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番外(苏雱玉×时澈)
作者:苏也许   快穿:美人就该被男配宠上天最新章节     
    帐帘坠着五色丝络彩球垂下,规整束在床榻两边。
    漆了吉祥如意纹金漆的红烛晃悠悠点着烛光,照亮坐在喜床上的新妇。
    门外的叫嚷声远远传来,似乎还正喝得热闹。
    “姑娘,要不要吃些东西?”柳彩从小厨房那儿拿了一碟子糕点,举着问苏雱玉。
    “先不吃了,待会儿王爷来了。”
    临行前她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万万不能在夜间吃东西,否则容易姿容不雅。
    虽然还没怎么搞懂到底是为什么不雅,但苏雱玉还是忍住自个儿投注在糕点上的视线,咬唇拒绝了柳彩的提议。
    到底是个及笄不久的小女孩,苏雱玉再怎么对她姐姐说狠话,也掩不住自己那颗跳动地越来越快的心。
    身侧的喜被都被她揉皱,不注意摁在一颗玉花生上,在有些安静的房内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
    响起的却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苏雱玉被红盖头遮住视线,只能从下方瞧见除了一双黑底红纹的喜靴,其余还一左一右落了两双黑色粗步履。
    没等她说话,就有声音解释,恭敬低缓,“王妃,主子有些醉了,您见谅。”
    苏雱玉手下那颗被压扁的玉花生都快被再度捏碎了,沉着嗓子压下那点颤音,柔声回应:“好,你们先下去吧,我……本宫会照顾王爷的。”
    “是。”
    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一左一右扶着时澈的那两个人动作麻利,将时澈往床上放。
    结果床上的干果等物还未清扫,直接就硌得时澈一声痛呼。
    被闷在喉间,没发出声音似的闷响。
    靠近苏雱玉这边的那人动作狠狠一顿,赶紧半抱起时澈,另一边则是三下五除二将床榻清理干净。
    柳彩也跟着出去了。
    门外还有守夜的人,但现下屋内,只剩下苏雱玉和时澈两个。
    呼吸两下之后,苏雱玉握了握拳,朝男人躺着的那面掀开一些盖头来,就瞧见他一双眼睛圆溜溜瞪着她。
    “啊……”苏雱玉一声惊呼,手后撑着离他远了些,红盖头又落下,颤悠着掩住她的视线。
    喉间口涎被吞咽而下,也没等到身前有什么动静传来。
    苏雱玉歪了歪头,十足的疑惑。
    壮起些胆子,又掀开盖头往外看……
    这下虽然未被吓到,但足以证明方才所见不是幻象,彻王、她的夫君、今夜的新郎官,瞪着双生无可恋的眸子看着她。
    苏雱玉脑子转了转,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不会是因为不肯就范……不肯成婚,被点了穴给送进婚房的吧。
    那……他的抵触情绪到底有多少呢?
    “王爷,您累吗?”
    苏雱玉的眼睛是人人都夸赞的钟灵毓秀,凝着目光看人,总觉着都被满满装进去似的。
    她撒娇卖乖这么些年,对这一手段自然是毫不陌生,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眼前男人骤然愣了一瞬的反应便是最好的证明。
    “您要不要休息呀?”
    她在关心他?
    这人是不是蠢啊,他都恨不得瞪死她了,她还关心他?
    哦,他是这傻子的夫君哦。
    啊啊啊啊啊,更生气了。
    时澈眉头竖起,兀自对着门口的红一他们咒骂不堪,只不过被点了哑穴、定身穴,现在跟块木头一样,动也动不了,这骂声自然也是只有他自个儿听得见。
    要不是红一那家伙快被他打死,连红三红七那些人,十二个围了他一圈,抽完这个抽那个,个个一身伤还没做声,他便累瘫了。
    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在躺着的情况下,被忽悠地穿上婚服的。
    临了临了想要反悔,结果还被他奶嬷给一通指责:要信守承诺。
    于是便被点了穴,骂都骂不出声来。
    今日的喜宴自然也是没到场的。
    不过也没人敢说些什么罢了。
    时澈叹口气,眼神转到苏雱玉身上,却见她已经自个儿掀了盖头,正跃跃欲试想要将他搬正。
    “停!”这声儿却没出来,只在时澈心里空响回荡,但身体能动了,就着原先便躺着的姿势又往里蹿了蹿。
    并不远,只因他实在也没力气,先前抽人鞭子几乎累瘫,那毒解了身子却还虚着,蛄蛹两下又停住。
    死红一,跟他玩上心眼子了,竟然还先解定身穴。
    怎么,看不起他吗!
