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夺舍!”
王迟此时心中大骇,他知道王木匠可能对他不怀好意,在三年前的地下室里,王木匠那阴冷的眼神令他久久不能忘怀,却没想到竟是要夺他身子!
他想到了夺舍的三大限制:
修仙者不可对凡人夺舍;
下位者不可夺舍上位者;
一生只可夺舍一次!
想到了这三大限制,王迟猜测,他应该就是夺舍那二狗的。
王实看着王迟低下头有些颤抖的身子,咳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这三年,你我朝夕相处,也对你有了亲近感。”
“况且我的身子的情况已经不能支持我夺舍了”
“想我王实一生,富贵过,落魄过,恨过,爱过。”
王木匠闭起眼睛,回忆着自己的点点滴滴,老泪纵横。
王迟静静地看着王木匠,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这时王木匠伴随着咳嗽声半坐起来对王迟说:“徒儿,你可愿当我义子?”
王迟此时一脸懵逼,这又是搞什么,怎么又义子了?
王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王木匠说:“是师傅给我饭吃,让我不再受冻,让我修行,我早就把师傅当父亲了!”
王迟这番话说得无比真诚,至于为什么这么说,王迟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木匠虽然看起来奄奄一息了,但实力上肯定不是王迟所能撼动的,只能顺着话头说了。
“我这条命就是师傅给的,师傅要我身体就要吧!”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王木匠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有其他想法,眼角竟然沁出几滴眼泪:“好好好,二狗,我丧子多年,没想到今日又得一子,想想这年岁也差不了多少,看来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不迟,这本是我那未出生孩子的名字,就赠予你了”
“不迟明白了”王迟有些惊讶,这名字于自己就差一字,不过想到语言不同也就随他去了。
王木匠欣慰的笑了笑:“不迟,我拜托你一件事。”
“父…,您说”王迟咬了咬牙,那个字始终没说出口。
王木匠也不恼,笑了笑:“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找个美丽的山间撒在那里。”
说着又从胸口拿出两封黄色的信递给了王迟:“这第一封信,在最近几年你去趟王家交给我大哥,第二封交给我的女儿,没能伴她成长,唉!”
王木匠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几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迟急忙站起来想要做点什么,王木匠却摇了摇手说了声不碍事。
“不迟,你要记住,修行之人最是自私,背后捅刀乃是家常便饭,你以后进入修仙界一定一定要小心谨慎,打不过就跑,能杀就杀,切勿心软!”
“你不想打打杀杀的话,就留在王家,虽没有荣华富贵,但也能一生平安”
说完又咳了一口血,全身虚脱到了极点,只能趴在床边:“这储物袋里有我全部的家当,你拿去,好生使用!”
一丝微茫的光亮闪过,王木匠干枯的手里出现了一个袋子。
王迟接过袋子,手却被王木匠抓住。
“不迟,可以喊我一声父亲吗”这话仿佛用尽了王木匠全部了力气,期待的看着王迟。
“父……”
王迟还是没能喊出口,他感受到王木匠匠手上的温度缓缓下降,直至冰冷,期待的眼神变成了空洞。
在黑乎乎的房间里,一个冰冷的尸体趴在床沿,一只手握着另一个活人的手。
王实,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