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在颠簸的道路上,下了陡峭的小道,逐渐变得平坦。
柳问凝独自坐在一个位置上,其他人还是有点怵她,宁愿紧缩成一团,也要离她远远的。
车停在了一个庄园门口,宏大奢靡。
“姐,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要是按照以前的路子,既然肯定是要把人捆绑着押进去的,可是面前这个人他们不敢这么做,只有他们听她话的份。
柳问凝的手就插在口袋里,慵懒的眉眼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这里,点头,“行,带我进去。”
“好嘞。”
几人还算比较殷勤,明明他们是那个不善的匪徒,最后却硬生生成了怂兵蛋子。
进入大厅里面那条路的外面,还铺着一个红色的毯子,很长,一直延伸到门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接什么大人物,还是崭新的,应该是刚刚铺上去不久。
大厅的侧面有一个小门,带路的几人犹豫着,这个红毯是他们老板才能踩上的,一般其他人都要走那个小门的。
他们不敢站上去,慢慢的停住了脚步。
柳问凝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她没有委屈自己,径直的从毯子上走了过去,温和的眉眼间,无端的泛上一丝冷意,挺平静的,就是微扬的眉梢,好似昭示一个“狂”字。
“带路。”
“好嘞,姐。”
顺着电梯一直坐到了最顶层的位置,这一层里看不到一个佣人,往常只有在询问过主人以后才能来这里打扫,这是这个庄园换主人以后的新规矩。
几人在一个大门前停下,只是注定有点不太平,里面还有女人不正常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隐隐夹杂着不甘和绝望。
为首的男人有点誓死如归,忐忑的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良久,才传来一道苍老暴怒的声音,“在外面等着。”
几人顿时不敢吭声了,踌躇着站在原地,悻悻的看向后边的柳问凝,两边都不敢得罪,这年头帮人干事还要左右为难,太难做了。
“姐,咱们要不……”
柳问凝眸子里深处有着一丝戾气,稍纵即逝,微敛的眉眼褪去了原本的温和清雅,又冰又冷。
她向前走了几步,轻散的开口,“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啊?”
柳问凝微微挑了挑眉,“听不懂?”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几人走远,她抬脚,直接用力的踹了上去,门是上了锁的,她这一脚并没有留情面,多少有些暴力,门锁坏掉,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慌里慌张的起身,只看到一个老头惊乱的掀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恶心极了。
一个女人看不清脸,黑色的长发散乱着,一只枕头还闷在她的脸上,身上的衣衫尽是破碎,她一动不动了,只有深深的绝望。
“你tm谁啊?不想活了?”
柳问凝迈开修长的腿,几步走过去,掀开了女人脸上的枕头,她的脸都因为有些窒息变得通红,泪水充斥满脸,狼狈极了。
柳问凝环顾了一圈屋子,只有一床被子被那个老头紧紧的裹在了他的身上,柳问凝褪下外套,盖在了女人身上。
“哪里来的臭婊子,长的倒是挺水灵,是不是看上爷了。”
他的目光又移到了柳问凝露出伤口的手臂上,顿时原本色迷迷的神色变得有些嫌弃恶心。
“你胳膊上是什么东西,真的很恶心,一个小姑娘这么不自爱,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柳问凝移开视线,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有点恶心,“不是找我吗?”
老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找你?你又是别人送来的女人吧,看在你脸不错的份上,把你那些丑陋的疤痕遮住,还能一起,你这种人……”
老头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愤怒极了,语气里都是口不择言的辱骂。
她在老头愤怒的要刀人的眼神里,不紧不慢的拎起一旁的椅子,动作一点不收着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鲜血直流而下,屋内都是老头的惨叫,他捂着头,脑袋空白了一瞬,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老头眯了眯眼,血糊了一脸,看不清眼前人的状况,只是很努力的,好一会儿,他才瞪大眼睛。
“你是柳问凝?三护神那三个家伙的心上人?”
老头一双浑浊的眸子色迷迷的打量着她,也不管是不是裸身了,直接站了起来,青色的雾气在他手中缩成了一团。
“倒是个泼辣的,没想到真人长的比照片还漂亮,我在想,要是你成了我的人,那三个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太恶心了。
柳问凝也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仿佛拿捏他生命的高位者,在老头不可置信的眼眸中,硬生生给人打飞了出去。
红蓝相间的术法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她一双眸子幽幽的泛着嗜血的殷红,又冷又深,像是收不住手,要把人带到地狱。
老头落下来,整个人都把墙砸凹了,他人也被镶在了里面,动弹不得,红色的火焰开始漫布他的全身。
看不到他人了,只有一片红色和他惨叫的声音。
柳问凝嫌聒噪,一旁刚刚砸在男人头上,碎裂的凳子腿被她拿在手中,直直的射了出去,穿在了老头的喉咙上。
这个力道把控的刚刚好,没有伤及要害,他瞪大了眼睛,还是尝到了苦头,鲜血糊满了他全身,喉咙也彻底说不出话来。
柳问凝视线慢悠悠的扫在女人身上,女人似乎是有点害怕,她的眼里没有神采,不断的往后退着,身上还裹着柳问凝的外套。
女人已经退到了床头的位置缩着,生怕刚刚从一个深渊里出来,就再次落入另外一个深渊。
女人的视线没有落在柳问凝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柳问凝身上的伤疤上,密密麻麻的蔓延着,格外狰狞,像是被它干扰到,让人误会了她整个人都是恶劣不正经的。
柳问凝敛了敛眸子,里面逐渐归为平静,挺随意的收回手中的术法,丝毫不在意女人的看法。
她的脚步就止步于此了,没有再上前一步,也不管这里的狼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