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原最混乱的时期,战争的频繁,你争我夺的争斗,朝堂不断更替易主,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多得是民不聊生,困苦艰难。在这九州中原之地,长年的各国的混战中,崛起了一个强大又有希望的大国!——大羕国!
位于北方的大羕国对“邻居”大皋国进行着,全面的攻城拔寨的战争打响了。
大皋国都城被攻下了,大羕国的军队进兵神速,很快地进入了大皋国的最后几座城池的围攻战术中。大皋国的灭亡危在旦夕中。
皋州刺史乐胜宁下令全军全城民众皆要进行备战,以誓死的决心,绝不向大羕国投降。
正值隆冬之季,这日深夜中的“皋州刺史府”。府中处处皆是守卫的侍卫们,沉寂无声的府中,府厅内闪现着微亮的灯火,阴寒森森的冷气更显府厅内冷冷冰冰的。
威武雄姿的乐胜宁,一身寒光凛凛的铠甲,腰间宝剑冷峻地散发着杀意。威风雄壮的身姿掩饰不住已是沧桑的面容。但仍是一种从容的大将迎敌的神情。
乐胜宁的脚步是沉重的却又是坚定地步入府厅。夫人习氏听到脚步声,忙从里屋出来,身后还跟出了两个孩子,跟随在习氏身旁。
习氏上前对乐胜宁说:“将军要解甲吗?”
乐胜宁向夫人摆了摆手说:“你都准备好了吗?”
习氏向乐胜宁点了点头说:“按将军说的,只备下了细软之物。”
乐胜宁对习氏笑着点点头说:“大羕国的军队快来了,据说他们的军纪还是很严明的。对逃难的百姓不会乱杀乱抢劫的。你和孩子们扮成逃难的难民着装的样子。”
习氏望着丈夫怯怯的神情问:“将军:大皋国的都城都被攻占了,这里小小的皋州几座城还能有扭转乾坤之势吗?”
乐胜宁没有言语。
习氏大起胆量说:“将军:那么多的城池都降了大羕国。将军为什么还要死守着皋州,弃了妾身和孩子们呢?”
乐胜宁见两个孩子长得粉白圆玉似的可爱着。抚了抚儿子的头,抱起女儿。
乐胜宁对女儿显出慈父般的爱惜说:“小桃夭,你出生那日,我乐府里的桃花开出了各种样的颜色,可谓是奇景异美。人人都说是桃花仙子来恭贺本将军刺史,添了一位女仙子啊!小桃夭,你比哥哥聪明懂事,小小年纪就能分辨是非,判断对否。今日,你我的父女之缘,父子之情就到此了。我乐胜宁是大皋国的皇族之人,又是大皋国的将臣,就应该与大皋国共存共亡。可你们是无辜的,不应该在这里失去了性命。你哥哥日后必有重振一番雄风的作为。但是,仕途多有劫难,你是你哥哥的贵人,要多多帮帮你的哥哥们。”
懂事的小桃夭眼噙泪水,抿着小嘴向父亲点点头。
乐胜宁很欣慰,重重地亲着女儿的小脸颊上。
乐胜宁放下小桃夭,望着儿子说:“你要保护好妹妹和母亲。”乐胜宁痛惜地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颊。儿子被乐胜宁的威势给吓住了,忙缩进母亲的怀里。乐胜宁对儿子笑了笑。
乐胜宁对习氏说:“夫人,今日一别,多是相见无期了。孩子们就靠你一人了。”
习氏垂泪满面说:“将军为了大义,妾身只恨不能随同。唯有将孩子们抚养成人,让将军作战冲杀时的无忧无虑。”
乐胜宁欣喜地笑着说:“夫人接下重任,本将无忧虑了。”
府厅外传来轻声的一句:“将军:属下已到。”
乐胜宁忽然激动起来说:“进来吧!”
进位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迈着敏捷的步履,干练的身形和沉稳的神情,一副相貌堂堂的俊朗模样。
习氏一见年轻人,忙上前高兴着说:“大郎!”大郎欢喜着对习氏唤道:“母亲!”
