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斟酌后,于皇室宗室之中,挑选了三个各方面表现都还算不错的年轻人接进宫中,欲从中挑选培养出一位最合格的继承人来。
没曾想,这三个不争气的东西,进宫后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开始各自拉拢朝中大臣,争权夺利,互相斗了起来。
甚至闹出了一起不算小的乱子,气得明武帝各打了五十大板。
正当忧他忧心大越的未来时,某日里宰相杜宜年匆匆进宫,道有要事要奏,示意他屏退左右。
随后就拿出一物问他:“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明武帝好奇的接过来一看,顿时惊了一惊,说:“这不是朕还在潜邸时,亲自雕刻的团龙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话刚出口,他脑海里被遗忘了多年的记忆,突然就撞破封印,浮现在眼前。
明武帝顿时僵住了:“这玉佩——那个小宫女。”
那还是先帝朝,正逢宫中举行宫宴,他一时不察被几个兄弟算计,喝下了催情药酒。
为了避免犯下大错,他借机逃走了。
途中药效发作,情急之中将一个正在洒扫的小宫女拖进了人烟稀少的冷宫中......
事后,因急着走,便随手扯下了身上带着玉佩塞给了小宫女。
安抚了几句,说日后要将她接进府中之类的话,便急忙出了宫。
然而,就在他出宫的当天,陛下一封口谕就直接将他囚禁于皇子府中,他自然也就无法再进宫去接人。
随后,没过多久,先帝就突然驾崩,接着太子被杀,京城随之大乱......
等他登基之后,将所有事情理顺,已经是一年以后。
某日路过那间偏殿时,他突然想起当初临幸的那个小宫女来,于是再派人去找,却早已不见踪迹。
直到今天再次看到这枚玉佩,那些早已被掩埋在深处的记忆,这才猛的破土而出。
杜宜年见陛下愣神,便知他大概是想起了那段往事。
杜宜年道:“那位洒扫的小宫女,名唤赵清儿。被您宠幸过后,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她在宫中地位低微,这件事情是万不敢同人说起的,只怕引来杀身之祸。
偏偏陛下您又一直没去找她,她在宫中又无法出来与您相见。
直到两个月后,先帝驾崩,先太子被杀,皇宫中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她便趁乱逃出了宫中。
她曾去到您当时的潜邸找您,奈何您那会儿被困于潜邸自身难保。
她只好逃出京城,辗转于京郊郁垒山下的一个小村庄,改名换姓暂住下来,并于数月后产下一子。”
明武帝听到这里,猛的抬头,惊得整个人从御座上弹起来:“你说什么,她生了个儿子?是朕的?”
杜宜年点了点头:“对,如今已过弱冠之年。”
得到肯定的答案,明武帝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幸福击中,欢喜的无以复加:“他此刻在哪里?
叫什么名字,可与朕长的相像?”
杜宜年知道明武帝想有个继承人都快想疯了,因此也并未卖关子道:“此子正是陛下亲封的“忠勇侯”威武大将军,赵明长!”
“什么,竟然是他!哈哈哈哈,难怪,难怪!”
朝中有不少人都曾在私底下议论过,说赵明长、长得像他。
没曾想他最喜欢的少年将军,竟然真的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只可惜,赵明长这会儿已经被他派去西南平叛去了,这会儿并不在跟前。他就算是想亲近,也没办法。
西南夷之地,瘴气蛇虫横生。
从前不知道威武大将军是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他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盼了多少年的独苗苗。
明武帝立即舍不得了,当即修书一封,密召其回京。准备召告天下,让其认祖归宗,立为太子,正位东宫。
然而千算万算,这两人竟然漏算了明武帝养来逗乐的鹦鹉。
这扁毛畜生竟然将明武帝和杜宜年的话全都听了去。
然后,在太监带它出去溜弯的时候,竟然叭叭的学舌,将此事的关键词句,都喊了出来。
正巧被路过那几个“太子候选人”给听了去。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里,那个赵明长是不是明武帝亲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死。
于是这三人一合计,便暂时放下彼此间的争斗,把矛头一致对向了对此毫不知情的赵明长,派人沿途暗地里劫杀他。
这才有了赵明长受伤,浮于江中,为关雎所救之事。
赵明长伤好回京后,与明武帝一明一暗,在其他忠心老臣的配合上,很快剿灭这三条四脚蛇的势力。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赵明长认祖归宗,改名卫阙。明长则作为他的讳字。
且说明武帝看完小马驹回来后,十分高兴。
对儿子道:“这雪山狮子骢不愧是最好的汗血宝马,生的小马驹也不同凡响。
等过上几年,便与你当个备用座骑如何。”
卫阙将批完的奏折堆到一边,自御案后起身,亲自为明武帝沏了杯茶,含笑道:“我已有了飞云,这小马驹往后还是留给我儿子你孙子吧!”
明武帝一听更高兴了,哈哈大笑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阙儿,你今年已经23了,别家的儿郎在你这个年纪,那孩子早就遍地跑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选妃,好让我升级做皇祖父?
咱也享享含怡弄孙的天伦之乐?”
卫阙想起那个明媚又狡黠的姑娘,想到这些天收到的,众多有关她的消息,心里当真是又喜又忧,五味杂陈。
喜的是,她竟然怀孕了,自己再过不久就要做父亲了。
忧的就这女人竟然在他走后的一个月,就立即宣布自己外出经商,遭了水匪,生死不明。
神一样的遭遇水匪,如今的大越除了边关的蛮夷部落偶尔会有些动静外。
国内可谓一片太平,连个路霸都少见,又哪来的水匪。
这分明就是想同自己撇清关系。
面对外人的时候,说起此事,那叫一个悲悲凄凄,引得世人都对她同情无比。
听下面的人说,回转屋内把门一关,立即快乐的哼起了小调,那样儿哪像是刚“死了”相公的。
她分明就是在暗爽!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这女人当初找上他成亲,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跟他“借种”生个孩子。
毕竟,当初她曾明言说是看上了他这张脸!
真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