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灵媒女一脉,繁枳立刻认真了起来。
江祉野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的第七人,是当时一个部落的圣女,她对阴司说,她有很重要的人已经步入黄泉,她想要和所有鬼魂直接交流的能力,与此同时,她也想要一个能够让阴间鬼魂看到阳间百态的眼睛,让那个重要的人在地府也能和她一起度过荒诞又短暂的余生。”
繁枳好奇地追问:“什么圣女?”
江祉野回答着:
“那是一个已经灭绝的部落,据说世代生存在雪山之下,信奉着最神秘的本土宗教,只是在那一代圣女对地府许愿之后,整个部落就神秘消失,只剩下那一代圣女孤身一人离开雪山,隐入集市之中。”
繁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江祉野神色复杂,再次开口:“而第八个人,对着当时的阴司许愿,死后不进入轮回,只愿长留地府,待到阴司离去之日,接替阴司之位。”
这句话几乎已经指向性地瞄准一个人了,繁枳立刻脱口而出:
“段衔枝?”
江祉野点头:“就是他。”
段衔枝一直很高傲,又有些小傲娇,竟然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人了吗?
繁枳反应了一会,再次认真地看着江祉野,问:“你属于八人之中的一脉吗?”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可是江祉野却摇了摇头,纠正着:“很遗憾,我属于第九人的后人。”
“第……九人?”
繁枳彻底茫然了,
怎么又有九个人了?
疑问没减少多少,又增添了一个,可是江祉野却不再解释,双眸微微眯起,道:
“这就是你需要探索的东西了。”
很好,再次吊起了她所有的好奇心。
得不到答案的繁枳更加心痒难耐,可是无论她再怎么逼问,江祉野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事情至此,繁枳只能耐心地等待着午夜时分和严方正说话,而每次与地府联通的时间久了,她的身体都会冰冷难受好一会,还会感到疲惫,为了晚上的地府直播,繁枳早早地就睡下了,就连谢衍时什么时候带着关公回来,什么时候把江祉野送走都没有知觉。
时间逐渐跳跃到了十一点多,见到繁枳早早睡着,为了不打扰她,谢衍时也很快熄灯睡觉,却不知道,在他睡着不到几分钟之后,繁枳的房间,小姑娘从床上缓缓爬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蹑手蹑脚地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漆黑的天气,和银白的月光,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她悄悄拉开窗户,往窗外看去。
白天乱七八糟的小区内部街道已经变得安静无比,就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清洗干净,安静的别墅区内漆黑一片,冷风吹过,让人有种淡淡的阴森之意。
窗外,传来两声青蛙的叫声,繁枳稍微伸了个懒腰,那两声青蛙叫变成了蝉鸣,过了两秒,蝉鸣又成了两声清脆的鸟叫。
?
繁枳在听到鳄鱼叫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直接在二楼窗户楼下,看到了江祉野那张精致的脸,即便在夜色之中,只有月光撒下,衬得那张脸更加魄力,引人注目。
即便有着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江祉野依旧有着能够吸引所有人第一眼的目光。
繁枳在心中暗暗吐槽一句,对着他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你祖上是做口技的。”
“想象力很丰富。”江祉野面色不变,朝她伸出了手,道:“别吵醒他,从楼上跳下来,这里不会受伤。”
不会受伤?
繁枳伸出手指着他,压低声音:“你都一米九了,我才刚突破一米六,你不会受伤,我要是摔了,我会叫得整个小区都听得到!”
江祉野依旧坚持着朝她伸出手,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要把鬼魂引到你家去?衍时他与你同父同母,也有灵媒女一代的血脉,也容易招惹邪祟。”
这句话倒是让繁枳动摇了想法,她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给自己披上一层外套,带上家门钥匙,将窗户打开了一些,一脚踩到窗沿,看着楼下的江祉野,鼓足勇气,深吸几口气,直接往前一迈。
身体四周失控,繁枳整个人都往下跌落,只是这种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一秒,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则是结实的胸膛,和可靠的臂弯。
繁枳捂着脸,小心翼翼地把手扒开一条缝,看着江祉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似乎天生就有些冰冷之色,只是现在,这抹冰冷之外还多了一抹调侃与嫌弃,平静开口:“你说的没错,你刚才那个姿势掉下来,有可能会扭伤屁股。”
“你……”
繁枳感觉自己的脸颊莫名羞红起来,翻身和江祉野拉开一段距离。
江祉野继续认真地点评着:“下次从高位跳下来,双手捂着后脑勺,捂脸没用。”
繁枳蹙眉,穿上刚才散落地上的拖鞋,边穿边问道:“段衔枝怎么样了?”
江祉野回答着:“他很好,阴司不能随便进入阳间,他之前有任务而来就算了,海边那次,似乎很严重,再有下次,他的麻烦就大了。”
繁枳听到这里,神色也多了一丝不安,她带着江祉野走向了今早所有人围着的位置,说道:
“严方正就是死在这的,按道理来说,死者若能形成鬼魂,要么跟随着凶手,要么就是停留在死时的地方。”
江祉野点头,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保镖之态。
繁枳也不扭捏,直接单手在眼前结印,地府弹幕开始,各种文字出现在繁枳一人的视野之中。
江祉野同样伸出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单手结印,可是依旧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繁枳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别试了,你不是灵媒,又不是女子。”
她收回眼神,放轻柔了声音,对空中露出轻笑:
“前辈们,这位是,江祉野,他知道我们灵媒女一脉的事情。上次刺伤了我们眼睛的那张符纸,就是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