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感知到空间的示警声。
这声音昨夜他们才听到过,就是这示警声后,空间里解锁了两间隔间。
难不成…是空间里某一间隔间解锁了?
两人想到这种可能,不约而同泛起兴奋。
“云止屿,”林梓璃挪到云止屿身旁,辨着院中的动静小声说道,“我要进空间一趟,要是情况不对,你就拍下我的手。”
林梓璃总有种感觉,这次解锁的隔间正好是她放四十米大刀的那间,她等不及要去瞧一眼,若是真的,正好可以教训方才那批欺负小丫鬟的官差。
这些下人在他们眼里或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可以随意欺辱,可是在林梓璃眼中,她们都该被尊重,就算生活所迫卖身为奴,也不该被这些淫棍欺辱。这些没有人性的官差们,必须受些教训。
“太危险了…”
云止屿还未来得及阻止,林梓璃便已然进了空间。
他不知道林梓璃神色为何突然沉了下来,隐隐带着气怒,却也能猜测一二,定是与丁淮等人有关。
难不成是丁淮说了些更过分的话,璃儿听不得旁人非议他,才这么生气?
璃儿对他是真的好…
云止屿只能一边护着林梓璃,一边听着院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林梓璃进入空间,快速查看空间的各处隔间,细细寻找着。
空间里流速慢,外头只几息的时间,空间里便有数十分钟,时间足够了,这就是她为何执意要进入空间的原因,她需要及时查看空间变化,万一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取用的东西存于锁上的隔间内,从而导致空间再一次bug,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小跑着查看着,终于发现了角落里那间解了锁的隔间。
这是工具房,存着一些帐篷等物品,正适合流放路上取用。这间隔间特别大,待日后有机会收取物资,正好可以存在里头。
需要划重点的是,这里头正好存着她四十米的大砍刀!
天在助她!
说是四十米大砍刀,其实是林梓璃的夸张说法。
这算是她某次出诊的诊金,对方本意是当做废铜烂铁卖掉抵押的。
眼下,这把刀看着平平无奇,无甚特别,光泽度不够,锋利度不够,与影视剧中的绝世宝刀是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有,怎么都够不上她的药钱。
可是,这把刀一旦出了空间,便会变大变重数倍,按废铁处理都值不少钱了,林梓璃这才收进空间,一直存在隔间里。
从前,林梓璃觉着这玩意鸡肋,眼下简直真香!
这一刀砸下去,半条命妥妥没了。
在府内肯定不行,容易伤及无辜,必须要等丁淮等人离开晋王府再丢,而且还得抓好角度,不能伤了官差中的无辜之人。
确认大砍刀能出空间,林梓璃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计划,也不多逗留,赶紧出了空间。
“可有事?”云止屿压低声音道。
林梓璃觑着屋外官差到来的身影,快速摇了摇头,迅疾垂眸进入状态。
眼下她的发髻微乱,素面朝天,衣衫也只是一身素色,面色带着单纯无知的傻笑,倒有几分传说中痴傻姑娘的样子。
云止屿则紧闭双眼,忍受着身上衣袍的粘腻与腥气。
官差将云止屿抬了出去,林梓璃不发一言的跟在一旁。
他们并不将林梓璃放在眼里,毕竟在有心人的刻意传播下,常春伯府的林梓璃痴傻之名可谓人尽皆知。
几人路过方才那棵粗壮的大树,这时,周遭除了抬云止屿的官差外,此处并无旁人,林梓璃不着痕迹地落后好几步,待前头几人走远,忙不迭上了树。
云止屿惊了惊,不知她又要做什么,这要是被发现了…
林梓璃没有时间顾忌云止屿的反应,她小心地在树上调换位置,终于找了处正对府门的位置。
晋王府位于皇城内,离皇宫最近,以此来彰显皇恩浩荡。
林梓璃只觉可笑。
怕是皇帝为了监视晋王府故意这么干的吧!
这就有一个好处了,晋王府周遭很是空旷,几乎没什么人家,再者,这抄家之事,旁人可不敢瞧热闹,这就方便了她稍后扔四十米的大砍刀。
“林氏人呢?”
“许是跑去哪里玩儿了,”其中一个官差四处张望了下,没发现林梓璃的身影,耸了耸肩道,“傻子嘛,乱走正常,哎,兄弟,劳烦你…”
他们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转头让路过的官差去寻林氏,就继续抬着云止屿走了。
树上藏匿的林梓璃和木板上装晕的云止屿同时呼出一口气。
幸好这些官差够傻!
林梓璃将防身的手枪攥在手里,紧盯着底下场景。
这时候,官差们已经将搜刮来的晋王府财物堆放在院中,撇开库房里那些瓷器摆件,他们还在各处院子搜出不少碎银子及少量银票。
林梓璃却发现,从各处院落里搜出的东西未免太少了些,尤其是吴侧妃及其一双儿女的院子,值钱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就是王妃院里也只有一些碎银子和旧首饰。
林梓璃本就怀疑吴侧妃事先猜到王府落难,眼下愈发肯定了,比起动不动晕的王妃,吴侧妃心有丘壑,处变不惊,定是提前做了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她将钱财都藏在了哪里,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少!”丁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们是不是藏起来了!”
“丁大人天刚破晓便来抄家,我们哪有时间藏,再者,您看我们身上单薄的衣衫,像是能藏银子的样子吗?”
时下又不是冬日,众人还穿着秋装,若是缝了暗袋藏银子,一眼便瞧得出来。
“你没看见王府的下人衣物都很破旧吗!王府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地上那些还是我的嫁妆呢!”陈氏嘀咕道。
陈氏出身商贾,照理说嫁妆不少,眼下嫁妆只剩下这么点,可见都是花完了的。
原来晋王府这么穷,怪不得穿得破破烂烂的,等闲不会出席宴会,怕是没有一件好衣衫吧。
丁淮心里得到莫大满足,见到官差将云止屿抬了过来,也就不纠结钱财之事,抬脚朝云止屿走去。
“没死?真命大!”
丁淮俯身探了探鼻息,见云止屿仍然是昨夜那身衣袍,血腥气甚重,也就放下了疑心,便想趁着人不知鬼不觉地下个黑手。
“大哥,你醒醒啊!”
云峻瞥见丁淮阴狠的面容,借故将他一把撞开,正好扯到他手上的伤口。
“嘶。”
丁淮手上的伤口不住地流着血,又无法致云止屿于死地,恶狠狠地呸了一口。
“木板撤了,不许抬人,既然兄弟情深就一路背过去!赶紧走,本官等着复命!”
云峻恨不得瞪穿丁淮的身体,低头检查云止屿的伤势。
“大哥!”
眼见云止屿被几个弟妹簇拥着,暂时没了危险,林梓璃彻底没了顾虑,准备扔四十米大砍刀。
好巧不巧,欺负丫鬟的那些混账跟着丁淮率先出了府,剩下那些官差正负责收尾。
真是天要助她!
林梓璃默念四十米大砍刀,朝丁淮等人挥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