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在秦峣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推开秦峣,一脚踢起面前的桌案向李云胥飞去,李云胥没想过李晙竟然会直接发难,慌忙闪身避过。李晙得势不饶人,欺身上前,趁其身形不稳时一拳打在其胸口,在李云胥倒下时又迅速一脚踏在他身上。李云胥完全不是李晙的对手,当下便被踩得吐出血来。
“李云胥,本王警告你,别以为我晋王府的大门好进,下次再敢来,本王就要你的命!呵,本王倒是忘了,没有下一次了。申屠胥,你是不是该回你们的国家去了?”
李云胥双目圆睁,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旋即想到了玉真便释然了,他恨声道:“没想到她连这个都告诉了你,看来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晙冷哼一声,说道:“本王是想杀了你,只是昔日你曾经救过王妃一命,若是这么把你杀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你之生死事小,但是累及夫人名声就不行了。今日本王放你一马,权且偿还你救王妃之事,自此之后,你再不能以此事要挟王妃。还有,滚回你的国家去,三日之后,本王便会下令缉拿你这个敌国细作,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滚。”
李晙一脚又将人踢得远了些,李云胥挣扎着爬起来,嘲讽道:“晋王一定会为今日之事后悔的,可惜那个时候你也只能在土里慢慢腐烂,什么都做不了了。呵呵,等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看来你是不想活着离开晋王府了,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
李晙大步向李云胥走来,李云胥眼角一抽,慌忙逃了出去。在其走后,李晙忽然吐出一口血来,人也软倒在地。方才威慑李云胥已经让他动了内力,原本就不消停的毒素瞬间便活跃起来。不过好在他还能压制,需要一些时间便能将这些毒素控制在一个还可以承受的平衡中。
魏皛皛见状大吃一惊,赶紧去扶他,这怎么好端端地又吐血了。
“你怎么样了?魏叔,魏叔,快去请徐伯伯。”
魏泗本就守在门外,见状,答应一声便赶紧派人去请徐九章。
李晙拉着魏皛皛的手,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动了真气,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要紧的,你别担心。”
魏皛皛见他撑得辛苦,便道:“你别说话了,秦峣,帮我把他扶进去。”
两人撑着将李晙扶回了床上。虽然李晙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沾床后还是很快便陷入了昏睡,让魏皛皛又是一阵心疼。
半个多时辰后,徐九章坐着王府的轿子赶来了。诊过脉之后,说道:“王妃放心,王爷的脉象比昨日强很多,昏睡不醒是因为方才动了真气所致,只需休息几个时辰便会醒来,无需担心。”
“多谢徐伯伯。”
昨日情况混乱,她也是初听噩耗被震惊地完全想不到其他东西,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智回归,她便开始想些别的办法。
“徐伯伯,我记得两年前王爷病重的时候,您曾经说过,陛下手中的血人参精是不是可以救王爷的命?”
徐九章点点头,说道:“这血人参精世间罕有,关于它的功效,传的神乎其神,但历代以来其实从没有人亲眼见过或者验证过这血人参精的效果,不过如今来看,它仍不失为救治晋王的一个方法。只可惜圣上那里怕是不会同意。”
魏皛皛坚决道:“王爷为天下为社稷立下那么多功劳,我不信用这个都求不来一个血人参精,明日我便让父亲在朝会上提出此事,众目睽睽之下,父皇应该不会拒绝。”
李晙时日无多,魏皛皛自然着急,只要能救李晙,什么样的方法她都会去尝试的。
李晙病重的消息还没有大范围地传播,因此当魏光度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又病重的时候,简直比魏皛皛还要焦虑。他的外孙还没有满月,魏皛皛正值青春年华,如此年纪就要守寡了吗?还要独自带着幼子过日子,这日子想想都心酸。魏光度一念至此,便洋洋洒洒地写了上千字的奏折,立誓一定要感动晏平帝拿出血人参精救晋王的命。
未央宫内,晏平帝已经接到了准确的情报,也知道了魏光度将要上书让自己拿出血人参精救李晙的事儿。
“国师,你说炼制仙丹还缺一味主药?”
国师玉湫子稽首答道:“正是。贫道听闻陛下手中有一至宝血人参精,此物民间也称之为血参娃娃,妙用无穷,若能以此为主药,则陛下神丹可成。”
晏平帝把玩着装血人参精的寒玉盒,心里迟迟下定不了决心。这血人参精是真正的天材地宝,数百年可能就这么一个至宝出世,其之珍贵当真是无价。
玉湫子淡淡一笑道:“贫道听闻晋王病重,急需神药救命,陛下可是在为晋王的事情烦恼?”
晏平帝神色一凛,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明日朝会,魏光度必定会上书此事,那时以李晙为首的武将集团必定集体发难,他不想给也得给了。
晏平帝似是无奈一笑,说道:“是啊,晙儿毕竟是朕的儿子,他病重,朕自然也寝食难安。”
“常言道虚不受补,晋王病情发展迅猛,此时服用血人参精恐怕会峻补过头。”
“国师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朕便把此药交给你了,望你善加使用。”
“陛下放心,有此药在,贫道保证神丹可成。”
晏平帝点点头。
玉湫子拿到血人参精后,便回到了她的炼丹房。偌大的炼丹房除了两个浮屠教的侍女教徒在看守着炼丹炉外,再无旁人。
“将此物好生收起,若是陛下差人来问,你们便告诉使者血人参精已经投入炼丹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