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书禾抿了一口茶,陷入沉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书禾,其实你是有才能的,但这些才能若是都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容婉宁想劝一劝容书禾,容书禾现在的状态“闲云野鹤”,恐怕未必能事事如意。
她们俩,一定会嫁入某个府邸,到时候,又会是一场又一场的大戏,还不如现在就练练手。
“长姐,你呢?你也知你将来会嫁人,可你依然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容书禾淡笑,“许多事,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却总是做不了那么多。”
容婉宁咬唇,也是,她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执迷不悟呢?
“世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和该去的路,但一般都是执念为先,该去的路为后。所以,我至今参透不了,参透不了,就算了,反正日子一天天过,也许某一天就能参透了呢?嫁与不嫁,我想着,先熬,熬到哪天真的熬不住,再随意找个人嫁了也成。”
“你可真是,唉,我也是。”容婉宁道。
随即容婉宁站起身,“我会适时制止的,不会让游姨娘胡来的。免得惹得自己也是一身骚。”
“长姐聪慧。”
“是你提点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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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文渊从管家殷久那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真是头大,“这个游氏真是……小肚鸡肠的!”
“不过,大小姐最近制止了些,大小姐还是有些分寸的。”
“婉宁,唉,婉宁……”容文渊又岂能不知容婉宁的心思,也许这些事情,有可能还是容婉宁在背后搞,再自己出面制止的。游氏虽然乱来,但那个脑子,本质上没有很聪明,所以必然是有人在后头推。这个人,最大的可能性是容婉宁。
“你替我传下去,游氏肆意妄为,关禁闭一个月不许出门。”
“老爷,你这是……要惩罚二夫人?”
“游氏这些日子在府内乱搞,是要给些惩罚了。”
管家殷久有些诧异,二夫人从来府内到现在,从未得到惩罚,不管做的如何过,老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如今竟然惩罚二夫人,看来这天都要变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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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丹听闻自己要关禁闭一个月,气得不行,什么?
她来府内那么久,从来没有受过惩罚,如今竟为了边晴岚那么一点小事就关禁闭!
“不行,我要去找老爷!”游青丹又转悠了下眼眸,跟丫鬟说:“你去通知大小姐,让她跟我一起去。”
“大小姐?”
“对啊,你去通知便是。”
游青丹根本不管命令,径自就去老爷那了。府内的人都知道二夫人受宠,不敢多加阻拦。
谁知,刚过来就被管家殷久拦住,“老爷,正在会客,稍等。”
“不会是骗我的吧?”
“怎敢欺骗二夫人,是彩绘坊的赵老爷在里头。”
听闻是赵老爷,她就坐在外头的亭子里等待,过了一会,容婉宁姗姗来迟。
游青丹看见容婉宁,可怜兮兮地道:“老爷,老爷要关我一个月禁闭啊!你说怎么是好啊!”
容婉宁在来的路上就知道游姨娘肯定是有所求了,“放心,这事我会帮你说情,我也会让阿娘帮你的。”
游青丹握着容婉宁的手,“对,对,都帮着说说。现在老爷在里面会客赵老爷,待会儿你可得好好说。”
容婉宁诧异,眯了眯眼,赵老爷?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为什么来?
***
赵老爷和容文渊在正厅内说话,两人各自喝茶,各怀自己的心思。
赵老爷对容文渊那是嘘寒问暖,“前一阵,听闻容兄身体不好,真是让赵某人担忧,可生意太忙,今日有空了,我就过来看看容兄。”
容文渊皮笑肉不笑,“都是一些小毛病。”
“小毛病也要看仔细了,可不能大意。现在锦绣坊有了纬博,你也可以安心修养身子了。不像我,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劳累,主要是儿子们啊,没一个能顶事情的!”
“是啊,有了纬博,但纬博那孩子到底是年轻,许多事情啊,还不懂。这不是,就失去了妙品斋嘛,听说这事,赵老爷也没少下心思。”
“冤枉啊容兄,你也知道我们彩绘坊怎么能跟锦绣坊比,所以我们的价格呢,一直比较低,可能妙品斋手头上也没什么钱了吧,这才想要找我们彩绘坊合作。都是误会,误会!你要是想要和妙品斋合作,我帮你说,这事啊,我帮你!”
“不劳费心。”容文渊暗自生气,锦绣坊和妙品斋什么交情。若是真让彩绘坊帮着弄,岂不是让长安城的人笑掉大牙了。赵老爷这是在故意膈应自己呢!让自己难受!
“容兄,我知道,这些年我们可能都有些小小的误会,但你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我计划的吧?我呢,永远都是跟在你身后的小弟。”
“那是自然。”容文渊冷淡一笑,随即道:“我身子有些乏了,待会儿还要喝药,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
“容兄,今日我来找你可是有一件好事!”
好事?容文渊皱眉,他哪有什么好事,都是坏心眼。
“什么事?”
“你看,现在长安城内最大的染坊,一家是你们锦绣坊,一家是我们彩绘坊,若是我们两家能联合,岂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刚好呢,犬子诚学一直喜欢婉宁,你看能不能让他们俩成亲,对我们两家都是有大大的好处啊!”
“你说什么?让诚学娶婉宁?他们俩?这……”容文渊震惊了。
“对啊,诚学这孩子做生意能力不如婉宁,日后也可以跟婉宁多多学习。我呢,有婉宁这样的强将,才能安心啊。你看我年纪也大了,也想休息休息。诚学这孩子啊,一直都藏着不告诉我,这不是我问他,他才支支吾吾说喜欢婉宁。我想着这大好的事情,肯定要第一时间跟容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