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全部剥下来了,最突出的依旧是铃铛,不一样的是,这边的铃铛是用绳子一个个牵着挂起来的,感觉就是那种风一吹响的噼里啪啦的结构。
款式和对面的铜铃壁画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里的墓主人是两个?一个臭美,把壁画都画满,但又不想让另一个人知道,所以画了另一层盖着?”
此时是大胆发表言论的时间,张海客摸着下巴,得出了这个认真思考过后的答案。
“两个侧室一人一个得了呗,这也没必要啊,还是说想提醒些什么和铃铛有关的,铃铛有问题?可是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而且又那么巧合,都和铃铛有关系。
他们这次来马庵村之前就约定好了,就是来找铃铛的。
“过去对面的耳室看看。”张小官率先走出去,有三阶楼梯下到墓道。
墓道淤泥的痕迹更多了,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对嗅觉敏锐的吴承熹来说是一种折磨。
腥臭味顺着流通的空气贯穿了整个墓道,连一向不太在意的张小官都捂住了鼻子,另一边耳室配置规格差不多,都是些小件的青铜器,壁画画着的依旧是铃铛,但没有双层壁画了。
“好像不是很对,和咱一起来的那么多人,咋现在都不见了。”
张海客捂着鼻子,查看起了地上的青铜器,泡过水沾了淤泥,看起来更不值钱了。
放野比的是带回去的明器谁的更高贵,看这里剩余的,虽说是青铜器,但都不是太珍贵的,张家人不至于说费恁大劲打洞下来就拿那俩瓶罐。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热啊?”
张海穗擦了把额间的汗,凑过来和客哥儿一起看青铜器。
热?
吴承熹和张小官对视一眼又看向蹲着客哥儿,眼神全都清澈迷茫。
这阴天大半夜水汽这么旺盛墓道还通风的,这怎么可能热,没被水汽带走身体的热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觉得热。
“你不会是在上面打盗洞的时候冻着了吧。”说着,张海客便想抬手摸摸他的额头。
他这也是好心,毕竟还没下来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里的空气大概率是有问题的,张海穗现在觉得热,可能是中招了。
张海穗没有领情,一巴掌拍开张海客的手,向后退了几步,语气变得有点急促,“我没事,继续走吧,去主墓室。”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耳室。
“要不要把他打晕放上去啊,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啊。”吴承熹若有所思的看着张海穗离去的方向,转头看另外俩人,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工具。
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张海穗的生死,只是有点担忧张海穗会碰到机关影响他们。
“走吧,打晕他也得先追上去啊。”
三人离开了耳室,继续深入。
两侧甬道墙上都有壁画,是一些商周时期的乐器,大概能猜测墓主人非富即贵,至少也是达官贵人的,也不排除是一些负有盛名的乐师,甚至可能是整个乐队。
“没路了。”张小官蹙着眉,双指抚上了墙面,摇了摇头,实心的。
甬道尽头原本应该是主墓室的大门,但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堵墙。
“那张海穗去哪了?”
“我在这!”
三人下意识看向甬道的另一头,“这里有阶梯下去,这一层是障眼法!”
“走。”张小官率先跟了过去,障眼法不一定是障眼法,但这边确实是没东西看了。
甬道的另一头左右各一道阶梯,头顶还有个大盗洞,张海穗就在左边等他们。
这里臭味更浓了。
吴承熹捏住鼻子,最后一个走下了楼梯。
忽然,前面打头的张海穗顿了下,他颇为僵硬的转过头,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好像踩到机关了。”
这里距离地面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跳呗。”
但奇怪的是,众人跳下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一层放着很多武器,不过都用不上了,火光照亮的范围还算宽广,四人一边警惕一边前行。
尽头是一扇门,门上壁画画着祥瑞。
“开不开。”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石门被撬开,露出一人通行的洞,有了刚刚张海穗的踩机关,这次打头的是张小官。
“我的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