济源使眼色:“脚不能动还牙尖嘴利的,可见平时的狂样。”
    “你有见我狂过么?尽冤枉人。”这人说话越来越过分,倩倩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好啦,不逗你了,我等着看好戏哦。”
    倩倩无力地瞪他,有什么好戏可看的?她扶着墙、跳着脚出去看双喜和小四修篱笆。
    又央双喜进棚子看一下抱蛋的母鸡有没有出来乱走。还担心母鸡饿了渴了,拌了点米饭、装了竹筒水放在鸡笼前。
    晚上何济源又来给她上药酒,不过在此之前倩倩已用皂荚洗好了脚,也不怕了。
    在抱起她的时候,倩倩觉得机不可失,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还在他脸上偷了一口。
    何济源似笑非笑地来一句:“这是开窍了?”
    “学你的,还给你。”
    何济源将她放到床上,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会,直把她弄得脸烧得不行,差点喘不过气来才放下,然后说:“这下有没有觉得亏?要赢回来否?”
    “明天再说。”她仍抓着不放手,用力把人拉到床上来正对着自己。
    何济源一翻身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身上好一会才出去。
    两人的心思算是坦荡了,黄立魁也不笑他们了,倒是偶尔露出羡慕的眼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