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琪正在阿洛索面前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日啡是守不住的。但要保护王都的安全,必须要守住弗翠丝。如果弗翠丝变成让罗公爵的领土,那么王都就很危险了。”
“砂琪,你现在不叫她菲阿娜大人了。让罗公爵……哈哈哈,不错的称呼。
如果这场战争你打赢了,我会封你为新的公爵。”
阿洛索握着手杖,欣赏地看着砂琪。
“如果你早生个几年,你就是让罗公爵了。”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陛下,让我明确下我们的约定——我打败让罗公爵,你就会把半个腓比烈交给我,对吗?”
砂琪肃起脸,但她可爱的脸蛋根本不会给人任何震慑意味。
阿洛索抚掌大笑。
“我可以给你整个腓比烈!砂琪,我没有子女,如果你足够优秀,我可以让你做我的继承人。砂琪,国王这个称呼听起来是不是比公爵更让人热血沸腾——”
“别再试探我。我没那些时间应付你的猜疑。让罗公爵有多难缠可怕你不是不知道,不给我派更多的人,你等着输吧!到时候你和我都会被让罗公爵斩首!”
砂琪卷起了地图砸向了奢华的桌子。
阿洛索没有生气。
他那双眼睛的冷漠和残忍令人害怕,但此刻他把那些恶意都收起来,只展露出一层薄薄的笑意。
“别着急,砂琪,我不可能就这么信任你的,你现在能够指挥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得力干将,虽然人数少了一点,但如果是你的话,用他们赢下菲阿娜,绰绰有余。
我也要考验你的实力,砂琪,如果你只是一个孱弱的女人,我怎么能放心地把我的腓比烈交给你?”
砂琪冷冷地看着阿洛索。
阿洛索给他的那些人根本不听从她的命令。她根本没有被作为上司看待,而且阿洛索派来监视她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你是更在乎你的得力干将,还是更在乎胜利?”
砂琪直接问向阿洛索。
如果她再不能让那些人服从于她,那么在和菲阿娜大人的战争中,她一定会输。
阿洛索松弛地靠在他金色的王位上,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砂琪,你知道我的选择。以后这种愚蠢的问题不要再拿来问我。”
砂琪点点头。她点开联络器,把现在的下属名单展开,干脆地划掉了许多个名字。
砂琪边划边真诚地建议阿洛索。
“国王陛下,你现在一共有三个将领,但只有我会赢得最终的胜利。我建议您早一点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我身上。”
“如果你足够优秀的话,我会亲自为你结束那两位将领平庸的生命。
砂琪,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砂琪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她无语地收起联络器,随意地向阿洛索行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在她要打开门时,阿洛索突然开口。
“我很喜欢蛇。玫瑰太脆弱了,而且玫瑰行事太过优柔,蛇很好,砂琪,蛇是非常有力量的。人们讨厌蛇,是因为他们知道蛇的力量的强大,所以他们畏惧。
畏惧是最好的情感。砂琪,记住,畏惧才是最有用的。所谓的爱戴,敬佩,不过是唬人的东西。不要去羡慕玫瑰,她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
“是吗?”
砂琪背对着阿洛索,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阿洛索微笑起来。
“是的,砂琪,我很看好你。玫瑰与蛇,这个比喻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砂琪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其他两位将领就在门口等着汇报现在的战况。
砂琪能够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里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该死的阿洛索。
现在她不仅要想办法打败菲阿娜收服那些下属,还要防着其他两位将领的刺杀。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阿洛索真是知道该怎么督促下属工作。不优秀就要死——这样的腓比烈传统在阿洛索的举动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砂琪狠狠地跺了跺脚。
她要是真能当上腓比烈的继承人,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阿洛索毒死!
砂琪吐出一口气,带着那些监视着她的人回到了日啡。
她觉得阿洛索实在是谨慎。她明明什么魔法都没有,即使有什么不对也很难脱身,但阿洛索就是不信任她。
阿洛索自信于自己的话语能够让她死心塌地,但又派了那么多人随时监控她的行为。
真是让人觉得讨厌死了!
砂琪揉了揉脸,暂时把阿洛索放到一边。她把阿洛索派给她的那些下属召集了起来。
然后她根据母亲的菜谱做了很多美味佳肴。
觥筹交错间,有人捂住心脏倒了下去。
恐慌在蔓延,砂琪托着下巴发呆,直到有人质问她是不是她做的手脚时,她才回神。
“是啊,因为你们太不听我的话了。”
砂琪平静地看着他们惊慌的神情。
“总要我动用这样的手段,你们才会意识到,原来我不是任人揉搓毫无脾气的,你们才会畏惧我。”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永远得不到我们的忠诚!”
“我不需要你们的忠诚。那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吗?我不觉得哎。”
砂琪慢慢地走到他们身边。
她的圆眼没什么攻击性,看起来也并不可怕。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恐惧。
“因为你们的不配合,所以今天要死人。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错。
如果实在要怪谁的话,就怪我们亲爱的国王陛下吧。他说了我可以随意处置你们,他只要胜利,不要你们珍贵的忠诚。
所以我希望你们明白,我掌控着你们的生命,我对你们的要求并不高。好好地听我的命令,认真做事,只要做到这些,你们就会很安全地赢得胜利。”
“你……你简直是……”
毒发身亡的那几个人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砂琪轻巧地绕过他们,走到窗边看被风吹落的叶子。
“今天就要开始行动了,觉得自己好像不用死的人可以回去洗个澡准备工作,已经死了的人就待在这里吧。”
没有人动。
砂琪回头笑了一下。
“是想和地上躺着的人一起吗?这么讲义气啊,我都有点佩服你们了。”
人群一哄而散。
砂琪看着他们,摸着自己的心脏有些疑惑。
“为什么他们的死亡不会让我觉得愧疚呢?他们明明不是我的父亲……他们只是典型的腓比烈男人,他们欺凌的人不是我,我对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憎恨和失望。”
“啊,我忘记了,我不是玫瑰,我是毒蛇。”
砂琪轻声说着。
“……玫瑰与蛇,真是非常贴切的比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