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谢非墨低喃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这些坏蛋欺负我们世界的。”
“你是阿岚的娘亲，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少年正色道。
“你将自己女儿许我为道侣吧。”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星辰流转。
旁观的苏聂岚：……
他在说什么？
那边谢非墨还在继续说道：“这三界众生对我来说，并不相干。”
“我并不想救他们。”
“可是阿岚如果是属于我的，那我一定会救她。”
“救众生就等同于救她，不是吗？”
游郭视线已经模糊，他神识几乎都要出窍来，但他直觉谢非墨没说什么好话：“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
古铃儿收回了自己眼中的温和和轻柔，“他威胁我。”
偏偏她还真的被威胁到了，毕竟这孩子眼中那股不死不休的倔强跟当年的她简直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不把他们结为道侣，他还真的做得到弃众生不顾。
可是补天阵就这么一个传人。
“我只能给你创造机会，但后续你们会如何，我就不能帮你了。”
古铃儿最终咬着牙说道。
“我留在苏家的遗物中有一枚黑色的铃铛，这枚铃铛又被称为同命铃，你要是真的跟阿岚有缘。”
“同命铃可以为你们牵起红线，这会是连天道都认同的姻缘。”
“此后同生共死，明白吗？”古铃儿说道。
不过她笃信苏家那个铁公鸡不会把自己的“遗物”交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被自己的这三言两语给送出去。
应该吧……
不管了，先把这小疯子制住再说吧。
看这模样，这小家伙其实也就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小东西而已。
虽然古铃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就是他看中的小东西。
说完这些，她收回了那只蝴蝶，重新回到了裂缝深处。
与此同时，游郭的献祭也终于完成了。
他疲惫地躺在地上，伸出手指给苏聂岚输入最后一段准备好的记忆。
她只会记得老道士突然有一天死掉了，她有些难过地将他埋在了土堆下面。
虽然他甚至就连尸体都留不下来了。
阿岚，好好长大。
老道士爱你。
谢非墨将小小的苏聂岚轻轻放在地上，他小心地将女孩脸上的泪痕擦去。
“阿岚。”
“有些事情我得忘记，不然瞒不过谢勉。”
他将苏聂岚放在了屋内，然后扯开衣衫，露出苍白没有血色的身躯。
小少年从怀中掏出匕首，在上面涂满了草药。
然后一点点在自己身上刺字。
这是他用来提醒自己的方式。
然后他伸出指尖，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识海打得稀碎。
凭借着最后的意识，小少年走到了村落外面，朝天空放了一枚信号弹。
远处不断寻找“走丢”的谢家少爷的弟子们看到信号弹之后马不停蹄地往这个方向赶来。
“少爷在这里。”
“赶紧带回去。”
“等等，他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竟然是识海都碎了，那不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有人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打碎了少爷的识海，还让他活着？”
“还用问吗？一定是少爷受重伤，趁机跑出来的。”
“只是可惜，抓不到拐走我们少爷的人了。”
“那边不是有一个村庄，是不是那里的人拐走了少爷？”
“别说了，上面的那位只要他活着，其他的可一点不管。”
“……他在那些人眼里也就只是工具而已。”
工具而已？
从现在开始，谢家的身份就是他最好用的工具。
昏迷中的少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那里藏着他愿意付出一生的秘密。
回忆就到这里了。
苏聂岚愣愣地看着村落外面的那一滩血迹，记忆里面缺失的那块内容后知后觉地得到了补充。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被老道士派来拐谢非墨回去，却因为没有修为从墙上掉下去，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但本性不改的她开始跟着谢非墨混吃混喝，也不知道为什么谢非墨纵着她，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真把她当道侣了。
看来嘴欠这个属性她是与生俱来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老道士原本是想着裂缝开启的一年前打开她的回忆，没想到因为龙珠，这份回忆竟然先一步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谢非墨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
苏聂岚问道：“你最后刻的是什么？”
“古语——找回记忆。”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提示。”
只是血渊中，谢非墨才知道自己的意识到提示内容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个时候他被谢勉训练地犹如听话的狗，竟然与苏聂岚为敌，最后苏聂岚被困万剑宗的时候，他隐约记起来了一些内容，只是妖界不好进，龙珠不好寻，而苏聂岚又即将被剖出天生剑骨。
他只能先救苏聂岚。
只是最后苏聂岚还是死了，他抱着她赶赴血渊，原以为是必死无疑，却阴差阳错活了下来。
为了找寻失去的记忆，他前往妖界，然而一切都晚了一步，妖界生灵涂炭，他的补天阵还未大成，而缝隙又提前开启。
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只能先与第一人妖王的那一缕神识做下交易，方便后世的他前来寻找记忆。
幸好，这一世，记忆回来的很早。
而阿岚，也好好活着。
他低下头，看向因为接收记忆还被揽在他怀中的苏聂岚。
师父，你看，同命铃认同我与阿岚结为道侣。
天道认同了。
但是阿岚不认。
她不仅不认，还修行了无情道。
谢非墨郁闷地皱起了眉头。
但他心知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苏聂岚只有无情道这条路走，否则都是必死的结局。
妖界的时间过得并不快，苏聂岚和谢非墨在回忆中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实中才一个晚上。
于是等苏聂岚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黑龙凑到她眼前，正准备咬她的脸。
她伸手推了一把小黑龙。
小黑龙委屈巴巴地退到一边。
苏聂岚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被你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