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看它家宿主这反应就知道，完了。
从天而降的雷神之锤，直接把恋爱脑锤成死渣男了。
【啊！！！孩子他妈是谁？？？到底是谁！！！】
姜晚：……
她惨白的脸上瞳眸分外明亮，双颊还带着未褪去的灼热红痕，眼神却平静，像是没有波澜的死水。
“我没有骗过你，我确实没有过其他人。”
他神色着急，解释得却苍白无力，玄英黑着脸起身收拾东西，大有带姜晚一走了之的架势。
言酌扣着姜晚的手凑近赤红光团，还没等她感受那魂魄气息，小东西已经亲昵地蹭起了她的指尖。
几个人都沉默了。
姜晚闭眼定神，感受着那团赤红魂魄的气息，同样也是心头一惊，迅速抽回了手！
她望向身边的言酌，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是你们俩的孩子？！”
两人的反应出奇默契，一同沉默了。
【啊？你们背着我……？不对，你们也没背着我啊！】
玄英啪得把澜沧剑拍在桌上，怒目圆瞪，“你们两到底认识多久了？！”
姜晚好像个被严刑逼供的犯人。
她歪头瞪着身边的言酌，他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其中定有误会，我问问它的来历。”
言酌伸手还没碰到它，赤红光团往后飘远了些，它还记恨着言酌把它从母体里拽出来，又用这魔气困住它。
“……还是你问吧。”
他收回手，姜晚慢吞吞伸手，试探性地覆上那团赤红光晕。
它的魂魄倒是温和，不像在她身体里那样发烫，姜晚沉下心以灵力和它说话，却感受到了它残破脆弱的魂魄，像是饱经多年的蚀骨沧桑。
“奇怪，它的魂魄不是新生的，像是存在很久很久的……”
姜晚喃喃道，“它的魂魄太弱了，也没有和外界沟通的能力，我只能感受到它的情绪，悲伤，无助，害怕，还有……非常强烈的思念。”
原来她那会控制不住大哭，真是被它的情绪影响，姜晚还以为是被孕期激素控制的。
“思念？”
“存在很久？”
玄英和言酌同时出声，更搞不明白了。
玄英沉沉叹了口气，真是糟心，“它没法和人沟通，也问不出来历，这……”
“若它真是存在已久的魂魄，执念定然很深，姜晚，你可以探一下它的执念。”
姜晚顺从地探进它的记忆里，因为它的魂魄很弱，留下的记忆少之又少，仅存的稍微清楚些的画面只有一个。
“它的执念在一个有很多尸体，很多刀剑的地方，天上没有太阳，黑沉沉的，地上鲜血混着黄土，还有很多烧焦的黑色痕迹……”
“是万古剑海。”
言酌拧眉，神色晦暗不明。
那里曾是千年前神魔大战的地方，也是他当年被封禁的地方。
姜晚收手，愣愣看着那团光晕，莫名觉得它很可怜。
“有尸体？那准确来说不是万古剑海，是当年神魔大战的战场，如果它那时候就存在的话，那……”
玄英一脸困惑地看向姜晚，忽然想起什么，眸色一震！
千年前的大魔头还在，但千年前没有姜晚，可这个孩子的存在昭示着姜晚千年前就出现过。
难怪……
“师父？”
姜晚看着她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震惊失措。
“师父是想到什么了？”
玄英怔在原地，拢在袖里的手控制不住轻颤。
她缓了缓心神才抬头看向言酌，试图透过他的瞳眸看进他的记忆里。
“你真的不记得江穗岁，江宗主？”
姜晚：……
怎么又是江穗岁？
头好痛，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姜晚挠挠头，“这孩子是他和江宗主的？可怎么会有我的精血？还是说，我是江宗主的转世？”
“不是，但我不能……”
言酌不耐烦地打断她，“玄英长老，事已至此，你所说的那件落云宗隐秘之事，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吧？”
玄英面露犹豫，但已经有了松动的趋势。
这种吃瓜吃到一半，被吊得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姜晚从榻上挪过去，抱住玄英的一条胳膊晃了晃，“师父，别吊胃口了直说吧，之前他和江宗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嘶，晚宝这个师父的嘴可真是严啊，她到底是怎么忍住不说的？】
两人的注视太过炙热，玄英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不懂你怎么会不记得，你被封禁后再出来，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么？”
她看向言酌，“神魔大战前，是你找到江宗主和她做了交换，你给她治疗受伤丹田的秘法，她给昭阳峰一脉留下密令，收徒千年后的姜晚，悉心照料。”
姜晚：？
【啊？】
“可是，江宗主的丹田不是被药宗的那位长老治好的么？”
玄英摇头，“只是个幌子，总不能对外说是那大魔头给的方子，不过那秘法最终也是传给了药宗。”
姜晚：……
“昭阳峰一脉自千年前，就秉承江宗主的这道密令，算是代代相传，我也是从我师父那接过密令，在十多年前终于等到了生辰八字都吻合的晚晚。”
姜晚：？？？
一股凉意自背后窜起，细思极恐。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还知道我会在千年后出现？”
玄英：“……那你得问他了。”
问他？
言酌的表情比她还茫然。
这段记忆像是被整段销毁，他半点都不记得，甚至在记忆里检索也没搜到只言片语。
“江宗主叮嘱过，这是天机，不可提前透露，因此我从未对你说过，我从密令中隐约猜出你们有纠葛，所以得知你下山遇见他，并不惊讶。”
“没想到他是想和你再续前缘，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千年前发生的事有些复杂。”
玄英抱起胳膊，表情一言难尽，看了看呆愣的姜晚，又看了眼面色沉重的言酌。
“我知道的就这些，那个孩子我确实不清楚，流传下来的典籍记载上只有你多凶狠残暴，多难对付，并没有你的相关私事。”
姜晚：……
客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