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丹和容时锦正商量明日做什么糕点,却听到丫鬟来报,说是老爷去了三夫人那,还在那边过夜了。
游青丹闻言,脸色一变,老爷这些年别说三房了,就连大房那边都没去过几次。要么在自己房间,要么在这里。这突然去三房那边,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你打听到什么?”
“我听门口的小丫鬟说,明日三夫人就会搬到秋月居……”
丫鬟还没说完话,游青丹怒不可遏,将水杯丢到了地上。
丫鬟被吓得不行,跪倒在地上。
“继续说。”游青丹语气不善。
“其他也没打听到,我明天再去打听。”
游青丹听完,又丢了一个杯子,“哼!”
容时锦见状,连忙道:“你先下去,仔细打听还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弄清。”
“是,是。”
丫鬟离开。
容时锦对游青丹说:“娘,何必跟丫鬟撒气。”
“你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
“什么形势?不就是让她住秋月居吗?”
“不。”
“那还有什么?”
“你难道不想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去了从来不去的三房那边,然后还过夜了,然后还搬到秋月居,这表示什么?”
容时锦顺着娘的话继续往下想,“娘的意思是,阿爹准备让边姨娘去管……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呢?”游青丹着急地走来走去,“再说秋月居是什么地方,她嫁进府内都没住过,怎么现在就住上了。你还不懂老爷的心思吗?”
秋月居,就在菊林居旁边,这里也是用来招待贵客的。相比起菊林居,秋月居一点都不逊色。
“兴许,兴许是阿爹看边姨娘在那院落住的太寒酸,这才搬出来。”
“呵,你了解你阿爹,还是我了解。老爷这人可从来不干没有目的的事情!”
容时锦闻言,也是一紧张,“若是让边姨娘那边去帮助锦绣坊,那我们容府,可就真翻了天了!”
“可不是,看着边氏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娘,那可怎么办?”
“她有那个好日子,也要会接才行,若是能力不足,接不住,那就……没办法了。”
“娘可有对策?”
“姑且一试。”
***
第二日晌午。
房内,容书禾正在和容婉宁一块下棋。
容婉宁最近是想要管锦绣坊,但碍于阿爹的疑心病,只能装作云淡风轻。
容婉宁落白子,容书禾一笑,“长姐心绪不稳啊。”
容婉宁一笑,尝了一口糕点,“我下棋本就不如你。”
“这下棋呢就跟做人一样,能力是一回事,心情是另外一回事。”容书禾道:“府中的事情我都听闻了。”
“你有何见解?”
“我听闻游姨娘给阿爹做了糕点,也是图锦绣坊。只不过,阿爹不会在我们这找,自然也不会在游姨娘那边找。”容书禾缓缓一笑,“阿爹的疑心病是平衡的,谁都占不到好处。”
“可这,府中就没人了。”
容书禾落下黑子,白子满盘皆输。
“不,还有边姨娘。”
容婉宁拧眉,“边姨娘,我也想过,只是她会吗?”
“边姨娘的学识不差,能力也还可以,只不过这些年隐藏自己,让我们看着她不行罢了。长姐,不是暴露出来的聪明才是聪明,隐藏的聪明啊,那同样也是聪明。”
容婉宁向来不将边氏放在眼底,但容书禾却一直关注着。
“如果是边姨娘,那确实有些棘手了。”容婉宁顺着容书禾的想法走,越是隐藏,越是不好找漏处。像游姨娘那般,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在眼前,倒是简单许多。
“长姐别急,有比你还急的。”
容书禾一笑,目前的情形,最不利的显然不是她们大房。她们大房充其量就是被三房占了位置,但地位依旧在。可某些,本就没有地位,只是凭借宠爱上去的,若是失去了宠爱,那,可就……
“你说的有理。”
“长姐,我们只需要等,等人上门,然后让她出手便是。”容书禾娓娓道来,“切不可自己出手。”
容婉宁一笑,“书禾,你在这件事上,心思比我通透。你思虑比我周全。”
“不,长姐是陷在里面了,所以看不清全貌,我乃一外人,不愿意陷入其中,自然就能看清了。”
容婉宁笑而不言,书禾向来心思聪慧,但她就是不用出来,每次都是藏着,生怕旁人知道她的心思。
罢了,她本就不喜欢府邸斗争,更不愿掺和其中。
人各有志。
过了一会,丫鬟来报,二夫人过来了。
容婉宁和容书禾相视一笑。
果不其然,游青丹过来就是为了边晴岚的事情,一个劲地念念叨叨,边晴岚诡计多端,没曾想让她拿了锦绣坊之类的。
“我们要合作啊,绝对不能让边氏占了上风。”
容书禾忙不迭地游青丹让位,看上去极为热络,又招呼人上茶。
容婉宁在一旁,淡淡一笑:“此事,还是游姨娘考虑周全,我们还搞不清情况。”
“游姨娘,你认为该如何?”
“我认为,一定要闹得府内大乱,让边氏自顾不暇,绝对不能让边氏上去。”
容婉宁问容书禾:“你认为呢?”
“我认为游姨娘说的很在理,可是游姨娘,我和长姐并不受宠,恐怕到时候不仅我们伤不了边姨娘什么,还让边姨娘教训我们。”容书禾笑笑:“游姨娘你就不同了,深得阿爹的宠爱,这事若是你来做,最为妥当。”
“我……”游青丹有些不高兴,凭什么是她。
容婉宁道:“游姨娘,你放心,这事你去做,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边帮你,绝对不会让阿爹伤你一分一毫。同时,我也会跟阿娘说的,到时候,阿娘也会帮你的!”
“大夫人真愿意帮我?”若是大夫人也肯出手,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阿娘是最听我的话。游姨娘,你就把心安在肚子里。”
容书禾站在一旁微笑,实则有些厌恶这些,说到底,人活着,都不知在追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