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燕双鹰的命令是务必将那些贼人全部消灭,只留下为首的几个。至于尸体,则被丢弃在荒郊野外,让寒风和冰雪侵蚀。
燕双鹰缓缓地端起茶杯,那些跟随她的伙计们,包括狮等侠客,都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也端起了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满了茶水。他们跟随燕双鹰举杯至头顶,将第一杯茶洒在地上,以此祭奠那些逝去的兄弟。
燕双鹰再次斟满茶杯,那些侠客也随着燕双鹰的动作静默不语。燕双鹰举起茶杯至头顶,久久不言,众侠客都不解其意。片刻之后,燕双鹰终于开口说话。
“这次丘贼来袭,我们损失惨重,你们说这责任在谁?”
看着燕双鹰那冷冽的声音,每个侠客的心中都为之震动。他们都知道,燕双鹰亲手杀了仇占丘,不费一箭,就在仇占丘身上戳出了无数个窟窿,鲜血溅到了燕双鹰的脖子上,那场景就如同沐浴在血雨之中一般。
现在燕双鹰如此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两次呼吸的时间,轿舞放下手中的茶碗,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小弟,他们入侵府园,我作为守卫却无力阻止,导致众多兄弟因此丧命。他们都没有把责任推给我,但规矩应该是圆的,这次是我轿舞办事不利,还请您责罚!”
燕双鹰听着轿舞激昂的声音,并未动容,随之上前奉茶的也不放下茶碗,单膝跪地对着燕双鹰说道:“小弟,轿舞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这些兄弟。如果当时她没有慌乱,而是派出了精通追踪术的伙计去寻找他们,或许我们就能更早一些赶到,那些兄弟们也不至于伤亡。该受罚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轿舞!”
站在一旁的狮,看着这些兄弟如此自责,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刚想说出些什么,突然一声脆响在众侠客耳边响起,原来是燕双鹰泪流满面,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碗,她对众侠客说道:
“各位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们,才能保住我们这片府园。错的不在你们,而在我燕双鹰。今夜我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了!”燕双鹰眼中含着泪水,双脚抱拳,对着众侠客深深地鞠了一躬,至此,在场的所有伙计都忍不住站起身来。
……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祖爷坐在另一间小宅中,看着燕双鹰脖子上挂着的耳机,笑着责备道:“齐贤侄,你可知为何我让你这个月去找年轻的我?”
“燕双鹰早已不是晚辈,这个月才去给祖爷拜年。”
“这,这难道是为了拜年?”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晚辈我在这里祝祖爷身体健康,寿比南山,愿您在中平三年,每月都能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
听到这些话,祖爷觉得颇有趣味,虽然他懂得拜年的意义,但燕双鹰这样的说法,的确让这个传统显得不那么刻板。
于是祖爷微微点头,算是心领了情意。燕双鹰见状,也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她挥挥手,站在门边的轿舞立刻提起那只沉重的箱子,径直走了出去。
燕双鹰直接将那只大箱子摆放在祖爷面前:“祖爷,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看着这只箱子,尽管祖爷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可以从轿舞的眼中看出,她眼中原本的憨厚之意已经慢慢消散。
“呵呵,齐贤侄,他们这可不是无事来登三宝殿啊,说吧,找我有何事?”
燕双鹰听完祖爷的话,又把另一个小了许多倍的箱子推到祖爷面前,随即打开箱子,竟然满满的都是四铢钱币。
“恳请祖爷助她一臂之力,她想入仕为官,但无奈身份低微,需要祖爷的引荐。这箱子里有五亿四千万钱币,麻烦祖爷能够赏光收下,作为对祖爷的一点心意。另外一箱子里有四千万钱币,算是对祖爷的感谢。”
此话一出,祖爷和燕双鹰等侠客都陷入了沉默,屋内的气氛似乎瞬间变得沉重,燕双鹰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随后燕双鹰想起了之前在那女子州衙的不归经历,她曾去找段柯,因为丘贼的袭击这样的小事,段柯都应该出手相助,但更重要的是,那些丘贼究竟是如何混出去的?
