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突变,听了刚才院子里的变数,和三炮钢牙咬碎,满脸横肉是抽搐不停,情绪几近疯狂,他呀呸怪叫着,以迅猛之势猛攻伍德贵,招招切中要害,势势攻人软胁。
而伍德贵是灵活机动,虽然在对方的强攻下几度有些措手不及,但经过他的极力调配游走,巧妙变换着套路,局面慢慢地被伍德贵控制住了。
而鲁国栋面对的是体重高于自己双倍的对手,虽然快速的拳脚频频击中对方,但在皮糙肉厚的保护下,吕四通竟无有大碍。
相反的,吕四通却在接触到鲁国栋的身体时,却给了他不小的伤害,疼痛之感每每袭来,鲁国栋都会顽强的咬牙忍受。
鲁国栋毫不气馁,自己变换着招式,他步步紧逼却又时而门户大开,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吕四通抓住机会施以膝击时,鲁国栋却来了个空中转体,一脚踢在了吕四通的小腹之上,吕四通顿时在惨呼声中抱腹滚落于地。
鲁国栋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一高鞭腿给了对方更加沉重的一击,对方一时昏死了过去。
此时,伍德贵与和三炮是势均力敌,生死搏弈进入白热化阶段。
“张爷,还等什么,一枪崩了和三炮,以绝后患。”二子目露寒光,举枪便要发射。
“不行,这样会误伤伍二爷的。”张百万开口制止着。
看到久战不下,鲁国栋冲过来加入了战团。
和三炮以一抵二,心神大乱,他拼尽全力也没有取得一丝一毫的胜算,反而被伍、鲁二人逼得是连连后退,最后终于生生受了鲁国栋致命的一脚和伍德贵的致命一拳后“嘭”然倒地。
“杀了他们”
“对,杀了和三炮和吕四通,”
众人气焰高涨,他们的声音如海浪般地此起彼伏,仿佛这两个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弟兄们!”张百万望了望地上昏死过去的两个人,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兄弟们,和三炮吕四通平日里干尽了吸髓敲骨之事,让兄弟们饱受了风寒饥饿之苦。好,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们,是杀是剐全凭大家的意愿!”说完,张百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众匪像泻闸的洪水般围上了和三炮和吕四通,这时,和三炮和吕四通也苏醒了过来,只是浑身伤痛,无力挣扎,面对气势汹汹的人群,他们惊恐万状,感到了末日的来临。
和三炮嘴里不断地告饶着:“请留我们一条性命,我和三炮虽然有负大家,但是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害过一条性命,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时伍德贵疾步来到了张百万的近前想是有话要说,而鲁国栋也欺近张百万,他冷冷地逼视着自已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如果你再谋害人命,我马上离开!”
这句话冷彻心扉,使张百万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鲁国栋在灯光下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令他不敢直视。
少顷,张百万面带慈善地缓步走向了人群,他挥动着手臂道:“兄弟们!兄弟们!兄弟们!”
他连叫了三声才压下了众人的喧嚣:“我张百万纵横半生可以说是审时度势,日夜惕厉地应付逆境,我得到了一些愚见,那就是人可逞凶一时,又岂能霸道一世,我张百万就是一个实例,荣辱浮沉,命运是大起大落。因此我决定,今后我张百万要重新做人,不害性命,对大家一视同仁。我今天就自立门规,宣布免去和三炮和吕四通的死罪,让他们离开这里,自谋生路。不但确保他们不死,以后门里的兄弟们除了大逆不道,残害人命之外,所犯之事我都赦他无罪,轻者留下观其后效,重者驱逐下山,永不录用,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众匪一个个企足延颈,一时踌躇不言,环视左右。
“张爷!”二子抬高手臂表示道:“这两个家伙留不得,以防后患啊!”
“我知道!”张百万立刻接口道:“我相信,吕四通、和三炮二人经过这次巨变,他们会痛定思痛幡然醒悟的。”
说完,张百万几步来到了仰卧于地上的吕、和二人面前,坦然道:“吕四通,和三炮,常言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们干尽丧心悖理之事所带来的后果,你们可知弓拉得太紧了就会断弦的道理,这也是弟兄们不肯认可你们的原因。”
“我们懂!我们懂!”吕、和二人不顾面上的血污,躺在地上仰面附会着,连连称是,不过他们内心里却十分鄙视张百万,他张百万何尝不是一个穷凶极恶,蛇蝎心肠之人,他的罪孽与他们相比简直有过之而不及。
张百万点头道:“依我张百万的性情,本想一刀结果了你们的性命,怎料你二人并无大过,所以今天我破例对你们网开一面,希望你们知恩图报,不要过后恩将仇报。”
“不会,绝对不会”和三炮像斗败的公鸡般地讨饶着,:“其实张爷的为人我们十分钦佩,下山后,我们保证不计前嫌,低调做人!”
和三炮说完,心里暗骂着张百万“你等着,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张百万的。”
“好!”张百万一笑而过,转向二子和山猫道:“你二人送和爷和吕爷下山。”并在夜色中欺身于二子的耳边,声若蚊蝇地嘀咕了一句话“记住,要毁尸灭迹!”
张百万的最后一句话一闪而过,随风飘远,不想却让二子目露凶光,内心躁动不已,他会意地高声道:“张爷放心,我一定会把吕爷和和爷安全送回老家的!”
说完二子和山猫右手举着小冲锋,左手分别驾起吕四通和和三炮向院门外行去。
张百万目送着四人远去,他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流光飞转,经过长久以来寄人檐下奴颜卑屈的压迫,不想今日竟时来运转,终于有了自已的一席立足之地,特别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来到了自己身边,想到这些,他一时兴起便高高在上地道:“兄弟们,今后我们是利害相连的一家人,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无家可归,就是被官府缉拿的要犯,所以我们只有抱成一团,一致对外,才是我们生存的法则,我张百万保证,以后兄弟们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们休戚与共,共同进退。请大家放心,我绝不会亏待大家。我说过,除了一日三餐有酒有肉外,还有分红可拿,人人有份,个个平等,从现在起,我要让兄弟们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好!好!”众匪是一片欢腾。
“张爷,我们誓死跟随你!”
“张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张爷,你真是兄弟们的救星!”
望着这些卑颜诺诺,给点甜头就知足的悍匪,张百万心中大喜,他斜目瞅视着在自己左前方的鲁国栋,心内的欢喜被添的满满的。
而鲁国栋正冷面直视着这群如蝇逐臭般的败类,张百万心中不免有些暗讶,他猜不透这个令自己视如生命的人此刻的心态。
张百万想亲近他,回护他,可是鲁国栋却总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张百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接纳自己,这让张百万不由地心绪难安,愁肠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