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只剩下猫头鹰在树上叫的凄厉,一行四人很快找到了坟山靠后的山头,这一路走来,他们发现了好几个盗洞,都是张家其余小伙伴干的。
干了两年多地下活了,这墓中墓三人也是第一次碰上,估摸着马平川这家发展全靠他们家借了势的祖坟。
能让那么多张家人折里面的墓,吴承熹都不敢想有多危险。
坎卦虽是困境但亦留有破旧立新这一线生机。
张小官蹲下身,捏了把泥土,泥土湿润但不见有植物,算是一种警告,吴承熹也伸出双指摸了一把,放在鼻下嗅了嗅,正常的土腥味混着一股很淡的苦味。
“怎么说?”张海客留意到了吴承熹皱起的鼻子,一下有点紧张。
他说关门放承熹不是随便说说的,吴承熹的鼻子很灵,很多时候靠她的鼻子就能判断出会有什么机关。
“不知道,这边的泥有一股苦味,不太正常,你们多注意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这边水汽很大,指不定待久了有毛病。”
一些特殊的致幻毒是可以通过水汽无声无息的把人祸害的。
特别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湿气那么重。
众人点头,由张小官挑了个位置开挖。
他们是最晚进去的一波,这边的泥非常的湿软,吴承熹和张海穗开挖,张海客看水,张小官找东西固定一下洞,水汽大、泥湿软,深了容易塌。
“海清,你们平时也像这样行动吗?”张海穗呼吸有点急促,他擦了把汗,习惯吉林那边干冷天气的孩子明显是对这么湿的空气水土不服。
“差不多,你别把劲使完了,下去跑不动。”对这个身份疑似是对家的张海穗,吴承熹觉得还是暂时不打草惊蛇好,最起码先知道对家是谁。
呼吸可以骗人,但习惯用力姿势那些需要练习很久的,一下手就知道了,张海穗不算新人。
“哦哦,好的好的。”
一边打洞一边加固,时不时张海客跑过来唠几句。
长时间做这种机械重复的工作精神很容易涣散的,客哥儿就这作用,唠几句把人气精神了,好使。
这边泥太软了,吴承熹便没有留脚坑,张海客打头,吴承熹和张小官夹着中间的张海穗。
张海客下去第一件事儿就是拿出用油纸包着的火折子点燃蜡烛。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下方不大的空间,他们挖了二十四尺就下来了,周围布局,看着像是耳室的布局。
吴承熹一下去就闻到了刺鼻的木腥味,张海客照着角落脸色有点难看。
顺着他的目光,吴承熹看到了水痕和干掉淤泥。
周围布局都是小件的青铜器,是耳室没错,但这些陪葬品的数量对不上规格,又有水和淤泥。
俗话说的好,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这漏气都漏好几年了,看来不能期待宝物了。
“哇,这,这都是青铜器啊。”
张海穗发出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叫声,吴承熹点燃蜡烛开始看周围的壁画。
她看字看不懂,看画还是可以滴。
耳室画着的一般都是墓主人生前形象,这里的壁画有残缺。
壁画画着一些乐师抱着各种乐器,其中最明显高大的是一个撞编钟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侧室有青铜编钟。”
古代壁画都乐意用对比衬托的手法,那个撞编钟的看着明显就要比其他人来的精致。
“那不对啊,这边最突出的是铜铃。”
铜铃?
那不关键词吗?
吴承熹快步走到了张海客身边,认真的看着他那边的壁画,奇长的双指轻抚上去,“等一下,好像,不太对。”
还不等张海客问有啥不对,她跑回了刚刚编钟壁画处,伸出小拇指指甲盖轻轻抠。
“不爱别伤害啊,海清。”
抠在墙身,痛在我心,张海穗一脸悲痛。
“咱熹儿姐指甲盖身价更高。”客哥儿怼起人来一向是一视同仁不留情面的。
“是双层壁画,上面涂了特殊材料。”张小官解说了一下,也跟着一起抠壁画,主要还是怕用工具伤到下一层的壁画。
两人动作很快,原本第一层壁画就受了潮粘不牢,才被吴承熹摸出来了,现在抠起来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掉。
“是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