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不到两天时间,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薛阿肆正与洛越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当中对弈。
正当两人全神贯注于棋盘之上时,丘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主人,外面的药庐突然来了好多人。”
听闻此言,薛阿肆与洛越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随后薛阿肆缓缓放下手中捏着的棋子,语气平静地问道:“我分明记得今日药庐并未营业啊!怎会无端端有客人前来?”
丘达一边挠着头,一边稍显迟疑地回答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次来的这些伤者可不少,其中大部分人的伤势还算轻微,
但似乎有一人情况颇为严重。那人中了一支极为厉害的箭,不仅如此,看起来他像是还中了毒。”
听到这里,薛阿肆心中不禁一动,这般特征明显的伤者,除了霍渊之外,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而此时一旁的洛越闻听此言,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竟然直接笑出了声。
薛阿肆转头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但她情绪倒是很克制,从容起身,轻启朱唇念道:“千红万紫安排着,只待新雷第一声。”
言罢,她转身朝着门外的药庐迈步而去,并回头对着洛越说道:“师姐,烦请在此稍作等候,我先出去查看一下那些受伤之人的状况,这棋局咱们稍后再继续。”
说罢,薛阿肆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处。
薛阿肆来到药庐,不算大的铺位里面,有两三个人相携而立,其中只有霍渊坐在一边角落的椅子上,他的肩头插着一支箭,而且唇色隐隐发黑。
“我记得,此前药庐的大门是关闭的,怎么这会儿就自己开了呢?”薛阿肆偏头问丘达道。
“是我开的!”丘达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这些人只是之前和我在同一个屋子里住过的朋友,那个受伤最重的是他们的主人,我一时不忍他们坐在地上再受凉,所以才.......”
“就你好心肠,担心引狼入室。”薛阿肆一脸“没好气”的样子,“谁先看?”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了,薛阿肆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些人中只有霍燕没有受伤,他此时应该带着那个孩子躲在吉城的一处。
“先给我们将,主人看吧!”霍渊的亲信连忙说道,“他不知道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
这话,就算对方不说,薛阿肆也是知道,毕竟这毒还是她研制的,如今看到这东西用在“敌人”身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这箭头是入骨子母箭吧!”薛阿肆明知故问,“这东西可不好取,在吉城这样的地方是取不出来的。”
说完,便从身后的药柜中,拿出了成品的几个小瓷瓶分装的伤药:“丘达,按正常价格给他们算钱就是了,用几瓶算几瓶。”
“请薛大夫帮帮我。”霍渊却在此时开口了,“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大夫能不能取出此箭,但是估计很多人连名字都叫不出,说明你一定知道怎么去箭。”
薛阿肆走过去,俯低身子查看伤口,周围的其他人则都是焦急地望着她。
容貌能变,声音能变,但是那种感觉是怎么都变不了的。
就在薛阿肆靠近霍渊的时候,那曾经闻到过的香味就这样闯进了他的鼻腔。
霍渊不可置信地看着距离自己有些近的薛阿肆,在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
如果初见时,只是声音相似就能让霍渊沉迷,那当温香入怀后,他便再也无法忽视了。
寻了几年时间都没有寻到的“人”,竟然如此“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纵然容貌天差地别,可是薛阿肆给霍渊的感觉,就是她——洛家嫡出的四小姐洛玉荷。
她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霍渊不自觉地伸出手,想去触碰薛阿肆。
看,这是多么相似的两个人,洛玉荷是四小姐,而这个大夫的名字就叫阿肆。
只是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还没有碰到薛阿肆时,肩膀伤处传来的疼痛感就把霍渊拉回了现实。
“都已经快死了,竟还想调戏我。”薛阿肆语气冷淡,“还以为自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丘达也在边上嘀嘀咕咕:“纵然我家主子长得好,但是这上手的毛病可不好!”
“薛大夫你误会了,我家主人此前中毒了,所以有些神志不清。”一个了解霍渊的亲信,深怕惹怒了薛阿肆后,自己将军得不到治疗,便连忙上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