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起身去抓云简的手臂,人刚抓住,却不想脚下的被子将自己绊了一个趔趄。
手里抓着云简,整个人都朝后仰去。
“砰”地一声,两人撞倒在床上。
云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拽的扑倒在了游承安坚实的胸膛上,磕的她下巴生疼。
游承安情况更加糟糕,脑袋磕到床榻里侧的木沿上,眼泪花都被撞出来了。
两人都被缠绕在被衾之中,待云简反应过来了,慌手慌脚的就要起来,可腿被缠着,尝试了两次都重新又跌倒在游承安的身上。
这下她更慌了,忍不住手下的力气就有些大。
直到手下的人发出忍不住的“嘶”声,云简才反应过来。
她慌忙扯出被子就要翻走,却被那人扣住腰肢...
“别动---”
这声音嘶哑又难耐,听得出那人确实痛的厉害。
云简当即就不敢再动了...
天色已晚,可室内还没有燃起火烛,昏暗的光线下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云简只觉得身子下方的人呼吸灼热的仿佛要将自己点燃,素手下面按着的胸膛里,心跳更是强烈的像是要冲出来...
她有些慌张,忍不住心跳也加快了,不经意便动了动身子。
谁想到上方的男人声音更加暗哑:
“别动。”
这两声‘别动’,第一次是痛的,第二次则是被她厮磨的。
游承安痛劲儿早过了。
可这个女人趴在自己胸前,那里软软的一团,呼气如兰,幽香萦绕...
自己又素了这么久没碰她,胸膛里的火忍不住‘腾’地一下就生了起来。
云简也感受到了,她小心翼翼的挪了下腿,远离危险源,轻声道:
“你,你,你还在生病......”
这声音三分慌张七分气急败坏,让游承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翻身将云简压在身下,逗弄道。
“我,我,我...你先起开!”
他这个动作,云简顿时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他拢在怀里。
她伸手用力推身上的男人,可男人却纹丝不动。
云简生气:“我好歹也是有吏部文书的女官,游大将军就是这样欺负来看诊的医丞的吗?”
游承安这才松开了一点点怀抱,放云简透了口气,好整以暇道:
“我睡梦中感觉到...云医丞脱我衣裳,摸遍我全身,我以为云医丞对我......”
他语气暧昧,偏生停顿在那里,引人遐想连篇。
“你!”
云简忽地反应过来,撑起身子怒道:
“你刚才都是装的!”
云简气得就要从他胳膊下面爬出去,却被游承安重新扣住。
“不不,我不是,我是在你给我擦身的时候醒了一会儿,你别生气!”
......
可是不管他怎么认错,云简都认定了这个人刚才是骗自己,自然是不肯再这么和他暧昧的躺在一张床上了。
她一个用力,手肘朝后,不小心就撞到了那人额头上。
“哎呦~”
游承安捂着额头缩回了床榻,身子曲成一只虾米,额头上都崩起了青筋...
呃...
她没觉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力啊...
可他这个样子像是很痛...
云简神色染上困惑,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
“你...你没事吧?”
游承安却抱着头不再呻吟,也不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
......
这人到底是有事没事啊?
他毕竟刚受伤高烧,确实有可能比较虚弱...
云简伸手将他扣在额头上的手拿开,看到他神色痛苦的蜷在那里,还是没有反应,当下就有些着急了。
“你,你...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很痛吗?”
游承安咬着嘴唇,像是忍痛到极致的样子,一双眸子水雾迷蒙的瞥向她,颤抖着用气声说道:
“我头疼的厉害...还晕眩...”
“那,那怎么办...?”
云简着急的拿过他的手腕就要给他诊脉,却被他反手握住,呢喃着低语:
“不要,你不要走,陪陪我好吗?
你陪陪我,我就好多了...”
云简轻轻拧眉。
这......
他的样子确实像痛的很厉害,但这话又有些无赖,云简一时吃不准他这样是真是假。
但他堂堂大将军,向来是直来直往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做出装柔弱、扮可怜的行为吧。
若是示弱到这种地步,想必一定是很痛了。
她又回到榻边坐下,游承安顺势蹭过来躺在她的腿上,眉头依旧紧紧拧着,一副只想好好躺着,不愿被人再打扰的样子。
虽然这姿势有些暧昧,但看他的样子,云简也任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疲累,再次就着越来越浓重的夜色睡着了。
......
再次醒来,是东宫的宫人过来传膳了。
侍女轻轻叩门却没听到应答,和身后的人恭敬的低语两句之后,用力推门进了屋子。
殿内非常昏暗,侍女端着托盘,走进屏风后的内室,刚进来两步,轻唤了一句“大将军?”
接着看到床上两团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之后,“啊”地一声摔了托盘,慌慌张张道歉着退了出去。
床上云简和游承安不知何时缠睡在了一起。
云简托腮轻靠在床头软靠上,游承安抱着她的腰肢,脸深深埋进她的小腹中...
温香软玉在怀,正做着美梦呢,不想被一声轻唤,接着一连声的惊呼摔砸惊醒。
游承安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起来,不防被身下的小女人使劲一推脑袋...
云简几乎是从榻上蹦了起来。
天呢!
自己是怎么和游承安睡成了这个姿势?!
她慌张的整理鬓发,抹平被游承安揉皱的衣裙,就听到门外一声男子的轻声斥责,接着便有人迈步进来了。
烛火被一一点亮,太子拐过屏风看到床边慌乱的医女,还有榻上眼神迷离的游承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看进来的竟是太子,云简忙不迭的俯身跪地请罪。
在太子的宫室里如此大胆,一个医女都躺到人家床榻上去了,云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生怕太子一个不悦,问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