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上空,一支响箭穿破云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声音打乱了狩猎的节奏。
“响箭?有人遇险了?”
“那个方向好像是陛下?”
“那不是北军统领孙盛吗?不会错,肯定是陛下遇险了,走,快去救驾。”
众人看到北军统领都往那边赶便知道肯定是李晙出了意外,纷纷赶去救驾。不一会儿围场内的众人便纷纷得到了消息向李晙那边赶去。
李皌冷笑,等这些人赶过去,李晙恐怕早就被剁成肉酱了。想归想,面子上他也得做足。
李晙选的地方十分偏僻,众人赶过去破费了不少时间,而且路上还有那些黑衣人的袭扰,拖慢了他们的脚步,若是李晙只有那么点人,恐怕到最后也只有李晙勉强有几分生机,其他人肯定是挡不住众多的黑衣人的。
那处狭隘的道路口,随着黑衣人越涌越多,那些侍卫们的压力大增,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些彩,不过他们一声不吭,只是在咬牙顽强地阻击着对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能退,他们的背后是他们效忠的君王,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跟随李晙十多年早已将李晙当成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
某一刻,一名侍卫力竭,被黑衣人划伤了胸前,正待黑衣人补刀的时候,李晙忽然出手了,一道寒光闪过,黑衣人只觉得脖颈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退后,都退后。”
自己的亲卫用起来着实是如臂使指,那些侍卫毫不犹豫地听令后退,李晙抡起长剑瞬间击飞数人,紧接着又是数脚将那些人逼回了窄道。
“放箭!”
李晙一声令下,在那条道的两侧密林处忽然涌出许多箭矢,那些黑衣人无地躲藏,完全成了活靶子,被射成了筛子。后面的黑衣人见状慌忙撤退,此时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们一起跃出,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黑衣人中似是统领的一人说道:“不准退!今日必杀李晙,给我冲!”
黑衣人人数不少,虽被这突然的变故打乱了节奏,但很快便稳住阵脚,与士兵们奋战在一处。黑衣人均是蓄养多年的死士,多年隐忍只为今朝刺皇,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此处的地形在方便李晙的同时也方便了那些死士们,众人打的难分难解,短时间内是分不出什么胜负了。
李晙皱眉,这些人悍不畏死,可见必是死士,能够蓄养这么多的死士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李晙叹了口气,在侍卫的保护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继续观察这场战斗的情况。这是李晙组建禁卫军南军、北军后的第一次实战演练,李晙也非常关心战斗的结果,他得知道这些士兵到底合不合格,能不能担负起自己所赋予的责任。
正当李晙凝神观察战况的时候,忽然心生警惕,脚尖一点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他刚离开,身后一把剑便刺向了那里,好在他跑得快,否则还真是栽在这里了。
来人一身黑衣,很难辨清楚身份,李晙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方没有给他思考的时候,一剑挥出便向着李晙袭来,李晙侧身躲过。那些侍卫们想要上前救驾却被黑衣人淹没,那些黑衣人悍不畏死地上前就是为了给这个黑袍人创造机会。
“你是谁?”
黑袍人不搭话,只一心取李晙性命。李晙轻笑一声,对于黑衣人凶猛的攻势毫不畏惧,直面对方的进攻,毫不闪避。李晙的剑势走的是阳刚路数,大开大合间似有很多破绽,想去攻时却又被防的密不透风,且随着时间推移气势更盛,黑衣人渐渐被压到了下风。
正在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加入了进来,不过这个黑衣人比起方才的黑袍人可是差远了。但这二人信念相通,似是一定要取李晙性命。两人配合进攻,倒也跟李晙斗了个旗鼓相当。
远处已逐渐能够听到战马嘶鸣的声音,二人心知前来救援李晙的人恐怕不远了,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其中一名黑衣人眼神一厉,悍不畏死地冲上去,被李晙的长剑刺中了肩膀,那人便趁势抓着李晙的长剑不放。黑袍人见状冲上去一剑劈向李晙持剑的双手,李晙不得不放弃佩剑。黑袍人仗着长剑之利,将李晙逼得左支右绌,抓住间隙,一掌打在李晙胸前。李晙吃痛,眼底的血丝却越加疯狂,他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带着些狂热,说道:“再来。”
黑袍人喘了口气,这李晙着实是有些难缠,打到现在他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李晙却仿佛越战越勇一般,让人深感无力。不过此时后悔也晚了,他们已经倾尽全力地在此一搏了,必须拼上一切尝试一下。
剑刃之利还是有好处的,李晙的手臂被黑袍人的长剑划伤,李晙怡然不惧,趁这个机会近身上前,数掌打在黑袍人胸口,隐藏在黑巾之下的面容似是扭曲了一下,不断咳嗽,一点鲜血从黑巾上面滴落,可见黑袍人受了不轻的内伤。
“陛下。”
最先赶到的北军统领孙盛带着手下连忙将李晙保护起来,黑袍人见事不可为,不得不遗憾放弃,恨恨地离开了现场,而另一名黑衣人早已不见。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是。”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救援中,很快那些黑衣人便溃不成军。
李皌赶来的时候,战事已快要接近尾声,李皌大恨,这黑袍人竟没能杀掉李晙。李皌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透着凶狠,一步步地接近李晙。
李晙似是察觉到了杀气,忽然回头,李皌一抖,不自觉地行了一个大礼,李晙将他扶起来,揶揄道:“十一弟怎么行如此大礼啊?”
李皌这才意识到方才心虚的模样实在是太逊了,只好找了个理由,说道:“臣弟是担忧皇兄安危。”
李晙一笑,倒是没有深究他话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