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不认识,他说他是孤儿,但他这个名字,肯定是他母亲给他起的,池鱼思故渊,应该就是谢故渊的由来。”
我说一位母亲,把她的爱表达在了名字里。他母亲,曾经应该也是大家闺秀,虽然不知道后来遭遇了什么变故,他才沦为了工具。
现在人死了,就一个名字,略显孤独,至少得加点。
老杨说我说的有道理,就又刻了几个字。最后拜别的时候,老杨拿出了一支蜡烛点上。
我问他哪来的,他说知道要来盗墓,本来是准备在开棺的时候用的,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北派了,用不上了,就当香火供给谢故渊吧,感谢他帮助我们进宫殿。
风雪太大,老杨点了刚放下去的时候,蜡烛就灭了。
老杨啧了一声
“你怎么还给我吹了灯了,我不盗你墓,别瞎闹。”
然后又点了一次这才点上。
帅哥给谢故渊点了支烟插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挑这种时候下手。”
魏尘,从前面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他看着谢故渊勉强算是墓碑的墓碑说了句
“他是自杀的。”
他这话一出,我们都傻眼了……
自杀?谢故渊是自杀的?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说要去拿包裹之前,明明很期待新的生活,他只要再等上一个小时,他就能永远的离开这里了,他为什么突然要自杀啊?
我十分不解。
老杨似乎也很疑惑,在那回忆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
“怪不得老白给他佛头的时候,他说他用不上了,可能早就打算好了。”
金辰安以烟代香也插了一支
“也许三十年前的那个承诺,直到今天才真的行成了闭环。这次,他确认了自己没有被丢下,所以选择了真的离开,也算解脱。”
我也点了一支烟,插上了最后这一支。
我心说他那个承诺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你也知道他不是个东西,你就这么不甘吗?以至于要为了那个承诺选择结束生命?
不过我也不是谢故渊,不知道他经历的是怎么样的人生,也许,那个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会因为一句承诺,而困扰一生。
帅哥这时候说了句
“好饿,我们下山吃火锅去”
我们都觉得他的提议很不错,几个人边走边打雪仗,魏尘没有参与我们的打闹,不过也没有幸免我们的攻击。
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山的人已经撤走了,四叔又包下了这座酒店。
四叔这次来的人似乎不少,有些我见过,有些是生面孔,见我们进来,都毕恭毕敬的跟我和金辰安打招呼。
老杨一脸郁闷,说为什么没人跟他打招呼。
我给四叔的人打了个眼色,他们齐声喊了句杨爷,他这才美滋滋的上楼换洗去了。
沈川跟阿素,问我们怎么这么晚才下来,我说我们在路上打了雪仗,听的阿素羡慕不已,说早知道就不跟四叔走了。
我们在酒店休息了会,各自换了衣服,几个人就准备出去吃火锅。
老杨调侃沈川说要多吃鸭血补补,还没出酒店大门,全叔就说四叔早就定了包厢,让我们过去一起吃。
跟四叔他们吃饭,一本正经的太要命,谁还能吃得下,我不太想去,让全叔跟四叔说我们早就出门了,就说他没找到。
全叔说,我二伯也在,是我二伯让他来请的。
我们都是一愣,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二伯也来了,他说过让我不要管四叔的事,今天不会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听到是二伯,我们几个都知道推脱不了了,只能跟着全叔去。
四叔叫我我不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我二伯请我,我不去,那他就要断我财路了。
说的好听一些是来请我,说的不好听一些,今儿请你不来,那你明天就来求我吧。
包厢在酒店的二楼,楼道里站的,我都不认识,应该是二伯的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二伯其中一个特种兵伙计,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二伯喊他老蒋。
我喊了一声蒋叔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白小爷结实了很多,二爷跟四爷都在里面等着呢,快进去吧。”
然后又跟金辰安他们打了招呼。
说实话见我二伯我有点犯怵,他身上有一股杀气,让人感觉很难靠近,虽然他对我其实也不错,但就是没有四叔亲近。
我小声跟蒋叔打听,我二伯进去的时候,心情怎么样?
我心说要真在气头上,那我就不进去了,直接卷铺盖滚蛋,爱咋咋地了,我就不信他真能让我饿死。
蒋叔还没回话,门内就响起了我四叔的声音
“你他妈的站门口嘀咕什么,还不进来。”
我扯了个笑容,就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只有我二伯跟四叔。
二伯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就说让大家随意,但他对魏尘的态度,似乎很随和,这是我没想到的。
大家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我想离他俩尽量远一些,被四叔瞪了一眼,只能老老实实坐了过去。
坐下以后,肯定少不了一些客套话,反正这些客套话也都不是跟我说的,我也不用接,蒙头干饭就得了,多说多错。
魏尘,两耳不闻声,自顾自的夹菜,他似乎很喜欢吃玉米,一直在吃玉米粒。
金辰安本来就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于这种场面应付自如,倒跟我二伯聊的有来有回。
帅哥跟老杨,跟我也差不多,开启了外界自动屏蔽系统,两个人在那碰杯喝酒。
阿素跟沈川,显得有点拘谨,时不时就停下来听二伯四叔他们聊天。
总之一顿饭就这么看上去很愉快的吃完了,大家都准备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我站起身也想跟着他们走。
不过毫无意外的,被二伯留了下来。
等大家都走后,蒋叔关了门,二伯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四叔不管在外面多么豪横,在我二伯面前,那都没用。我奶奶走的早,我爹跟我四叔,相当于都是我二伯拉扯大的。
我跟四叔都不敢先开口,四叔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先开口,但我肯定不干,多说多错,就假装自己没看到。
最后还是二伯先开了口
“白家当家人,做做样子就行了,早点回你的铺子里去。你要嫌一个铺子不够,城南的那个铺子也给你。”
城南的那个铺子,是不对外做生意的,货是直接供给那些商政客的,跟那些人打交道,官僚主义的很,压根不是我擅长的。
我立马回绝
“别别别,一个铺子就够忙了。”
蒋叔给二伯递了杯茶,二伯接过喝了一口
“你铺子里连生意都没有,你忙什么,忙着跟你四叔鬼混?学人夹喇嘛?几斤几两,自己要掂量掂量。
你盗出来的东西我已经拿走了,雨田楼你不用管了。鬼师,你也不用查了,明天你就回杭州。”
我愣了一下,心说我靠,他把我珠子给顺走了,这一顿饭够贵的。
蒋叔想给四叔沏茶,二伯提醒道
“不用给他沏。”
四叔大概心里很不爽,有点炸毛
“我也不想喝,跟着我怎么就是鬼混了,要不是你给他的那个铺子毛个生意都没有,他能这么闲?”
“是不是鬼混你心里有数。”
二伯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俩这样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也不知道二伯是怎么知道我在查这些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古寨里有他的人。
东西,我倒不是很在意,反正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青龙印本来就不在我这,他总不能把魏尘的东西也拿走吧。
至于鬼师,涉及到的内容太多了,他让我不要查鬼师我还是做不到。不过万一真查不了鬼师,我们也可以从魏家的档案那下手。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想去查魏家你就去,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也管不了,你进不了古寨。鬼师的资料,我到时候会交到你手上,不用做无用功。”
二伯也不用我表态,他其实就是在通知我,说完这些就让我滚回去休息。
不过他既然说会交到我手上,那肯定会给我,他不会跟四叔一样弄个假的,但可能会有那么点删减。
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魏尘正在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