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渡轻蔑道:“不要说你们王妃在我手里,你们不敢妄动,便是没有你们王妃,你们也拦不住我!”
桑清确实不敢伤了云薇,此时听着对方那猖狂的语气,是又怒又没辙。
“桑清,这里的事情,不要叫王爷知道,别担心,我手里有东方渡要的东西,我不会有事的!”云薇话音刚落,便被东方渡拽着离开了摄政王府。
几个起落间,二人便不见了身影。
摄政王府霎时乱作一团。
阿满和轩辕静也是惊慌失措。
好在桑清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清楚眼下主子不能分心,否则将全功尽弃,不但王妃救不回来,王爷也将陷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呈如王妃所言,那东方渡想要王妃手里的东西,必定不敢对王妃不利。
当务之急是封锁王妃被人掳走的消息,另派人,以搜查刺客为名,追查东方渡的踪迹。
不愧是摄政王府的大总管,几息之间,桑清便有了章程。
安排好一切后,桑清进了前厅,对候在那里的阿满和轩辕静道:“今日的事情,还望两位守口如瓶,切勿走漏分毫,否则将会对王妃名节造成损伤。”
“这个是自然,但是你不用派人通知摄政王吗?”阿满着急道。
“已经让人通知了。”桑清垂下眼睛道,袖里的手,却紧攥成拳。
他虽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是主子回来,得知王妃被人掳走,必定勃然大怒。
而且主子临走前,可是将守卫王府的重任,交给了他的。
可是主子前脚才走没多久,王妃便出事了。
他这是严重失职。
他竟没发现东方渡混进了王府中。
……
再说云薇被东方渡带离摄政王府后,东方渡并没有回驿馆,而是带着云薇直接出了城。
城外,东方渡的手下早已备好了马车,候在那里。
云薇中了东方渡特制的玉露散,不但内力被压制,腿脚也是绵软无力,使不上分毫力气。
将云薇抱上马车后,东方渡吩咐了手下几句,也跟着上了马车。
不远处,海棠盯着马车,眉头渐渐皱起。
她不会看错的,刚才被带上马车的确实是王妃。
可是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那男子是谁?
王妃好像不太对劲。
见马车掉头,明显是要驶离京城的架势,海棠准备一会儿跟上去看看。
虽然她离开了摄政王府,但是事关王妃,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要确保王妃没事,才能安心。
想到这里,她便要斥马跟上,却在这时,斜地里走来一匹马,挡在了她面前。
海棠一怔,抬头望去,面色顿时变了变,拉着缰绳,就想掉头离开,但对方却先一步,扯住了她的缰绳。
“海棠,你躲我要躲到什么时候?”
凤淮的目光死死盯着海棠,说出口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海棠压低帽檐,“阁下认错人了。”
凤淮见状,气得肝疼,挥手便打掉了她头上的帽子。
“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海棠见避无可避,只好问道:“你找我有事么?”
轻飘飘的几个字,让凤淮险些吐血。
自去年那次茶楼见过面后,这个丫头便不见了踪影,任他怎么打探,都没能查她的行踪。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生气海棠撂挑子,不帮他偷藏宝图了,还是该生气,她明知她身上的碧落距离发作没多少时日了,却还敢乱跑,一点也不爱惜生命。
找了几个月,凤淮已经没了脾气。
他淡淡道:“你的毒,距离发作,已经没有几天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丢给了她。
然后不等海棠有所反应,他便斥马离开了。
海棠惊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涌出几许复杂。
她原以为,她这次会死。
就像她曾经那死去的同伴一样,在碧落发作时,饱受痛苦折磨而死。
她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僻静无人的山上,盖了一间茅草屋,以作她的安息之地。
这次会下山来京城,是因为茅草屋里的食物不剩多少了,她不想碧落还没发作,却先把自己饿死了。
她也想过,与其受碧落折磨,还不如一死百了。
但她到底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匕首抵在喉间,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能活一天,是一活,纵使碧落发作时,生不如死。
只是她没想到,一下山,便遇到了王妃,以及凤淮。
更没想到,凤淮会给她解药,而且没再提盗取宝藏图的事情。
虽然这解药,只有一年的期效,一年后,她仍旧无法逃脱碧落发作的厄运。
但能多活一年,是一年。
海棠毫不犹豫地服下了解药。
而后斥马朝云薇所坐的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有感,王妃是遇到了麻烦了。
凤淮在给完解药后,便准备回城了。
虽然气海棠的不告而别,但今日能遇到海棠,他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另外,他心里还有些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感受。
但不管怎样,找到了海棠,并给了她解药,她身上的碧落,在一年内都不会再发作,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可是就在他快要进城门,偶然回过头去看海棠时,却见那个没有良心的丫头,竟然纵马离开了,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霎时间,凤淮又阴郁了起来。
这个死丫头,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他巴巴地给她送来解药,她一句感谢都没有,就这么无视他,直接跑了?
凤淮恼恨无比,突然掉头朝海棠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把那个丫头抓回来,再关起来!
……
云薇不知道东方渡要带她去哪里。
她本就害喜严重,加上马车的剧烈颠簸,令她忍不住在马车里吐了起来。
东方渡见她这个样子,立即伸手给她把了脉。
片刻后,他面色变了变,“你怀了身孕?”
云薇没有说话。
她趴在那里,又因为手脚无力,无法清理身上的污秽,整个人很是狼狈。
良久,东方渡叹了口气,令手下将马车赶到有水的地方,然后将云薇拎下马车,给她清理了一下衣裳上的污秽,又让手下将车厢清洁干净了,才又带着云薇上马车,继续赶路。
“你如果现在就将师父的手札交给我,便不用吃这些苦头。”马车里,东方渡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