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用手拍了拍萨麦尔的脸蛋，好不客气。
“怎么连最基本的表情都做不到，还是你团子模样上的电子表情更生动一些。”
雷泽再次观察着对方，视线停到了对方的侧腰露出一点白色印记。
雷泽伸出两指，夹着暗红色的布料，往一旁撩去。
直至露出了一个数字“9”。
雷泽挑眉，金色的瞳仁闪过一丝玩味，看上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萨麦尔第一次感受到紧张，紧绷着腹肌轮廓更深了。
萨麦尔不喜欢猜哑谜，问道：“你为什么说我被神明爱着？”
雷泽没有替别人保守秘密的爱好。
尤其是在他发现和自己同样的存在被神明爱着，而他没有之后。
他更希望看到，萨麦尔知道真相之后，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
整个宇宙不能只有他一个系统痛苦。
“你的传承记忆被动过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雷泽黄金竖状瞳仁微微一动，想起了更谨慎的说法：“……不过，也不完全是假的。”
“只是最关键的传承记忆被神明篡改了。”
雷泽说的煞有其事。
萨麦尔的眸中闪过一丝动摇。
即使并不明显，时刻关注对方神色的雷泽也快速察觉到了，
雷泽眼里迸发了名为兴奋的光芒。
萨麦尔金色瞳仁再次闪烁，他没有搭话。
只是隐约觉着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疯癫。
“哈，你想知道吗？”
雷泽并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接着道。
“整个宇宙，不仅人会死，神明也有寿元，会陨落，只有神明系统不会。”
“你的神明不想让你知道他会陨落，所以他改变了你的传承记忆欺骗了你。”
而神明为什么这么做，雷泽心想，大概是他对神明系统的怜爱。
不像他无法面对莲生会陨落的事实，整日颓废，做尽坏事。
所以雷泽才会说萨麦尔是被神明爱着的。
此时，雷泽用手抚摸上了萨麦尔左腰侧的白色9号印记：“你知道吗？这个是神明系统特有的和神明契约的认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己生的无限系统后台里，不去找你的神明。”
“但我看你像个傻子一样在别人的宇宙里来回转，还挺有意思的。”
“玩叛逆？从神明身边逃跑了？”
……
萨麦尔侧腰的印记，只不过是曾经伪装小系统，被9号空间主人打上的烙印。
他并不认为这是神明系统特和神明契约的认证。
在他眼里，创造无限世界的雷泽本质上——就是一个玩弄所有人的疯子。
比他这个只是单纯想带着云己生去死的神明系统，还疯。
所以他也不打算相信雷泽的任何话。
萨麦尔当即反驳道：“我是一个独立的系统，现在的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神明。”
“就算我辅佐的云己生，以后成为了神明，我也不会听他的话，我只做我自己。”
……
雷泽听不明白萨麦尔的话。
就像萨麦尔听不懂他的话一样。
雷泽抱胸，皱眉歪头道：“你说什么？你辅佐云己生成为神明？”
萨麦尔“面无表情”道：“要不然呢？”
“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难道不知道？”
“神明系统一次只能绑定一个神明，除非神明陨落，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到下一个神明人选？”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不在一个频道。
萨麦尔说道：“所以我说了，我没有隶属的神明，云己生这孩子是神明预选。”
听了萨麦尔的话，雷泽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那你腰间的9号印记到底代表什么吗？”
雷泽缓缓道：“这是和神明正式契约捆绑的标志。”
萨麦尔只觉得雷泽言重，又没见识：“9号空间里的小系统身上都有这个标记。”
……
9号空间是传承记忆中第九宇宙的代号。
也是萨麦尔在遇到云己生之前，伪装成中控系统一直苟藏的地方。
在9号空间的所有小系统，身侧都有一个数字为“9”的白色印记。
只不过它们并没有萨麦尔能自由变化人型的能力。
大多数是发光椭圆白团的形状，又因为印记也是白色的，所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
雷泽抬眸，金色瞳仁闪烁，随即又露出了让萨麦尔认为充满恶意的笑容。
只见雷泽从手里变出了一个和萨麦尔刚才潜入虚空，一样的白色发光团子。
唯一不同的是，它身上没有萨麦尔和九号主神空间小系统们身上的“9”号印记。
取而代之的是处于下方的“0”号印记。
那是雷泽和莲生成神之后正式契约捆绑的标志。
看到这个白色团子，萨麦尔的表情比刚才明显丰富了许多。
萨麦尔学会了皱眉，不过声线仍然冷淡，他质问雷泽道：“你想说什么？”
“没有母体，哪儿来的其他系统？”
雷泽抬眸，回怼了萨麦尔的质问。
萨麦尔心里不由打鼓。
“你是说，我是9号主神空间那些小系统的母体？”
雷泽勾唇邪笑：“不仅如此，9号主神空间的神明，就是你真正隶属的神明。”
萨麦尔觉得雷泽脑子有坑，用对方的话反驳道：“你不是刚才说了？神明系统一次只能绑定一个神明，除非神明陨落，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到下一个神明人选？”
“我和云己生签订契约的过程很顺畅，所以不可能有其他隶属的神明。”
萨麦尔心想，对方真是个神经病，话里都是漏洞，差一点就要被骗进去了。
萨麦尔的疑虑有道理。
雷泽正在分析萨麦尔话里的意思。
首先，对方的传承记忆被篡改了。
第二，他不知道自己绑定了神明。
第三，他成功和云己生结契，正在进行天命任务。
可绑定了神明的人，是不可能再和别人结契，进行天命任务的。
除非……
想到这一点，雷泽眸光闪烁，看向萨麦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探究。
他双手抱着胸，抬起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久久未曾言语。
除非，云己生本就是九号宇宙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