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宵嗓音淡而平静,“肴肴头上的伤,是你弄的。”
不是问句。
是一个平静地陈述。
随后目光看向茶几上的针管,嗓音多了分冷: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罗颜不敢抬头,哭得直发抖,“霍四爷!您、您不是也讨厌祝肴吗!宁小姐也讨厌祝肴!那次在霍宅草坪……”
霍宵淡淡打断:“自作聪明。”
说完,再没耐心听罗颜说话,朝谢名挥了挥手。
“是,四爷。”谢名躬身拿过针管,递给了医生。
医生拿到手里,猩红的一双眼盯着罗颜:“我才反应过来,你在利用我,我整个人生本就都毁了,你怎么还做得出利用我的事!”
这变故太快。
她和祝肴间明明只是小打小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罗颜双腿软在地上,瘫软着往后退,连起身开门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不是,不是,我不是……”
她又哭着看向霍宵,“霍四爷,你为什么?为什么?”
罗父罗母剧烈挣扎着,目眦欲裂,满面惊恐。
霍宵只平静看着罗颜。
如同看脚下一只挣扎的蝼蚁。
深深的恐惧突然让罗颜清醒,她慌忙起身,朝门口跑去,父母她已经管不了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
突然后颈被人抓住。
“砰”——
谢名面色平淡,将罗颜的头,狠狠砸在鞋柜的棱角上。
厚重的鞋柜颤了颤。
鲜血从罗颜的额头冒了出来,白色的鞋柜,像被泼上了红色的墨,触目惊心。
谢名松手。
罗颜轻飘飘倒地,睁着眼,可眼神已涣散。
谢名蹲在她身边,声线冷漠,公事公办的口吻:“你和祝小姐住过一年,若不是你突然死亡,会引起祝小姐怀疑害怕,你连存口气的机会都不会有。”
医生将针管插进自己手臂,慢慢走近罗颜。
罗颜头脑昏沉,却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反抗,眼泪默默流了下来。
祝肴!
都是祝肴!
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讨厌祝肴的霍四爷,会为她来报复自己。
她怎么办?
她的一生就毁了吗?
都怪祝肴,全都是祝肴的错!
祝肴现在过得好好的,有万众瞩目的专利,有权势滔天的男人在背后护着,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即将落入地狱!
她要祝肴死!
她一定要祝肴死!!!
“离祝小姐远一些,”谢名看透罗颜的想法,冷漠道:
“如果不想你们一家人意外中毒身亡的话。”
谢名打开门,往旁侧让开半分。
霍宵抬步朝外。
经过门口时,罗颜颤着手拉住霍宵的裤腿,虚弱哭着胡言乱语,想做最后的求饶,“为什么!为什么!霍四爷,我只是和祝肴小摩擦而已,不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您如果真在意祝肴,真为她好,她的这些小事就该自己经历,您也不该插手啊……啊!!!”
谢名踩上她的手腕。
罗颜瞬间松手。
骨头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客厅极为清晰。
同时,医生将针管插进罗颜的身体里。
垂眸看着痛得面容扭曲的罗颜,霍宵深邃眸光平静,淡淡道:
“肴肴不必吃苦中苦。”
他迈步出了门,隐约传来的嗓音磁性低沉。
“有我在,她今后注定是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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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结束,张一暖挽着祝肴的手,“肴肴,你看,我就说应该是谣言,罗颜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找人报复的人,她平时只爱学习,其实人挺简单的。”
“希望吧。”祝肴笑笑。
她最近见多了人性最恶劣的那一面。
已经不想用人性本善来看待一个人了。
但也许这次罗颜确实不算太坏,整整一天都很清静,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祝肴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拿出了手机。
【s:到了。】
【s:祝肴同学下课了吗?】
【摇摇摇:下课了,马上出校门,你在学校左边三百米的小巷口等我吧。】
“哇,肴肴,这个s是谁啊?就是你那个神秘男朋友?”张一暖扫到祝肴的屏幕,惊讶道。
说是神秘男朋友,其实就是众人私下讨论过的那个老男人。
但张一暖肯定不会这么说。
可她其实很好奇,平时给她送很多贵重礼物的神秘人是谁。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祝肴连忙收了手机,朝张一暖弯唇笑笑。
“哦……这样啊……”张一暖并不太信。
“一暖,我先走了,明天见。”祝肴温软笑着,挥挥手,朝校外走去。
张一暖本来要去食堂。
可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跟上了祝肴。
跟着祝肴走了一阵。
终于看见她走向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银色跑车,是她从没看见过的,也不认识的车标。
可一看,就贵得咋舌!
张一暖咬了咬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想起宁小程已经有两天没有联系她了,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消息过去。
【暖暖:有想我吗?】
那边久久未回。
张一暖神色落寞。
和有钱人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就是会卑微,也只能自己患得患失。
祝肴傍的这个大款,一看就很有钱。
祝肴一定更不好伺候,受了更多委屈。
张一暖心情又舒爽了些。
手机上,此时也收到了消息。
【宁小程:当然想你了,今晚出来玩?】
【宁小程:对了,你那个室友祝肴,最近两天能再替我叫出来一次不?】
【宁小程:暖暖,我哥昨天出院了无聊,想陪她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