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见孙权不语,笑了笑道:“吴侯,如今三分天下唯有江东最弱,难道吴侯就真无开拓疆土之志?”
孙权闻言,看了一眼蒯良,随后淡淡道:“子柔先生言下何意?”
蒯良回道:“吴侯,若想开拓疆土,这荆州不就是吗?另外魏王让在下带给吴侯一句话,只是不知吴侯可愿听?”
孙权来了兴趣:“喔?既然是魏王带话,还请子柔先生道来便是。”
蒯良点点头,一本正经起来:“禀吴侯,魏王言倘若吴侯愿出兵荆州,并将荆州夺下,那么将立下盖世之功,刘备不过一奸党,吴侯又何必与他并行?”
孙权听完后,眉头紧锁成一团,一对碧眼更是上下打量着蒯良。
蒯良当做没看到,继续说道:“吴侯莫要起疑,如今刘备坐拥三州,魏王又惜败,倘若来年刘备来取江东,吴侯又该如何应对?”
“这…”孙权瞳孔地震:“若是刘备来攻,恐不敌也。”
蒯良起身,拱手朝向孙权:“既然如此,吴侯何不先下手为强,立下功名!魏王嘱在下相告吴侯,只要荆州拿下,魏王便上表陛下,赐吴侯进位为吴王,待日后刘备势力覆灭,魏王与吴王平分天下,如此时机吴侯安能错失?!”
孙权闻言,大感意外!
进位吴王,平分天下,若是真的话…
就在孙权内心动摇时,脑海中不禁想到了鲁肃的模样。
这让刚刚眉头舒展开的孙权,再次将眉头给皱起。
他还是有些不敢赌…
袭荆州若成了还好,若是不成那可就与刘备结下梁子了!
蒯良看出孙权的心思,于是道:“吴侯大可放心,如今刘备大军皆在外,只要吴侯出奇兵,必将得胜,荆州之境亦为吴侯之手,这何乐而不为,倘若吴侯不敢,可当在下方才没说。”言罢,别过头不再去看孙权…
“砰!”孙权见蒯良如此,气急拍案:“蒯良!安敢视本侯为不堪之辈?!”
蒯良看向孙权,拱手:“吴侯息怒,在下直言若有不对,还请见谅。”
“欸,罢了,”孙权叹口气挥手,随后朝蒯良道:“子柔先生,倘若本侯真能拿下荆州,魏王所言可当真?”
蒯良闻言,笑道:“魏王亲口承认,还能有假不成?”
孙权不语。
蒯良也不再说话。
良久…
孙权忽然道:“既然如此,本侯答应便是,可还请魏王信守承诺。”
蒯良点点头:“这是自然。”
也就在这时,房外一名侍卫来到房内,拱手朝向孙权:“禀主公,府外大都督,吕蒙将军、黄盖将军求见!”
蒯良闻言,眉头不禁微皱,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孙权点头:“那就将诸位请入。”
侍卫得令离开,紧接着将外面的三人,一同带入房内。
“我等拜见主公!”鲁肃\/吕蒙\/黄盖三人拱手齐道。
当见到蒯良时,三人心中有些疑惑。
不过并未细想…
孙权示意三人起身落座后,笑道:“诸位,本侯介绍一下,此乃魏王使者蒯子柔先生。”言罢,指向蒯良的方向。
闻言,吕蒙同黄盖起身,朝蒯良拱手打了声招呼。
鲁肃则道:“魏王使者?呵,这魏王何时…有情趣与我江东打交道了?”
“哈哈,”蒯良笑了笑:“魏王怎么就不能与江东打交道?”
鲁肃摊摊手:“众所周知,我主与玄德公乃曹操劲敌,这劲敌来访,安能不疑?”
蒯良闻言,道:“先生怕是多疑,在下奉命来访,以示友好莫非不可?”
鲁肃则道:“皖城一战,合肥一战,莫非曹操不恨?再者我江东能与曹操有何友好?”
蒯良闻言,目光从鲁肃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孙权:“吴侯,这位貌似不太待见在下?若是这般在下告辞…”言罢,蒯良就要起身,准备走。
孙权起身,喊:“子柔先生且慢!”
蒯良顿住动作,疑惑问:“敢问吴侯,还有何言?”
孙权问道:“不知魏王可还记恨,本侯带兵侵犯贵地之仇?”
蒯良想了想,摇头:“魏王大度,又岂会记恨如此之久,吴侯大可放心。”
闻言。
吕蒙与黄盖貌似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鲁肃看了看蒯良,又看了看孙权,这是个什么情况?!
孙权闻言内心甚喜,于是道:“子柔先生远道而来,本侯还未设宴款待,岂能让在下空腹而返,还请先生安坐。”
蒯良闻言,拱手道:“只可惜,在下不被人喜,恐难从命…”
孙权闻言,看向鲁肃:“子敬切莫如此敌对,子柔先生远道而来,我等应当以礼相待才是,子敬以为呢?”
鲁肃先是看了眼蒯良,随后拱手朝向孙权的方向,问道:“在下敢问主公,可是与那曹操达成了何事否?”
孙权缓缓点头“不瞒子敬,本侯已与魏王达成一致,刘备奸贼尔,本侯欲出奇兵将夺下荆州开拓疆土,子敬莫非反对不成?”
不得不说,能被封为吴王的好处。
让现在孙权的野心暴露无疑。
即便是盟友,在真正的利益上,又算得了什么呢?
鲁肃闻言急道:“主公万不可如此!”
孙权看向鲁肃,语气颇为不满:“子敬何出此言?现刘备大军在外,我军突袭荆州必定大胜,子敬何故再三阻挠?”
蒯良点头:“吴侯所言极是,子敬先生何故阻挠吴侯起兵?而我主魏王有言,不追究吴侯出兵皖城合肥之事。
只要吴侯愿意出兵侵袭荆州得手,魏王将上表陛下,赐封吴侯为吴王,而如此利己之事,若是错失岂会再有下次?”
闻言,吕蒙同黄盖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是这样!
吕蒙拱手:“主公若被陛下名正言顺的封为吴王,那这天下便无乱嚼舌根者,相反刘备这一诸侯,倒是成了乱党。”
鲁肃闻言,朝吕蒙的方向摇了摇头。
王又岂是那般好称的?
黄盖拱手:“若得荆州,主公不仅势力范围增大,还能得陛下受封为吴王,如此利于主公之事,焉可错失?”
鲁肃摇摇头:“主公,此事必定有诈…”
“子敬!”孙权打断:“本侯意已决,若有谏言者,本侯将予以惩治!”
这让鲁肃一时有些恍惚,平日里的主公,今日怎么成了这样?
一个吴王之号,一个荆州之激境,就能背信弃义不成?
鲁肃的心拔凉拔凉。
孙权见鲁肃不语,朝蒯良道:“子柔先生请随本侯往会客堂相会,本侯好命人备上膳食温酒以款待先生。子明公覆若有事,亦随我等前往,我等边吃边聊,一会儿本侯还有事交代二位。子敬若有兴趣,亦可同来。”
蒯良拱手:“吴侯盛情相邀,在下岂能拒之千里,吴侯请!”
吕蒙同黄盖点了点头。
鲁肃起身,看了一眼孙权:“主公,在下还有事,恐不能相陪,还请主公见谅。”言罢,不等孙权回话,便直接离开…
孙权看着鲁肃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知当日。
孙权、吕蒙、黄盖以及蒯良四人,把酒言欢乐此不疲。
至于席间讲了什么,也只有他四人知晓…
鲁肃回到府邸后,心中有些忧虑。
心想着,等蒯良走好,自己再去见主公相劝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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