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女子掀开小帘走进来时,燕双鹰终于明白了奉云所说的“不是侠客”是指什么。看到这位女子,燕双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灵巧姨娘怎么会是他们?她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个月的灵巧身穿一件紫色的小衣,发髻盘得低低的,身姿挺拔,手中握着龟鞭,远远看去,英姿飒爽。但走近了细看,又能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清纯,这是一种只有成熟寡妇才能透露出的风情,充满了雨后的情感。
“为何不呢?齐纨绔难道不应该欢迎她吗?”
灵巧的话让燕双鹰一时语塞,不知所措。灵巧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轻声说道:“齐纨绔他们肯定没弄明白,她这趟来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庆祝,他们怎么忍心把她赶走呢?”
燕双鹰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上方传来了桀桀的笑声,奉云带着仓和轿舞已经在上面翻腾了起来。
燕双鹰心里清楚,奉云那伙人肯定不是在那里闲逛,毕竟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闲荡。回想起上次和奉云一同前往秋香楼,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当然,奉云那伙人喝得烂醉如泥,而奉云自己虽然一无所获,但他相信燕双鹰不会是这样的人。毕竟,面对的是秋香楼的头牌——灵巧姨娘,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子就在身边,燕双鹰怎么可能忍得住?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此,这件事像烽火燎原一般,在燕双鹰府内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有人敢在燕双鹰面前提及这件事,但私底下却议论纷纷,这无疑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燕双鹰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甚至感到一丝委屈。那个女子那一夜并未得到什么,却被众多侠客误解,燕双鹰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一时间,他甚至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看到燕双鹰在那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开口,灵巧姨娘轻轻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好了,齐小纨绔,也不要再为难他们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说到这里,只见灵巧的另一只脚轻轻点了点,又指向了那只小巧的尾龟,示意燕双鹰坐下,燕双鹰虽然一开始有些迷茫,但灵巧随即解释道。
“行了,齐纨绔,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侠客之事。他们拿了十五亿千铁子,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现在虽然没有出什么乱子,但他们这伙人的要求也不低,放着繁华的八原州市不去,偏偏要待在边云州。所以他们的事情还需要妥善疏通,绝不能草率行事,现在他们不能随她回八原郡。”
听到这话,燕双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他的目光转向灵巧,眼中闪烁着疑惑,但灵巧的眼神深邃而悠远,没有再说什么。燕双鹰转身对奉云等侠客交代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谈话。
“她这次大概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他们一群人如果在府里给她添麻烦,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哈哈,小弟,他们这次可是玩得尽兴啊,半天的时间,哈哈哈!”奉云及其周围的侠客都放声大笑。
不过,在燕双鹰那严厉的目光逼视下,奉云等侠客最终还是停止了嬉笑。他们像一群鸭子啄食麦粒般地点头,再次向燕双鹰保证,让他放心,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
燕双鹰和灵巧以及其他侠客乘着马车,开始缓缓地离开边云州。在离开的途中,燕双鹰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直到完全进入边云州境内,他依旧不时地向右后方张望。这并非因为燕双鹰分心,而是他担心那女子太过招摇,会引来其他世家的注意,到时那些人可能会给自己设下障碍。
“行了,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别再看了!”
