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不对,只是姑娘没必要如此。姑娘是倪尚书的后人,该当自重,才不至于辱没先人的名声。”
说白了就是李晙对她这种忽然而来的风情有些接受无能。
“那王爷喜欢我怎么称呼呢?况且我们相识也有半年了,王爷还是姑娘姑娘的叫,显得多么生分啊。”
倪鹿忽然凑近李晙,执其手说道:“我乳名叫歆儿,王爷可以唤我歆儿。”
李晙抽回手,不咸不淡地说道:“本王已有夫人,还望姑娘自重。”
倪鹿丝毫没有被打击到,仍旧笑盈盈地说道:“若是我不介意做小呢?”
李晙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本王介意。本王曾经向夫人承诺过,此生绝不会再娶第二人,希望姑娘不要让本王为难。”
“若是我执意如此呢?王爷要怎么办?别忘了,你还需要我的药。”
李晙用力一握,手中的茶杯便化为了齑粉,他站起身来说道:“若姑娘一意孤行,那么药浴之事便作罢。”
倪鹿见人要走,才起身阻拦道:“王爷别走啊,方才是跟你闹着玩的,这晚膳才吃了一半,何必着急走呢?”
李晙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药浴之事,姑且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但这并不代表姑娘可以为所欲为,本王一生最讨厌受人掣肘,希望姑娘可以好自为之。”
“是是是,方才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王爷勿怪,小女子自罚三杯,希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半晌后,李晙方才离开了春和园。
魏皛皛目送李晙离开,直到再看不见任何人影,方才收回目光,心事重重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便先回府了,失陪了。”
李云胥善解人意道:“天色已晚,我送你一程吧?”
魏皛皛满心满脑都是方才的画面,李云胥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失魂落魄地走下楼,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因此,当李晙回到王府的时候,魏皛皛还没有到家。
“夫人去哪儿了?”
这还是头一次李晙回来没有见到人,而因为魏皛皛的吩咐,众人都没有告诉过李晙,每次在他离开之后,魏皛皛也会出门。
魏皛皛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还到处乱跑,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李晙完全不敢想象这后果。
魏泗支支吾吾地实在是不敢说。
“快说!夫人到底去哪了?要本王对你们用刑才肯说吗?”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好在此时魏皛皛已经到了王府门前,侍卫禀报,李晙听到消息后才放过了他们,转而大步向府外走去。正遇到回来的魏皛皛,李晙忙上前扶着她,轻声责怪道:“都九个月了,还到处乱跑,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下回你若是想出去透气,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
如今的甜言蜜语听起来还真是讽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那个姑娘说的,也许是同样的甜言蜜语吧。魏皛皛内心很是酸楚,但又强装镇定道:“没事,我就是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而已。”
“饿不饿?我陪你用晚膳。”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皛皛,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好。”
魏皛皛强颜欢笑道:“是吗?你看错了,我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好,那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明明心里装着事情,可是一沾床,魏皛皛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也许真的是累了。
夜半三更时,魏皛皛被腹中一阵阵的疼痛惊醒,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可还是有些疼痛难忍。魏皛皛侧过身想去找李晙帮忙,但是往日只要魏皛皛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的人,在自己的触碰下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魏皛皛突然就是一阵心凉。
生孩子,无异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这个本该陪你一起闯关的人,如今却无动于衷地看着你一个人独自挣扎,独自痛苦,而他却可以安稳地睡着觉,凭什么?
你死了,他还会有无数的红颜知己,就像在那处庭院中见到的一样,会有无数的女人,而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被背叛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魏皛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哪个王公子弟没有三妻四妾的,李晙所做的不过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她又有什么资格指摘呢?
魏皛皛摸了摸胀大的肚皮,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也难怪李晙会移情别恋。不过,她还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李晙亲口所说的答案。
伴随着阵痛的折磨,魏皛皛已经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睡着的还是被疼晕的。醒来后,李晙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皛皛,你觉得怎么样了?厨房熬了安胎药,马上就来了,你再等一等。”
魏皛皛的委屈感一下便涌了上来,她问道:“男人是不是都会三妻四妾?”
李晙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我……”
“王爷,药来了。”
李晙接过安胎药,一点点吹凉了喂给魏皛皛喝。
同床异梦了数日,九苏将打听到的结果告诉给了魏皛皛。
“会友?可笑,我当时还庆幸他终于舍得出府,却原来是去会他的红颜知己了。那个女人叫倪鹿是吧?没想到,在丹青会的时候他还说不认识,一转头就已经私会半年了。这半年我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他蒙在鼓里。”
九苏安慰道:“王妃,您快别生气了,否则一会儿肚子又该疼了。而且,这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王爷就是去她那里做做客呢?”
“做客?那天你也看见了,他衣衫不整地从里面出来,还与那倪鹿把酒言欢,他们,他们还有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