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岑安静的站在那,听着蒋帅的自我谴责
“后来整个学校都在传你会转学,老八和李琦他们也说,这一次你绝对不会再原谅我了。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我当着全队的面打了韩伽,教练说要取消我集训资格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我害怕你再也不会原谅我,害怕你一气之下转去其他学校。
岑岑,你打我骂我只要你能出气怎么都行,就是我能求你别离开我吗,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
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蒋帅一激动全都当着念岑的面说了出来。
念岑本来以为自己听到对方的解释后会更气愤,但相反的是,此刻的她内心出奇的平静。
看着眼前紧张到耳朵发红,说话磕巴,像个小狗可怜巴巴盯着自己蒋帅,念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伸手回抱住对方的腰:“我好像也没说要离开你吧,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谣言。”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怔,下一秒念岑的身子被蒋帅紧紧抱住
“岑岑,这么说你是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也太幼稚了,我可做不出来。你拉着唐曦的手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确实是不开心,但我把你的外套丢进垃圾桶了,算是报复回来了。”
蒋帅一听,高兴坏了:“扔扔扔,只要你解气,我买来一百件校服让你扔,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都成。”
两人回到看台上,挨着彼此聊了好一会儿,念岑这才知道那天晚上周嘉泽跟蒋帅说了什么。
“当时我也以为嘉泽哥叫我过去,是想揍我一顿替你出气。
但没想到他只是拍拍我肩膀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在意你,就要承担起一个男人对心爱女孩的责任,保护你安全的同时明白自己作为男人的担当。不要在失去后才明白她对你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念岑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依照周嘉泽的脾气,会对蒋帅拳打脚踢一番,然后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来招惹她。
“所以你后来当着全队的面打了韩伽?”
蒋帅尴尬的挠挠头:“这个就算当天晚上嘉泽哥没跟我说,我也是要找韩伽算账的,他伤了你和小曦,我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说不感动是假的,念岑伸手搂过身旁的手臂,将脑袋靠了过去
将人搂到怀里,蒋帅嗅着怀间清新的果香:“岑岑,你是我想一直保护的人。”
念岑伸手搂过身前的脖子,将脑袋塞到对方胸口位置,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
“好。”
下午
蒋帅提出放学送念岑回家,但被她给拒绝了。
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有些时候,念岑觉得周嘉泽就像是她前世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这辈子找到她复仇。
有的时候念岑又觉得,男人比念安更像她的亲哥哥。
因为,周嘉泽总是会在某个时候和她异常的契合。
比如这次韩伽的事,比如她想找人暗地里教训一顿男生这件事。
下午第一科考试结束,念岑拿着手机跑去洗手间给周嘉泽打了电话。
本来是想跟他借点社会上的人,结果对方不等她解释为什么,直接猜出她的心思,然后甩了句
“不用你操心早就安排好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放学的时候,念岑果然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接她的车,一个穿着像黑道上的男人下车朝念岑方向走过来。
要不是对方先一步说自己是周先生派来的人,估计她下一秒就要拔腿逃了。
跟着男人上了车,念岑一眼就看见后排被五花大绑躺在座位上的韩伽。
对方看到她后眼珠子就快瞪出来,嘴巴被缠着胶布没办法说话。
但念岑也从他放大的瞳孔里猜出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之类的。
“念小姐,周先生说了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比较血腥,建议你不要跟过去为好。”
“血腥?”念岑伸手抹上下巴假装犹豫,下一秒一脸幸灾乐祸的朝韩伽看去
“那再好不过了,今天让他落到我手里,本大小姐自然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不明所以的韩伽只看到念岑那副恶狠狠的表情,以为对方真的打算置自己于死地,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对着僵硬的“尸体”,念岑嫌弃的翻个白眼
“怂包不经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活该都是你的报应。”
副驾的助理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然后示意司机出发。
陷入昏睡的韩伽此刻还不知道,一会迎接他的会是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奇耻大辱。
帝都——国家的首都
也是周嘉泽家族所在的城市。
周家老宅坐落在帝都地价最昂贵的地界,走上三公里才遇的上一户人家的万千爵府,总占地面积二十万平方米。
这个老宅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周嘉泽祖爷爷的年代。
周家世代经商,到周年山这已经是第五代了。
家族地位还有集团的资产在帝都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地步,在国内也是处处受人尊敬的。
周家祠堂里,周嘉泽正跪在牌位面前。
随着手里的香被身旁的下人点燃,高举在头前行了三拜然后起身将其插在香炉里。
回到原本的位置,朝着身前的各位列祖列宗连磕三个响头,礼毕起身朝外面走。
周嘉泽一只脚刚迈出门口,早已等在外面的管家将他叫住
“大少爷,老爷在他的书房等你。”
周嘉泽懒得抬眼,冷冷的回了句:“告诉他,我没兴致见他。”
管家咬了咬牙很是难办:“少爷,这件事我觉得您有必要过去一趟,因为此事关乎到前夫人·······”
脚下的步子骤然一停,周嘉泽立刻改了方向,朝住宅走去。
身后的管家看着那坚挺的背影,叹了口气
“果然呐,眼下周家唯一能栓得住这位的也就剩下那位早逝的前夫人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男人正襟危坐在主沙发上。
身后一身杏色服饰的女人端着热茶走到男人身边,手里的茶杯稳稳地放在大理石茶几上。
女人有心事,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欲言又止。
周年山伸手把人扶到身旁坐下,率先开口
“这件事你不用再劝我了,你跟我十年,这个名分我早就该给你了。”
女人叫孟晚,周年山曾经的贴身秘书,五年前被男人接来周家老宅,外界知情人士见了她都会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周太太。
但只有孟晚自己知道,这个周太太她当的名不正言也不顺。
归根结底就在于,她爱的男人的唯一的儿子从来不曾认可过她,甚至还一直对她怀恨在心,将自己母亲的去世归结到她的身上。
十年朝夕相处的光影也没换来周嘉泽一个正眼,甚至在她搬过来后,周嘉泽直接和周家撇清了关系,搬走所有东西离开了帝都
“年山,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名分这个东西在我们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
嘉泽那孩子本来就不认可我,加上这两年你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太好。
眼下咱俩要是真领了证你把我写到周家的族谱上,那孩子怕是会恨死我们,和这个家彻底决裂。”
“哎”
周年山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底的疲惫暴露了他这几天不曾好好合过眼。
“孟晚,我已经亏欠你够多了,这次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至于那臭小子,他理解就理解,不理解的话我也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下去。”
“所以如果我不理解,反对你们两个结婚你又会拿我怎么样?”
两人闻声回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后,都是一愣。
孟晚下意识站起来,朝周嘉泽笑了笑:“嘉泽你来啦,快过来坐。”
见人迈步走过来,周年山恢复以往的神态,拿出一家之主的姿态
“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