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赶忙将程文慧和丛可佳的争吵又讲了一遍。
丛可佳添油加醋:
“你们知道贵妃娘娘怎么说她吗?”
她学着万贵妃手指一挑的样子,给大家绘声绘色的学了一遍万贵妃要程文慧滚的样子,将众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要不是云简医术高明,给贵妃娘娘想出了办法,我估计我们不光要跪死在外面,三个人都要被赶出医女署呢!”
“你胡咧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程文慧气急了就要上去和丛可佳撕扯,结果被大家一众拉了下来。
“贵妃娘娘都让你走了你还不走?!”
“对啊,难道你临走还要闹事让我们都挨一顿处罚吗?”
墙倒众人推的事情大家都懂。
既然程文慧已经不济了,谁也不愿意帮她。
程文慧一脸羞愤,气得扭身就回屋子收拾行李去了。
云简配好了给贵妃娘娘的药浴包,记了档刚从药房出来,迎面就看到了头发凌乱的程文慧。
但她可没那个善心可怜她。
她看到笑笑闹闹的众医女里有薛医女的身影,却独独没有纳兰佩的,好奇问道:
“薛莹,纳兰佩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医女们正常完成出诊,最怕有晚回来的,十有八九没好事。
然而薛莹环视在场诸人一圈,嘴角噙起笑意:
“你们猜,纳兰佩为什么没回来?”
她神色暧昧,众人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
“为什么?”
“快说!别卖关子!”
薛莹这才满意一笑道,“咱们医女署呀,要出贵人啦!”
“什么贵人啊,难道她被太子看上啦?”
“不是太子,是游承安游大将军!太子叫我们去,我看就是为了给游大将军牵线搭桥的!
一开始我还纳闷呢,为何先让纳兰佩去内室等着?一会儿游大将军来了,竟让游大将军也进了内室,这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
小小的跨院里瞬间惊叹连连,大家都开始感叹纳兰佩这七品官的女儿如何就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只有云简,心脏骤然缩了缩。
这么快他就有了新欢了吗?
纳兰佩......
为何一定要从自己的身边人下手呢?
她挽紧了手里的药箱,低下头准备快速从那些欢笑的人群旁边经过,却被一个医女抓住。
“云简,你去哪儿啊?我家新送来的瓜子,一起吃呀!”
云简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不了,我还要去给贵妃娘娘送药浴包,你们玩吧。”
说罢抚开那位医女的手,快步离开了笑声喧嚣的小院子。
......
东宫内室。
游承安一掀珠帘,迎面一阵暖香芬芳。
他轻蹙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鼻子。
接着脚步一顿,眸子倏地睁大。
“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让他进内室等自己,说一会儿便来一起对弈。
可他一进内室,宫婢们就将帘帐合上,他正纳闷呢就看到了纳兰佩。
纳兰佩显然也慌了,抱着药箱从圆凳上站了起来。
“将,将军?”
太子用的是一样的借口,说要她进内室等着,太子更了衣便来诊脉。
她还奇怪,诊脉还要更衣是为何?
况且太子殿下看着不像是身子不舒服的样子啊。
“难道是,难道是将军病了?”
一看纳兰佩这副模样,游承安脑海中迅速闪过太子这些日子的不对劲,和刚才那一副“瞧好吧~”的眼神。
瞬间明白了当下是个什么情况。
他手扶额。
真是让人头痛......
他有气无力的冲纳兰佩挥了挥手:“你先回去。”
纳兰佩这才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从内室出来,挎着药箱就要往外走。
看她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是一个人,坐在庭院喝茶的太子一脸纳闷,忙上来拦:
“什么情况?孤让你走了吗?”
这可是太子殿下,稍一诘问,纳兰佩便慌忙跪伏在地。
“太子殿下恕罪!下官,将军让下官回医女署!”
太子眉头一皱,以为是这小医女不知好歹惹的游承安不快,正要开口,便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让她先走。”
游承安大步迈了出来,神色都是疲惫和无奈。
他挥手再次示意纳兰佩离开,小姑娘才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赶忙踮着脚溜出了东宫。
“哎,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
太子一脸纳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兄弟二人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下次你俩约会尽可以来我东宫......”
“太子殿下!”
游承安声音提高了八度,太子才住了口。
他无奈扶额,只得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什么?!!
你你你......子真呀子真!”
太子一脸震惊的摇头,手里的茶盏都端不住了。
“我还当你那日是在太后面前推脱,没想到竟然是在暗戳戳和那小丫鬟表衷肠!啧啧啧......”
“她现在不是丫鬟了!”
“好好好~不是丫鬟!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可真是个大情种!若是七品官家的女儿我还能帮你弄个赐婚,再提携一下她父亲,可这么个身份,还有替嫁的黑历史,你说你......唉!”
太子无奈摇头。
可游承安却恢复了气定神闲,“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要娶她,你说什么都没用。”
“你怎么娶她?且不说她身份低微,你的婚事现在被多少人盯着呢,她一个奴籍......”
游承安斜睨一眼:“她现在不是奴籍。”
“好好好,就算是平民......就算她成了你的妻,背后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想捏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游承安轻轻转动眼前茶盏,垂眸盯着澄清的茶汤。
“她已经努力爬到了女官的位置,我有何道理还委屈她做妾?况且......
当初我就是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的,如今不过是再娶一次。”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游承安沉吟,“她还未寻到亲生父母,我想在这上面下下功夫。”
说着从随身那枚磨了边的香囊里掏出了一枚小兔子玉坠,递给太子。
“这是她幼年走丢后身上唯一的信物,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出处,太子见多识广,可能帮子真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