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卫疏朗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落在他的肩头,微微张嘴,却只吐出半缕残气,目光中满是纠结与复杂,终是将那到嘴边的千言万语,默默咽回了心底。
“我会和所有人打招呼。”
……
沈敬言进去扛了三天。
第三天在看守所见到了自己的丈母娘后,精神防线彻底的崩溃了,他开始开口说话。
“我要见乔念。”
“我们现在在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要见乔念。”
沈敬言始终只有这一句。
负责审讯他的工作人员没办法,又通过薄景行的关系把消息传递到了莱茵。
第四天沈敬言在看守所见到了访客。
不过不是他期望的那个人。
他身着一袭深灰色定制西装,暗纹如夜空中的星云若隐若现,领带夹上那颗低调闪烁的蓝宝石与腕间限量版的简约手表,不经意间透露出奢华的底蕴。
“说吧。”
“怎么是你?”沈敬言微微怔愣过后,露出难看的表情,继续扭头跟负责审讯的人员说:“我要见乔念。”
“乔念不来,我什么也不会说!”
“这……”审讯人员下意识望向来人。
叶妄川眼神漠然,他微微动了动手腕,那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随后如王者般从容地坐入沙发之中,身姿笔挺,气场自生。
“你叫她来,觉得她会保你出去?”
“你不用管。”
“她不会。”
叶妄川浸润在名利场长大,太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如何挑对方的痛处狠狠地刺破。
“你心里清楚不是麽?”
沈敬言看着胸有城府的男人倏然冷笑,眼神凶厉的反驳:“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见她。”
叶妄川轻叩桌面,夺回这场谈判的主动权,“你交代不交代,就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足够判刑了。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你继续嘴硬不说,警方把你提交到公检法,公检法按照原有的证据对你审判,判下来可能20年起,甚至终身监禁。二,你咬出国内和你一起的同谋立功,这样一来虽说你还是会被移交公检法,鉴于你期间有立功表现顶格可能判你20年。”
“你现在40岁,顶格20年出来还能再生活。你继续不配合,给你判个无期,你就再也不用看外面的太阳了。”
“你自己应该清楚我不是危言耸听。”
沈敬言脸上没一丝血色,寡薄的仿佛老了十几岁,磨砂的喉咙嘶哑说道:“是念念的意思?”
“她不知情。”叶妄川淡淡的回答。
沈敬言不知道信没信,猩红眼睛,忽然很激动地挥舞手臂,又被铁拷狠狠镣铐住了。
“我是她舅舅。”
“不是亲的。”
沈敬言眼睛充满怨毒激动不已:“你就是不敢告诉她,你知道她嘴硬心软,你不想她知道以后帮我。”
“叶少,你就是怕了。怕她沾染上我,怕她被卷进来。”
沈敬言本意是刺激他,进而用激将法给自己争取一条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