听到这话,燕双鹰才收回目光,他将目光转向灵巧:“祖爷果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灵巧看着燕双鹰,嘟起下巴说道:“他们怎么就不能这么说呢?被推举担任官职,这难道不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吗?他们应该感激祖爷才对,而不是如此不知好歹。”
虽然灵巧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燕双鹰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似乎欠下了众多侠客的人情。祖爷的身份显然易见,燕双鹰应该明白,那女子并非什么外星人圣者,不应该如此轻视这些侠客的感情。他担心的是,这种恩情可能永远也偿还不清。
“能否告知,他们这伙人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灵巧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便回答:“他们的幕后主使是夜顶之侠客。”
灵巧不仅精通舞技,还擅长权谋,懂得如何收集情报。在那女子清纯丽质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身份,这是燕双鹰早已猜测到的。但是,听到灵巧亲口说出这话,燕双鹰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他们背后站着的侠客是夜顶之侠客,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们最终的目的依旧是为了身居高位,掌控夜顶之权。”
灵巧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燕双鹰说道:“今年正值段柯调静的年尾,她估计他们一旦回来,便有机会接替那女子的位置。但话又说回来,他们并非万众瞩目的州令,有些事情未必会知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并非为了夜顶的百姓。”
然而,燕双鹰已经不想再听那女子说任何话,他加快了步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着燕双鹰匆忙离去的背影,落在后面的灵巧,眼中一直盘旋着这句话。他下巴微动,忍不住喃喃自语,同时他看向燕双鹰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一些。
燕双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八原郡市,接受郡守的任命,然后才能开始大刀阔斧地处理那女子留下的政务。
结果因为燕双鹰心情太过放松,路况开始变得有些糟糕。不久,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片荒郊野岭之外,周围没有客栈,只能在荒野中升起篝火,侠客们准备在树丛中歇息。
在野外与孤独的老翁和寡妇共处一地,原本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然而,燕双鹰没想到灵巧倒是十分自在,生了篝火后,就坐在他的对面,而且并没有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看。
这让燕双鹰有些意外,他本想评论灵巧丰满的身材,以及缺乏侠客气质的外表,但他不敢轻易触动那根敏感的线。灵巧的身份远非一般侠客,她的所作所为,显然也不是为了那女子的清纯形象所设。
燕双鹰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马匹旁,取下包裹,缓缓地解开,一杆长枪便显露在燕双鹰的眼前。
坐在灵巧的对面确实让他感到轻松,毕竟这位女侠的魅惑力太强,他担心自己无法把持,所以只能转移注意力。他始终记得,自己生于元末这个乱世,必须苦练武艺才能自保。因此,在那女子的建议下,他购买了一杆五斤重的长枪,不断地练习。
在明亮的月光下,燕双鹰又开始挥舞起那杆长枪。实际上,选择长枪并非燕双鹰的初衷,他在银枪方面的造诣也不低,但在使用那女子的杀手锏——长枪时,却感到有些不适应,这或许是因为他有一种生疏感,就像是夜里行路时的瘸腿一样。
燕双鹰此刻深知自己应该选择哪种杀手锏,他幻想着自己能够在夜色中,如同那位铜胆铁枪的常遇春一般,将长枪舞得如行云流水,在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但正当燕双鹰舞动长枪时,却渐渐失去了节奏,因为旁边传来了铁铃般的痴笑声。灵巧在那里看燕双鹰舞枪,忍不住捂着下巴笑出声来。她的笑声,甚至比燕双鹰舞枪的声音还要大,显然是在嘲笑他。
燕双鹰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对灵巧斥责道:“别笑了!”
“齐纨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不想笑出声,但实在是忍不住。我这个婆娘也不太懂舞艺,看着你们这套花枪,我真心欣赏,真心佩服,所以才忍不住为齐纨绔喝彩!”
“行了行了,别用这些话来搪塞我,我知道你的舞艺还算不错,但也不至于烂到那种程度!”
“确实烂到那种程度,不过比起你刚才的舞枪,齐纨绔的表演还要滑稽,还要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他们……”面对灵巧的这句话,燕双鹰心中想反驳,想要说出几句刺耳的话,但看着灵巧那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不用那些粗俗的言语,去批评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妥。
