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看得出他很生气,但他要动手时,她还是本能地拦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就不要……”
谢聿被她哭得极其烦躁,冷冷盯着她闹。
锦衣其实知道,按她现在的身份,她是不应该闹的。
可是……
可是她出来前都把该给他睡的,睡完了。
出来这趟,本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他还追着讨就算了,现在、现在心上人都来了,他还这样。
不知怎的,锦衣有种自己很贱,也很坏的感觉,他们既然两情相悦,她还这样怎么回事?她后悔了……
“怎么才肯?”摸着她脸的谢聿本想用强,因为确实难受,也没道理对着自己的外室忍不是?
可她这般抗拒,哭得又这样可怜,娇滴滴的,跟被雨水打残了的娇嫩花瓣似的,着实叫他不忍心强来。
“不要。”锦衣怎么都不愿意,还提议,“这上面有,有青……”
“你敢说下去试试。”谢聿敛着眸,真想把这女人掐死算了!反正不给做。
锦衣别过头,“反正我不要。”
谢聿耐心用尽,掐在她细腰磨牙道,“你觉得你抗拒得了?”
锦衣当然知道抗拒不了,可她不想就是不想,至于他要怎么着,她已经做好承受的准备,但心里委屈得厉害,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掉。
谢聿瞧她这样,却是拉开了她的衣带,无论如何!必须做她。
可也就在此时——
“叩叩。”
敲门声响了。
谢聿脸黑!
更让他黑脸的是来敲门的还是宿二。
“爷,有急情。”
宿二也不想的,奈何真的情况紧急。
锦衣暗暗松了口气,把自己的衣带绑了回去。
谢聿冷漠起身,朝门外走去,门一开,宿二虽早有所料,依然被这怒气值惊到!
“爷,密信来了。”宿二低头道。
谢聿接过密信,展开看完,也没再看锦衣,直接出门离开。
锦衣赶紧把人闩上,人直接背靠着门板瘫软滑落,眼泪扑簌簌地掉。
……
回到***府的姚春已经明白到,自己是被锦衣反算计了!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三回了!三回吃瘪,让姚春生出了恨意!
加上她如今还被段玉雪抓到了把柄,对方可不是谢侯爷,指不定哪天就用来威胁她了。
念及于此,姚春直接找上赵扶华。
“叩叩叩……”
已经躺下的赵扶华皱眉,“何事?”
“殿下,是姚春,她说有关于谢侯爷的要事向您禀报。”
赵扶华本已厌了姚春,不想见的,若不是姚春家中还有点利用价值,她早打杀了。
听说和谢聿有关,这才起身,“进来。”
姚春旋即进屋,并且马上“扑通”跪地!
赵扶华神色淡淡,“说吧,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
“婢子明白!”姚春连忙道,“婢子发誓,今日所言,绝对句句属实!若有虚妄,不得好死!”
“行了,真不真本宫自有判断,你说。”赵扶华并不是轻易信人的主。
姚春也明白,当即炸出一个惊天消息,“段玉雪,她来船上了。”
“你说什么?”赵扶华满脸愕然,段玉雪这名字,她其实已经查到了!
以她对谢聿的占有欲,既然从皇帝那儿知道了谢聿有心上人这事,不可能不去查。
而段玉雪和谢聿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隐秘,只是因为谢聿如今的成就,鲜少人会拿出来瞎说罢了,但只要认真打听,还是能打听到的。
这时,姚春又说道,“她应该是知道谢侯爷有个女人,看得还很紧,所以片刻不敢耽搁,直接追到船上来了。”
“你再说一遍!”赵扶华脸都青了,“谢聿有女人?”
“是的。”姚春豁出去了,她磕了头先认罪,而后把自己早就查到锦衣,以及和锦衣的交手都说了,但稍微美化了她自己的目的。
无非就是说,她怕赵扶华知道后,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所以才自作主张,却发现对方虽然是个贱民,手段却多,败下阵来。
“废物!”赵扶华冷着脸,“一个贱人都搞不定!丢本宫的脸,丢到段玉雪跟前去了!”
姚春再次磕头,“婢子确实没用。”
“你也不必说得太好听,你是怕本宫嫁不成,你日后也没了攀附谢侯的可能而已。”
姚春脸色惨白,“婢子没有……”
“行了。”赵扶华不傻,她很清楚姚春的目的,但现在不是处置姚春的时候,倒是那个女人,“你确定段玉雪是冲着她来的?那日,她还就跪在谢聿身下,当着本宫的面做龌龊事?”
“千真万确!”姚春斩钉截铁道。
赵扶华心里就有数了,却没说话。
姚春立即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不该你问的事,少问,下去吧。”赵扶华淡淡道。
姚春愣住了,但不敢不退,“婢子告退。”
她走后,赵扶华才沉了脸,“贱婢也敢算计本宫!想叫本宫去当刀?”
“殿下勿恼,实在不行就杖毙了丢海里喂鱼。”上来顺气的婢女忙道。
赵扶华却也没给好脸色,“去,给段玉雪带个信,本宫要见她。”
尽管对谢聿志在必得,但赵扶华却不是无脑之辈,尤其是在忽然多出来一个女人不说,段玉雪也掺和进来的情况下。
出身宫廷的她,很清楚对付这些莺莺燕燕,得要什么手段!
“锦衣是么?”
赵扶华笑了笑,她原本还想用赵城远妹妹,来当自己手里的刀,除掉段玉雪这颗钉子,现在倒是省了,也许这个贱民就能用得上,也省得日后赵城远恼了她。
这厢安排有度……
已经入了小船的谢聿,却在和船夫碰面时,又得到一封密信。
谢聿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父亲的笔迹,不由蹙眉。
父亲在会稽,素来不管他,但凡来信,必是要事。
谢聿眸色渐深,神情愈发清冷,他把信贴身收好。
“走。”谢聿命令。
船夫起桨,却不是往岸边去,而是往深海处去。
巨船上灯火如昼,无人看到有艘小船悄无声息地入了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