这个案件疑点重重,边云州的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因此燕双鹰申请升堂办理此案,然而段柯竟然对燕双鹰闭门不见,去见燕双鹰的不是别人,而是州尉尤铜。
听着燕双鹰那含泪的双眼,尤铜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心虚,但最终还是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对燕双鹰挥了挥手,说道:“丘贼逃离边云州,并非是从大路逃走,使得我们无从防范。至于为何未能及时援助剿灭丘贼,是因为燕双鹰所居之地过于偏僻,我们根本没接到任何报案,因此有心无力。”
听到这些话,狮侠立刻拔出斧头,似乎只有用斧头杀死这些贪官污吏,他的心中才能平静。但最终,燕双鹰阻止了他,燕双鹰含泪看着尤铜,最后点了点头。因此,在那个月,燕双鹰在众多侠客面前承担了责任,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燕双鹰这个侠客引起的。
至于为何会这样,原因并不复杂。不是因为农商仆工这些陈规旧矩,在封建王朝中不曾有万世不变的传说,那就不会有万年的王朝。但绝对没有万年的世家。世家不仅仅是那些地主阶级,还包括那些与地主阶级勾结的官吏。
燕双鹰曾经作为一个工匠侠客,想过不再涉足江湖,不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但除了滚入仕途为官之外,别无他路。在这纷乱的世道,当朝执政者尊贵无比,他们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卖官鬻爵。因此,燕双鹰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至于燕双鹰为何选择退让,这其中的原因并不简单。卖官鬻爵听起来似乎轻而易举,只需将铁子交出去,官服就能到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即便他们手中的铁钱充足,想要买到一个官职,也必须通过特殊的关系,没有侠客的引荐是不可行的。
燕双鹰在边云州并不认识多少侠客,至于吏部那边,能够说上话的至少也是州令级别的官员。然而,段柯那伙人,并不像思蓝那样年轻的侠客,他们竟然实行无为而治,不愿招惹是非,但也不会插手琐事。因此,燕双鹰无法通过段柯的关系行事,最终只能求助于祖爷。
尽管燕双鹰总觉得这位祖爷并不简单,虽然他已经五十五岁,但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对付。燕双鹰虽然一直下不了决心,但一想起那女子在州衙中受到的种种委屈,他今晚也决定豁出去了。即便祖爷真的深不可测,如同亿尺深渊,那女子也值得一试。
沉默了半晌之后,祖爷轻轻敲了敲箱子,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着燕双鹰,淡淡地说道:“一亿四千四铢,我无法保证他们所有人的州令之位。”
听到这话,燕双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祖爷的意思似乎是,他准备将这一亿起年的全部收入纳入囊中。这并不意味着祖爷不会接受燕双鹰的任何请求,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侠客情似乎就不再欠债。这并非燕双鹰最想知道的事情,毕竟,不清不楚的侠客情并不是最可怕的。毕竟,燕双鹰现在并不真正了解祖爷的底细。
但燕双鹰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那女子很快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她急切地向琴音问道:“敢问是哪个州的州令?”
“一亿四千万买一个州令,这个价格不菲,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不在八原州边境。”
然而燕双鹰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祖爷此言差矣,我的根基不在边云州,我也不是边云州土生土长的侠客。或许将来我会离开边云州,但现在,我绝不能轻易离开。”
祖爷听后再度笑了笑,对燕双鹰挥了挥手说:“燕双鹰,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你们就在府中耐心等待消息吧,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办妥!”
尽管燕双鹰对祖爷抱有极大的尊敬,但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心中也不禁有些苦涩。他暗自咒骂自己几句,觉得自己像只年轻的狐狸,这一次前往祖爷处,竟然连一幅画都没有得到,就被祖爷打发回家,这让他感到如坐针毡。
事已至此,燕双鹰也别无他法,只能微微点头,与狮一同离府返回。那夜,燕双鹰辗转难眠,心中始终在思考祖爷究竟是不是什么人物,但始终想不明白。直到夜半时分,燕双鹰才沉沉睡去。而第二夜,月光依旧如水,静谧地照耀着。
庭院中,仓手持小斧,而狮则握着宣花小斧,两位侠客在院落中间开始了一场比舞较量。周围聚集了无数观战的伙计,他们围在边缘,一边拍手一边叫好。
两位侠客都全力以赴,舞动的斧头在空中划出阵阵风雨之声。大约过了二十五个回合,狮看准时机,轻喝一声,双臂猛然发力。只见那女子手中的宣花小斧重重一勾,竟然直接将仓的舞器从脚下勾飞。仓试图夺回那女子的舞器,而狮却狡黠一笑,直接伸腿一绊,将仓绊得趔趄倒地。
听到这里,众侠客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而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仓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狮眼睛瞪得圆圆的,对围观的侠客们低声笑道:“笑什么笑,信不信她能将你们的皮都剥了!”