    时澈已经被苏雱玉扶上肩膀,心下一定,暗自积蓄力量,在苏雱玉倾身来够他脖颈时,腰部骤然一发力,便将她整个压在身下。
    不错,这力道蛮足。
    只是结果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偏差。
    本应该是以一个肃杀姿态面对今日新妇,不需要任何话语都能仅靠表情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时澈内心所想象的结果。
    但事实并未如他所想。
    原先应该要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因为没什么力气,半搭在她肩上,只是紧紧挨着她的脖颈,却没使半点力气。
    发冠里的头发因为这个有些突然的动作,又被束着帐帘的金钩一勾,无端垂落一大缕,连玉冠都半垂不落地耷拉在发顶。
    身下女人的表情也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转瞬便已然通红一片,连带着衣襟未完全遮掩住的颈侧亦然。
    时澈甚至觉着比她身上的红嫁衣还要再艳丽一些。
    气氛不太肃杀,更多的,好像还是……旖旎、暧昧……
    “你怎么这副表情?”时澈说不出话来,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拧着眉头十分不耐,以及装出来的十二分凶狠,努力将气氛拉回来,“最好别来惹我!”
    苏雱玉就见他在那儿挤眉弄眼,看起来很凶,可贴在她颈侧的手却滚烫到能将人融化的程度。
    而且,他好好看啊!
    怎么没人说过,彻王这么好看的呀。
    苏雱玉不是没见过时澈,可也不大会仔仔细细端详过他的样貌,但此时被男人压在身下,听着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声,逐渐同频。
    急速……
    脑子里不太期然便浮现她阿娘给看的小册子,说是叫她不要害怕,但更不能因为羞涩便随着男人去,一定得说。
    还要很柔声细语地说。
    要比她在家里撒娇卖乖更乖乖的语气。
    苏雱玉没领会其中深意,但实在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学生。
    抿了抿唇,把自己的脸蛋往男人手里凑,还磨了两下。
    !!
    时澈双目圆睁,略有些急促地撤手,但他忘了那是支撑他身子的唯二的力道。
    于是在这只手撤掉后,整个人又脱力地往苏雱玉身上倒。
    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
    苏雱玉闷哼一声,身上柔软处被这点冲击给弄得泪花都要涌出,却还不大敢真出来,瘪着嘴侧头,将唇送到埋在她颈侧的脸颊上。
    香甜的清梨香气与男人身上的药味、檀木味混合,再交融。
    时澈慌不择路,撑着手想往身边退,又或是倒进床榻里侧都行,结果手上乱动,不期然又给碰见柔软的触感。
    苏雱玉这下是真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无他,疼得厉害。
    这人果真像民间传闻那般,有些凶狠。
    专往人痛处戳。
    想起阿娘的教导,苏雱玉好歹强撑着,没叫他再动,手上用力将男人推下身去,倒在床榻里侧,再自己翻身上去,跨坐在他腰腹上头。
    “你弄得我好疼,我自个儿来成不?”
    哭腔忍都忍不住,眼眶也通红,没一点哭出来的美感,但就是无端可怜可爱。
    ——这是苏雱玉自己的想象。
    她知道现在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倒算不上,但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更别说还要好看了。
    现下也顾不得这点子东西了。
    男人没说话,苏雱玉便全当是他默认。
    咬了咬唇,眼珠微动,随后……俯身。
    唇肉相触,苏雱玉没忍住,咬了一下。
    果然软软的,还蛮好吃的。
    结果唇上就传来一阵刺痛,那狗男人又给咬回来了!
    明明她的力气用的这么小,凭什么他要这么用力咬她。
    好疼……
    苏雱玉气急,心下一狠,也忘了他是彻王,一口便还了回去。
    还在男人要反击的时候起身,没叫他咬住。
    眼里精光闪过,苏雱玉扯出个笑来,结果被唇上被咬伤的小口子给弄疼,“嘶”地一声难受得紧。
    讨厌鬼!