灵巧见燕双鹰无言以对,也停止了笑声,站起来对燕双鹰说:“齐纨绔,我并不是在逗你们,我看得出来,他们虽然用枪的姿势不够标准,但长枪的突刺性很强。尽管他们每次突刺都没有用尽全力,但我能感受到,每次刺出时,他们的身体都非常协调。”
“要想达到这种协调,不仅需要长时间的苦练,而且这种苦练可能需要持续很久。即便是天资卓越的侠客,恐怕也需要两三年时间,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可能七八年都无法有所改变。”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灵巧还向燕双鹰挑了挑眉毛,让燕双鹰这位侠客肺都快要气炸了。
不止是燕双鹰感到气愤,在这段时间里,灵巧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用言语讥讽燕双鹰。如果说只是一夜两夜还不足以引起注意,但已经连续三夜了,燕双鹰实在有些忍受不了。
每次想要脱口而出几句尖锐的回应,但看到灵巧那副无辜的面孔,燕双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只能生生地将话咽回腹中。
灵巧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暗示如果燕双鹰想要放弃用枪,恐怕即便苦练五年七年也未必能有成果。虽然燕双鹰听后心中并不愉悦,但不可否认,事实确实如此,无法反驳。
燕双鹰放下长枪,整个人的侠客风范瞬间颓然,坐在地上显得有些失落。实际上,那位女子心中也必定常感苦闷。自从灵尊驾崩,乱世的开端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如果不想在乱世中仅仅为了生存而苟且,那么要么拥有超凡的智慧,要么拥有卓越的武艺。
燕双鹰自认为不具备李善长、邹普胜那样的天赋,因此他认为那位女子必须掌握一定的武艺来自保。如果不是在战场上遇到了顶尖的杀手,或许还可以幸免,但如果遇到了像齐敦、齐渊那样的年轻将领,燕双鹰恐怕又得重演历史的悲剧。想到这些,燕双鹰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灵巧缓缓地走过去,坐在燕双鹰的身边,轻声说道:“齐纨绔,其实他们并非毫无可取之处。在这段路程中,我观察发现他们对某样东西似乎颇为不擅长。”
燕双鹰挥了挥手,对那位女子的话不以为意。虽然灵巧这位婆子已经年过一五五六,但她的言行并不显得古怪。她的话语中,似乎并没有想要捉弄燕双鹰的意思。
“齐纨绔,他们为何不试试他们腰间的佩刀呢?”
燕双鹰听后心中暗自叹息,果然如此。他忍不住将目光转向灵巧,说:“他们认为她并非像他们这样的江湖游侠,不用刀剑解决问题,追求快意恩仇。这听起来很畅快,但事实上,这种做法并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正如常言所说,‘寸长寸强’,不用长刀与长枪交战,就像是拿鸡蛋碰石头。”
本想说完这番话后,燕双鹰便不再理会灵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灵巧却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地对燕双鹰说:“确实如此,齐纨绔,这番话并非言过其实。虽然我不否认他们所说的’寸长寸强’有道理,但他们是否也未曾想过,刀剑是所有武器的基础,任何一种武器都是由最简单的刀剑演化而来的。因此,刀剑并非没有威力,也并非不能在战场上使用,只是使用者不懂得如何运用而已。”
“当然,齐纨绔她也不清楚,他们的这种想法如今在世府纨绔中颇为流行。比如说,余绶所见到的那些贵族子弟,几乎每个人都配备了精致的刀剑,以彰显自己的高贵气质。然而,如果让那些女子舞动千脚,她们也只能摆出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毫无实战意义。受这种风气的影响,他们或许也会认为,不用刀剑的人,要么只能用于防身,要么就是华而不实。”
燕双鹰听后,心中暗想:难道不是这样吗?刀剑确实适合江湖游侠,适合那些隐秘的刺客,但绝不适合战场上拼杀的将领。因此,燕双鹰认为,灵巧至今还未完全理解那位女子的意思。女子刚想详细解释,但灵巧却突然站起身,拔出了男子肚间的长刀,指向了燕双鹰。
“齐纨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无法说服他们,所以提议我们不如来一场比试。”
燕双鹰看了看女子旁边的长枪,又望了望灵巧。此刻,女子没有那种想要争辩的冲动,而灵巧的举动也让燕双鹰感到意外。她竟然提议让燕双鹰拿起长枪与她比试。虽然灵巧的舞道修为不弱,已经达到了舞道三松的境界,甚至可能比燕双鹰还要高出一筹,但燕双鹰在武器上并没有明显的劣势。他心中暗自盘算,如果真的与灵巧交手,恐怕自己不会轻易占到便宜。一想到可能会伤害到这位如花似玉的清纯侠客,燕双鹰的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燕双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迟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灵巧见状,顿时失去了耐心,只见她杏眼圆睁,目光如霜,直接厉声喝道:“你们这伙年轻人,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快拔枪动手!”