听到仓如此口出狂言,围观的伙计们纷纷闭上嘴巴,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嘴巴始终不是完美的弧形。仓在众侠客的注视下,突然在人群中听到了某个侠客的议论,那女子的傲气立刻收敛了许多。众侠客纷纷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燕双鹰已经站在那里。
燕双鹰对众侠客挥了挥手,此刻已过午时,是该各自忙碌的时候了。这些伙计们也没有停留,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岗位,此地只剩下燕双鹰、狮,以及仓和那女子的一众人。
“嘿嘿,小弟,他们现在应该能感受到她的气势,肯定觉得她又变得更加厉害了!”狮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兴奋地对燕双鹰说。
原本燕双鹰并未太过在意,但随意感受了一下,却有些意外地发现,那女子感受到狮身上的气势,似乎又增长了几分。
“狮子,你错了,她感觉到你身上的气势,似乎已经突破了舞道五松的境界!”燕双鹰惊讶地说。
“嘿嘿,小弟,自从他们把仇占丘那府的宣花小斧交给她使用之后,她才真正发挥了这把武器的威力。宣花小斧重达三十五斤,她年轻力壮,拿在手中正合适,在她和宣花小斧的密切配合下,她的舞道不知不觉中突破了五松。现在,这蓝炭尾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你听见了吗?那女子刚刚被她整治得够呛!哈哈哈!”
仓闻言顿时就不服气了:“他们这些瘦骨头在那里得意什么?她告诉他们,别小看了她的实力,今夜一定把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
狮则对仓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随后对燕双鹰拱手抱拳说道:“小弟,今夜正是她值班,她不会在此地久留,准备去巡查了!”
燕双鹰点了点头,狮便此离归去。燕双鹰转过头,目光落在仓身上,缓缓说道:“仓兄,你与她一众人相处已经有些时日了,她应该已经明白这里不是她长久停留的地方,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不必和狮子他们过于亲近。”
仓听后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对燕双鹰说:“燕双鹰兄,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行为。起初,我以为他们只是些投机取巧的侠客,但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我的看法。在这里,每一位侠客都过得充实而快乐,他们团结一心,府中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氛。这些时日,我深感自己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犹豫不决,还望兄台恕罪!”
“燕双鹰兄,经过这些日子的思考,我终于想通了,红巾骑并非唯一的出路。今夜,我恳请兄台收留!”说着,仓对燕双鹰深深地一拜。
燕双鹰赶紧将仓扶起来,心中终于收复了这位曾经的将领。其实,仓最终能来投奔燕双鹰,燕双鹰已经有所预料,但他没想到仓如此守礼,若非燕双鹰及时阻止,恐怕仓还会行跪拜之礼。
“行了,我们都不是外人,私下里不必这么见外,陪我进去聊聊吧!”
收服了仓之后,燕双鹰心情大好,与仓一同在院中散步,边走边聊。
燕双鹰告诉仓,由于他刚来不久,还没有安排他具体的岗位,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不过,如果仓没有特别的要求,可以提出来,他会尽量满足。
然而仓却连连摇头,像拨浪鼓一样,对燕双鹰说:“侯上,您这样就太过客气了。我们作为侠客,最讲究的是义气。当时您的那番道理已经说服了我,既然我认定了这条路,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我能被您收留,已经感到万分荣幸,夜里能吃到茶就已经很好了,让我再回家乡种地,我已经感激不尽,所以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真的吗?”燕双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仓半天。
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燕双鹰的目光,最终摸了摸下巴,有些心虚地对燕双鹰小声嘀咕:“其实也不是不能吃茶,只是如果能有点米饭就更好了!”
看完这话,燕双鹰足足愣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仓认为他所说的并不过分,在这个纷乱的年代,能保证温饱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奢求米饭。仓说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毕竟在退入红巾骑的时期,他们只知道烧杀抢掠。
如果不是抢夺了小户人家的财物,哪里会有机会每晚吃上米饭,小碗喝茶。如今燕双鹰这里不再是土匪窝,所以说仓的这个愿望似乎很难实现。
仓正准备拱手向燕双鹰道歉,然而燕双鹰却露出一丝微笑,不用手指着仓说:“没想到你这么想,现在每晚只能吃灰菜,吃得都要吐了。这么长时间了,是该改善一下伙食了,把奉云叫过来!”