    苏雱玉见他竟然还敢瞪她,急出一口气,又倏尔俯身咬他一下。
    现在不那么难受了。
    只是躺着的男人唇上,一左一右,不偏不倚对称印了两个小伤口。
    苏雱玉秀气地打一个哈欠,有些累了,头上的钗冠是一整个的,方才俯身亲男人的时候就被她先取掉了,否则那么重,也不能行动这么灵活。
    先睡吧,明日的事儿明日再说。
    那颗被压扁的玉花生躺在床榻中间,正巧是两人之间隔开的那点缝隙处。
    哪管身侧男人是何反应,苏雱玉兀自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不到三息便沉沉陷入梦中。
    只是在梦中也有些不太安稳,总感觉被只恶狗追着跑,一整晚都腰酸背痛的。
    暖灿灿的日光没带遮掩,落在苏雱玉眼皮上。
    “嘶……”胳膊酸疼得要命,还一阵一阵地泛起酥麻感,轻飘飘地像是要和身体分离了一样。
    苏雱玉脑袋稍微偏了偏,眼前就是放大的一张俊脸。
    浓密的睫毛遮住那双总是盛着恶劣情绪的眼眸,此刻闭着眼睛乖巧睡着,好像更符合她的喜好了。
    要是能一直这么乖乖的就最好不过。
    不过苏雱玉也只是想想,单昨晚男人那不饶人的性子,也不太可能。
    他嘴上那两点已经泛红转艳的小伤口明晃晃摆着呢。
    要是醒了找她算账怎么办?
    他好歹是个王爷,虽然说不可能杀她,但要是给她来点颜色看看,也是很有可能的。
    思绪乱飞,苏雱玉行动力十足,轻手轻脚把睡得香甜的时澈扒拉下去,穿好衣服、未梳妆就越过屏风,往门外走去。
    门一拉开,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红衣汉子站在门口,细看脸上还有点尴尬。
    正是红三。
    一晚上没睡守着新房,好不容易下来想爬个屋顶,结果刚飞下树就被抓个现行。
    有点辱没他影卫的名头。
    苏雱玉有些被吓到,眼神掠过他脚上那双鞋,认出他是昨晚扶着时澈进来的两人之一,“你是……”
    什么身份?
    这话不用苏雱玉问出口,红三自觉解释:“回王妃,属下是红三,刚刚跑到屋顶上的那个是红一,是王府的…护卫。”
    屋顶上探出头往下瞅的红一:……
    苏雱玉被从屋顶上跳下来的红一惊到,往后撤两步,就听到他嘶哑到不行的告罪,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状似不经意地问,“王爷昨晚是……”
    “喝醉……主子不配合,点穴。”看起来原本想糊弄她的红三在看见她脸上神色时,也没再隐瞒,一五一十答了。
    “他不杀你们?”不是说彻王一个不高兴就喜欢杀人片肉煮汤喝嘛,有可靠人士看见从王府抬了好多尸体出去。
    红三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不会,王爷杀的都是别人的探子,不会随便杀人。”
    多的虽然没说,但苏雱玉心里差不多有底了。
    看样子传言的可信度不是那么高。
    那她应该也不太需要在意自己的小命,或是受折磨之类的。
    苏雱玉泫然欲泣,又强撑着想保持王妃尊崇,抑制不住的哭腔,“那王爷会杀我吗?”
    红三偷看红一一眼,得到一张死鱼脸后,木着一双眼睛回话,“不会,王爷吃软不吃硬,可能脑子不是我们下人能懂的,但……王妃一定能懂!”
