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巨款而妥协的小周助理到了研发部a组门口时莫名迟疑起来，绞尽脑汁搜刮着合理的理由。
    五分钟后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找好理由的周临笑眯眯地进去，走到临时为姜锦随腾出来的工位前，问姜锦随能不能拍他几张照片。
    姜锦随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要我的照片做什么。”
    “看着你的盛世美颜，我工作会更有动力，可惜不能在你身边工作，能不能拍几张照？”周临说得情真意切。
    为了秦总的爱情，他可付出了太多。
    这倒是真的，研发部a组的员工点点头十分同意周总助的话，办公室里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他们工作起来心情都愉悦不少。
    如愿要到姜锦随照片的周临脸上的笑容扩大。
    他的两万块，稳了。
    周临拍了拍大老板心上人的肩，“小姜啊，好好工作，苟富贵勿相忘啊。”
    小姜：“？？？”
    周临心情飘然，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去，然后把照片一股脑发给镜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他顺便去帮秦总把照片冲洗好裱起来？那秦总可不得高兴死？
    小周助理几乎要被自己感动哭了，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好的助理吗？为了秦总的爱情他是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镜鸢收到周临发的照片，一共五张，第一张照片里的人面对镜头似乎有些不太自在，笑容有点僵硬，从第二张开始笑得就明媚多了，虽然比不上真人好看，但聊胜于无。
    小周不行啊，把她宝拍那么丑。
    某人心里抱怨，手指飞快长摁保存，还挑了一张设置屏保。
    镜鸢一心两用，一下看文件，一下看一眼照片充充电。
    周临轻轻敲了三下门，提着相框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秦总扭头看手机，又转头看文件，他都担心秦总脖子抽筋。
    “秦总，我让人把照片框起来了，您这样看也方便一些。”
    镜鸢赞赏地看一眼周临，真是她的好助理，深得她心，“放下吧。”
    虽然相片是周临主动给秦总冲洗的，但看着还没开始恋就已经是恋爱脑的秦总，他理性和感性在打架，完蛋了，秦总这么不务正业，秦氏不会倒闭吧？
    临走前，周临瞥一眼镜鸢，“秦总，您这样不太好……”
    秦氏破产他就失业了啊喂。
    镜鸢眉心微蹙，低头翻看文件，“别吵，出去。”
    好在秦总还有心思处理公司事务，不用担心失业了。
    周临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出去，又被镜鸢叫住，他转身，“秦总，还有什么吩咐？”
    镜鸢漫不经心翻着文件，右手食指轻点桌面，“新同事入职，是不是应该办个迎新，欢迎新同事？”
    周临将镜鸢这一周的行程背得滚瓜烂熟，“您明天要和上融科技的章总见面谈项目，后天要回秦家老宅……”所以可能抽不出时间去参加迎新。
    “上融的项目，推了。”
    不过一个新兴小公司，这一年在秦氏的帮扶下才做出点名堂，就敢和秦氏拿乔，谈了几次还谈不下，狮子大开口要吃秦氏八个点，这个项目也不是非上融科技不可。
    “……是，那我和他们说一声。”
    **
    处理完桌上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十几分了，镜鸢捏捏眉心，伸展一下身体。
    今天看乖宝的照片确实耽误时间了，往日她五点五十分左右一般都完成一天的工作了，小周已经回去了，今天加班到这么晚，她只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镜鸢瞥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是周临，她眉头瞬间皱起，周临不会是打电话给她带工作吧？
    “喂，秦总，您还在公司吗，刚刚吴经理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们办公室看看小姜有没有回去？怕那孩子工作起来忘了回家，要不您过去看看？”
    “嗯。”镜鸢起身，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挂在臂弯，关灯关门后大步离开。
    研发部a组办公室果然还亮着，镜鸢走进去，看见姜锦随坐在临时给他准备的小桌前，长腿屈在小桌下看起来有些委屈，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
    “还没下班？”
    突然的声音让姜锦随心脏骤然停了一下，猛地转头，看清镜鸢的脸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鬼呢。
    “秦总？您怎么会在这？”
    啧。
    又不叫阿鸢了，镜鸢还记得他那声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润干净的阿鸢，怪勾人的。
    镜鸢内心波澜四起，外表稳如老狗：“路过。”
    研发部a组和电梯离得可是很远的，秦总这路过路的也太远了吧？
    不过人家是大老板，想怎么路过他也管不着，没准是看见这边灯亮浪费过来想关灯，结果发现他这个新员工还在，不好直接说。
    姜锦随笑着仰头看她，“那您去忙吧，我待会离开会关门关灯的。”
    镜鸢杵在他身后，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乌黑饱满的后脑勺没动。
    姜锦随以为镜鸢不放心，眼角钝圆的狗狗眼显得无比真诚，再次保证：“秦总您放心，我待会真的会关的。”不用担心我会开着灯过夜浪费电。
    镜鸢凝视他许久，久到姜锦随以为秦总失魂了。
    他想起身，就看到秦总不知何时握上了扶手，微微用力。
    他整个人转向秦总，被秦总禁锢在椅背和她的身体之间，秦总肘间的西装外套滑落在他身上。
    “小姜，谈过恋爱吗？”
    秦总的声音听起来又低又哑，姜锦随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缩了下脖子，“没、没有。”
    他说的是真的，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高中努力冲大学，大学拼命拿奖学金，没课的时候还要去兼职，他没有时间浪费在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那……要和我谈吗？”
    姜锦随惊了一下，心里乱成一团麻，心口有些发烫，伸手去推镜鸢的肩，“秦、秦总，您别拿我开玩笑……”
    镜鸢目光落在他微张的唇，缓缓凑近……
    可能是夜色太温柔，也可能是仅有两人的空间滋生了暧昧。
    眼看着她的唇就要贴近，姜锦随说不出为什么，竟然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睫毛不断地颤抖，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他嗅到了镜鸢呼吸间浅淡的香气。
    耳畔忽闻一声低笑，姜锦随又羞又气，动手推了镜鸢一下。
    镜鸢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一步，温柔却极尽侵略性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姜锦随浑身一震，懊恼不已。
    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是在等秦总的吻吗？他是疯了不成？秦总难道是蛊惑人心的妖精吗？
    可是……
    想起家里一堆糟心事，姜锦随将胡乱的心绪收好。
    他只是秦氏一个普通的小员工，秦总这样的大人物，不是他能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