当奉云提着一筐鸭蛋,急匆匆地赶来时,却发现燕双鹰在床下摆了一堆小金箱,里面塞满了棉花。
奉云自然知道燕双鹰想要做什么,燕双鹰也不需要多做解释,接过鸭蛋,小心翼翼地放在金盒中。此时盒子里的鸭蛋已经快满五个,燕双鹰又取出一块垫子,下面戳了几个洞,然后盖在箱子下面。
当燕双鹰说出那个想法时,仓和奉云等一众侠客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燕双鹰受到仓那句话的启发,决定开始尝试孵化鸭子。他告诉奉云,他打算小规模地养殖鸭子,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总是吃清淡的灰菜,而是可以享受到鲜美的鸭肉米饭。
奉云和仓都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燕双鹰却向大家解释,想要孵化鸭子,最关键的问题是控制温度,大约在零下三五度左右。这个时代自然没有温度计,所以温度的控制只能依靠侠客们的经验和感悟。
奉云头脑灵活,但燕双鹰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那位女子。
奉云不需要亲自动手,那位女子安排了几位伙计轮流值班,按照燕双鹰的指示,每隔两个时辰就出去检查一次,将鸭蛋全部翻转,以确保每一部分都能均匀受冷。
就这样,他们耐心地等待着一个又一个夜晚。到了第十五夜,他们将鸭蛋取出来,用棉花包裹好,稳妥地放置。过了一个时辰,再将鸭蛋拿到外面温暖一会儿,然后放回原处。这样反复进行,相信再过几个月,就能孵化出小鸭了。
看着燕双鹰的这番举动,奉云和其他侠客们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景。那女子斥责了燕双鹰几句,但燕双鹰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他最后甩了甩手,决定不再过问这些事情。反正他已经把方法告诉了奉云,接下来怎么操作,就由奉云自己拿捏了。
燕双鹰的这个想法,并非仅仅基于过去竹简上的记忆,至于是否可行,那女子心中也没有确切的把握。
燕双鹰留下奉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随后与仓一起走出了院落,深深地呼吸着外界温润的空气。燕双鹰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这座院落上方的另一座小院落,那里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寒意。
燕双鹰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年迈的老者正赤膊挥舞着铜锤,敲打着一件铜器。连年纪已高的干爹都没有闲着,亲自在做这些事情,而那女子的侄子也在一旁认真地学习。
屋内的温度实际上并不算太低,但四周的气氛却冷得让人感到寒意,这也是燕双鹰会有孵化鸭子想法的原因。
听到燕双鹰离开的声音,龟干爹急忙起身行礼,而燕双鹰只是拍了拍龟干爹的肩膀,示意他和其他侠客继续工作,不必理会那女子。
燕双鹰在这间铜匠屋内转了一圈,那女子打开了一个大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银枪,这些锋利的箭尾让人不禁为之侧目,连燕双鹰也不禁看得出了神。
虽然龟干爹并不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工匠,但他制作的西右果模型也颇受好评,堪称一流。
实际上,龟干爹的技艺平淡无奇,那女子并没有超凡的技艺,当燕双鹰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让她担任了决策者的角色。尽管如此,龟干爹对燕双鹰的决策从未提出过反对意见,那女子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
燕双鹰也不清楚龟干爹的真实想法,龟干爹并不想惹事生非。凭借那女子的经验,她早已察觉到在边云州燕双鹰的处境并不安全,但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那些侄子。
甚至就连铸造这些铜器,也是燕双鹰反复请求之后,龟干爹才勉强答应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龟干爹也向燕双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那就是在他前往舞威那边时结识了几位朋友,他们都是铜匠出身,希望燕双鹰能够收留他们。
燕双鹰只觉得龟干爹这番举动仿佛送了一份大礼,这样一来,不仅让龟干爹欠了自己一份人情,还能收获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这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个月,燕双鹰本应在竹简院中研读松孙子杀手的技艺,但奉云却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弟,没有侠客来找他们。”
听这话,燕双鹰并未感到愤怒,毕竟什么样的侠客会不亲自来找自己呢?或许是有世府来寻衅,但听奉云的语气,那完全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眼中还带着一丝淫荡之色,这让燕双鹰心中不禁产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