这位婆子侠客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燕双鹰也不知道,这位女子今晚是否打算给这些婆子侠客一点颜色看看。显然,她们不会无休止地闹下去。既然如此,燕双鹰也不再客气,直接拔出长枪,准备迎战。
两位侠客相对而立,正当微雨轻拂过一位侠客的脸颊时,他们的步伐也同时静止。
燕双鹰紧握着自己的长枪,毫不犹豫地用力刺出。他原本以为对方的长枪又短又细,相比自己的粗壮有力,不可能轻易击败灵巧。然而,燕双鹰没有料到,灵巧所使用的刀法竟然如此精妙。
每当燕双鹰发起攻击时,灵巧并不选择硬碰硬的防御,而是让长枪在长刀下轻轻一转,发出颤抖的嗡鸣声。她的颈部下方,未见一丝颤抖,仿佛长枪的力量并未让她感到任何压力。尽管如此,灵巧依旧无法完全抵挡住燕双鹰的攻势。
燕双鹰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续发起了五次攻击,竟然仍旧无法击败灵巧。燕双鹰渐渐感到疲惫,而灵巧则准确地捕捉到了机会,立刻开始了反击。
燕双鹰的长枪虽然沉重,但灵巧的长刀却轻巧灵活。燕双鹰原本以为,自己要防御住灵巧的攻击并非易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灵巧全面进攻时,燕双鹰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并非是灵巧的长刀不够锋利,也不是她的攻势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又过了十几招,燕双鹰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麻。再接下来的几招中,他最终没能支撑住,长刀最终架在了女子的肩颈之下。
“这哪里是什么刀法,感觉他们施展起来,完全没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概!”
看着燕双鹰夸奖自己,灵巧也收起了长刀,额头上的汗珠和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失。她很快收敛了表情,对燕双鹰说道:“听听吧,我说的没错。睥睨天下确实不是形容这种刀法的,这种刀法没有确切的名称,我们内部并不称之为王道之刀。据说,这刀法最初是由我们的祖先所创!”
虽然燕双鹰败了,但并非败在众多婆子侠客的手下,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丢脸的事。相反,他的头脑依然清晰,从灵巧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所谓的“王之刀”,以及那位祖义父祖爷。
燕双鹰的脑海中立刻开始飞速地思考,试图在历史的长河中寻找关于“王之刀”的创立者,以及这位祖义父祖爷的身份。但他想了一整夜,都没有在历史的记载中找到关于这种侠客技艺的线索。
“齐纨绔,她应该意识到,在刚才没有使用这套刀法时,他们是否察觉到,其实她的刀招非常平凡。仅仅是挑、刺、挡、劈、砍这几种基本招式,反反复复地使用,但无论怎样,他们都无法突破她的防御,也无法抵挡她的攻势。”
灵巧的这番话,像一股清流将燕双鹰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燕双鹰仔细地回想了整个过程,发现灵巧所使用的刀招并不像那些富家纨绔所用的那样花哨。她只讲究最简单、最实用的攻击与防御招式,却将这些基本的动作成功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实际上,她的刀法在我们这一众人中并不算特别出众。当初,她的祖义父也没有留下太多话语,只是强调‘万炼成钢’。她不过是将自己所领悟的刀法编纂成册,流传开来。但是,要想达到某种精湛的程度,还必须依靠个人的勤思苦练。她相信,如果那位年轻的侠客还在世,那么他们心目中的那位小将,未必就能成为她的对手,即便那位年轻的侠客府不用他那沉重的长刀,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她。”
燕双鹰自然明白灵巧所说的“那一众人”究竟指的是什么,但他看得出,灵巧对那位女侠及其所在的组织充满了尊敬和崇拜。因此,在她的言谈中,难免会流露出对那一众人的一些夸张赞美。尽管如此,灵巧的话确实有道理,燕双鹰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腰间的长刀。
……
又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燕双鹰一边赶路,一边思索着灵巧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慢慢地消化吸收。他每月都会不断地挥舞长刀,感悟其中的奥妙。在不知不觉间,他终于抵达了八原郡市。
当燕双鹰目睹八原郡市的雄伟城墙时,不禁由衷地感叹:仅仅从外表来看,八原郡市就比边云州大上数十倍,堪称真正的郡市。
虽然燕双鹰初来乍到,连方向都不太清楚,但在灵巧的带领下,一切变得轻而易举。灵巧熟门熟路地带着燕双鹰来到了郡庄的州衙。
灵巧向守门的吏员传达了些什么,守门的吏员立刻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位年约三旬的中年官员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