    苏雱玉瞬间将委屈样收回,理了理落在身前的头发,“看着门口,别叫人来打扰本王妃与王爷。”
    说罢旋身走进房内,顺带把门掩好。
    床上时澈睡得还很沉,苏雱玉轻手轻脚上床,在里侧躺下就被抱进男人怀里。
    按照昨夜的试探,还有刚刚红三有意无意的泄露,苏雱玉已经差不多确定好该怎样应对时澈。
    不是疯嘛,那就来比比谁更疯。
    只不过也不能全然疯,得留有余地,该服软时也得服软。
    眼睛滴溜转两圈,苏雱玉也回揽住时澈的脖颈,捎带亲了亲他唇上被她咬的伤口。
    提前演练一下嘛~
    ……
    早间的光已经亮的刺眼,早过了早膳的时辰,但因着今日王妃的吩咐,无人前去打扰。
    时澈眼睛润润的,一觉睡得极好,怀里还抱着什么柔软的小被子,香香的。
    也不知道红三给熏了什么香。
    正胡思乱想间,眼睛上又是一点轻柔的触感,香气愈发馥郁,把他整个人都浸泡进去的甜滋滋。
    时澈无意识地把怀里那点香软又搂紧点。
    好舒服~
    “夫君,你抱得我胸口好疼,轻一点好不好呀?”声线特意放柔和,一双软软的手放在他后颈上按揉着,更舒服了。
    时澈僵成根木棍,略显卡顿地睁开眼,就是苏雱玉那张朝他笑得温柔小意的脸。
    嘶,嘴唇上的伤口好像又疼了。
    时澈故意把她抱得更紧,挑衅道:“你这样好丑哦。”
    “啊……”
    耳朵被咬了一口,光荣负伤,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明显发怒了,咬得比昨天咬他嘴唇还重。
    时澈也生气了,用点力想推开她,却推不开分毫,“你是狗吗?天天就知道咬我。”
    那女人却没继续叫嚣,抬起头的脸上眼眶通红,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掉,落在他脸颊上的触感简直烫死人。
    “喂……是你咬我的,我都不能说你一下?”
    “我不说你行了吧!”
    “你别哭了,我快被你压死了,你很重……不是很重知不知道?”
    “你怎么还哭的更伤心了?我都没说你了,你不许哭……”
    ……
    新婚夜一过,唤人进来伺候的王爷王妃,一个红了眼睛,一个红了耳朵,个个嘴唇上还都带那么一点伤口。
    这场景些许有那么很多的暧昧。
    伺候的丫鬟们都不敢多看,做完份内的事就赶紧退下。
    只是府里多了些言之凿凿的传言:王爷被王妃死死迷住啦!
    尤其是在苏雱玉接手王府管家之后,给她们的份例银子按照值班时辰、丫鬟等级结合起来发放,给众多底层小丫鬟多了许多补给银子,这话说的就更真心实意了。
    现在被她们王妃迷得死死的王爷沉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地在给王妃……抹药……
    “嘶……疼,你下手要轻一点。”
    时澈手一僵,实在听不得苏雱玉这么娇嗔的讲话,还是那个虎虎生威咬他不眨眼的女人更顺眼一点,但这话又不敢再说,要不然又惹哭他不知道怎么让她停。
    打吧,母妃说了不能打妻子,要爱护。
    骂吧,那泪珠子能把他淹死。
    反抗吧,现在他力气还没恢复,身上的力量和苏雱玉打个平手都勉勉强强。
    跑吧,好像有损他王爷的威名。
    ……说来说去,好像现在只能忍忍,看等他力气恢复了,要怎么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妃。
    于是新婚夜第二晚。
    “嘶,不许抱我这么紧,我胸口疼……啊……你别揉啊……”
    “时澈你才是狗!”
    新婚夜第三晚。
    “你再动我就踹死你。”
    [啪嗒]重物被踹下床的声音。
    “不许上床,你上床我就哭给你看。”
    新婚第三日进宫觐见皇上太后,时澈一身王爷华服端方君子,眼下青黑却遮也遮不住,还有那唇上仍未愈合的伤口、耳朵上红彤彤的一片……
    苏雱玉甜甜笑着趴在时澈身上,“夫君,你昨晚都那样欺负我了,今日要好好的,不许发疯知道吗?”
    时澈脸色微红,目光游移,任由红三给他遮着唇上的印子,手却揽着苏雱玉的腰不肯松,“我才不发疯呢……”
    才怪!
    大殿之上苏雱玉都快被他给气死了,趁着众人松懈的时机一把上前把自家夫君扯下来跪着。
    “不许吵,好好听解释,你先前都那样和燕王过不去了,人家怎么可能还特意告诉你他没死啊……”
    说不定还以为你是背后操纵的人呢。
    只不过以你那压根没有的聪明才智,作为一个纯纯的傻白疯,还是不太能有这个可能性的。
    这话苏雱玉没说出口,趁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在时澈眼皮上亲一口,安抚道:“好好听皇兄怎么说,不许再无理取闹。”
    时澈想撇过眼,眼神又不自觉往苏雱玉一张一合的唇瓣上飘,没再说话,飞速亲她一口,又挺直腰板跪着。
    不吵就不吵,谁怕谁!
    等他去太后那老虔婆那儿再好好发泄怒气。
    又是一个艳阳天,风吹光影皱,在日光流转间隙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