来人正是乐胜宁与习氏的大儿子乐大郎,很早的就被乐胜宁派去了南方的承国,潜伏了下来。
乐胜宁对大郎说:“大郎,今日是咱们乐家人聚齐的大喜日子。来,这是你的妹妹小桃夭。还没见过面吧。”
乐大郎抱起小桃夭说:“父亲,小桃夭就是乐礼弟弟的贵人吧。”
乐胜宁点点头说:“小桃夭生下那日,府内满院的桃花开出了各种色彩。为父觉得奇异,问了道长,道长说,礼儿在成年及冠后有着一道劫难,过了劫难,将是重振为父守卫的,远胜为父的兵权权势。礼儿命中自有贵人相助,礼儿命中的贵人就是你们的妹妹小桃夭。”
乐大郎放下桃夭,抚了抚乐礼的肉嘟嘟小脸说:“大郎离开家时,乐礼还在母亲的怀中抱着。真快啊,一恍间,乐礼都长这么大了。”
乐大郎对母亲说:“母亲,带弟弟和妹妹进去换装吧。”
习氏领着乐礼和小桃夭进了里屋。
乐胜宁对大郎说:“你都准备稳妥了吧,毕竟是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弱的弱,小的小。”
乐大郎说:“父亲放心,来的一路上,大郎都安排妥当了。”
乐胜宁很欣喜地说:“你从小就接受着各种的磨练。你办事,为父是放心的。没想到大羕国的军队作战攻势如此之快,势如破竹之势啊!”
乐大郎说:“父亲,放心吧。路上有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大郎都想到了。一路上都留下了接应和探查的人。随时地探听到当地的军情。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发生而制订出,前往下一步的行走路线,一定会将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安全地带过江那边的。”
乐胜宁赞赏地笑着说:“你在南承国潜伏下了多年,在承国已有了根基,很是不易啊。一路上行事切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乐大郎说:“父亲,大郎若是保护不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大郎在南承国怎堪大任呢?父亲派大郎早年前去南承国经营,不就是为了有这一日的退路么。”
乐胜宁叹了一声说:“唉!为父与大羕国的军队会周旋到底的,已经做好了与城同灭亡的准备。大郎一定要保护好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们。”
乐大郎哽咽着说:“父亲的决心和决策,大郎不好回驳。大郎向父亲保证,一定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们。”
习氏领着乐礼和小桃夭出来了。只见乐礼和小桃夭的肩上各背着一个小包裹。都着一身破旧的棉衣,但掩饰不住富贵的气息。
乐胜宁抚了抚乐礼的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对大郎说:“大郎,要把他(她)俩的脸弄黑些,那样才像个难民逃难的该有的样子。”
乐大郎说:“大郎记住了,父亲要保重了。”
习氏泪如雨下对丈夫说:“将军:妾身来世等着你。”
乐胜宁凄然泪下说:“走吧,我送送你们。”
乐大郎在前领路,一路上只见皆是倒地不醒的侍卫们。
乐胜宁惊喜地说:“大郎,你在南承国学了不少的奇异之能么,这真是太厉害了!”
乐大郎说:“父亲,放心吧。过一会儿,他们就会醒来了。”
乐大郎领着路出了刺史府的后院门,门外有一辆马车被一名侍卫驾驶了过来。
乐胜宁望着妻儿们进了马车。
小桃夭忽然转身对乐胜宁说:“爹爹,我会照顾好母亲的。爹爹要尽快地来与我们会合啊。”
乐胜宁难掩心头热泪,哽咽地说:“爹爹知道,小桃夭最是聪明的,要听母亲和兄长的话。”
乐大郎看着父亲泪流满面,咬咬牙,放下车帘,启动马车前行了。
夜深寒气重,乐胜宁呆站在原地久久的,久久地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望去。双目下的冰霜上,仍有着热泪外溢。乐胜宁知道,这一离别就是彼此的一生别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