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殷嘉安在睡梦中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谁啊?你最好有天大的事儿。”
“少爷、少爷,”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带着惶恐的结巴声。
殷嘉安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和时间:“刘叔,这才几点,什么事儿?”
刘叔声音急促紧张:“少爷,出事儿了,我联系不上老爷,才打到您这儿的。”
在听到出事儿了几个字时殷嘉安连忙坐起身打开台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香药、是香药,给凤家运输的香药出事了。”
殷嘉安脑子轰的一声,声音晦涩:“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刘叔急忙道:“我就在大门口,您家大门口,我心慌,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你等着,我叫人给你开门。”殷嘉安套上拖鞋急匆匆的来到殷修德房间一边拍着门一边给楼下打了电话让人去带刘叔进来。
“砰砰砰。”殷嘉安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吵到谁了。
“爸、爸,您快开开门,有急事。”
白素梅正窝在殷修德怀里睡的正香,听到外面有人把门板拍的震天响。
嘉安?不睡觉做什么?她推推殷修德:“老公,儿子找你呢,你醒醒。”
殷修德听到有人叫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呢。睁开眼听到儿子可劲儿的在喊他,拖鞋都没穿过去打开房门。
“怎么了这是?觉都睡不安生。”
殷嘉安一把拉着殷修德往楼下冲:“爸,您何止今晚,怕是得好一阵子没有安生觉了。快,刘叔来了。”
“我、我鞋子还没穿。”
“穿什么啊,出事儿了。”
殷修德这会儿也紧张起来,自己这儿子虽说能力并不是多出众,可还是很稳重的。
楼下刘叔看着主心骨来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嘴上喊道:“老爷、少爷,对不住。香药出事儿了,给凤家运输的香药被毁了。”刘叔说着眼中泛红,脸庞死气沉沉。
殷修德瞳孔骤缩身体一晃,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老爷,香药没了,月底如何给凤家交差啊。”刘叔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殷嘉安连忙扶着父亲坐下,他现在心脏也是扑腾的狂跳,一时没了思绪。
想了想问道:“刘叔,你先坐,先把事情说清楚。”
刘叔慢慢坐下,咽了咽口水:“事情是前半夜发生的,运输队的小刘,就是我侄子,事发当时他、他不敢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是和他同行的人悄悄给我打的电话。”
“说重点,到底怎么出事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事?”殷修德僵着脸指着刘叔。
“不、不知道,他们也不清楚。原本一路都顺畅,快到京市的时候,车突然挂不上挡,一时没办法。他们为了避免耽误时间,就联系了另外一辆货车。当天下午就把所有香药卸到了临时仓,本来打算休息一晚,待早上另一辆货车到了就走的。谁知半夜一把火把临时仓烧了......”
刘叔腿微颤,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这趟天大的差事交给小刘,都是我的错。”
殷修德神情木然喃喃自语:“完了,怎么跟凤家交代,还有慕家。”
白素梅在殷修德离开房间后躺了半晌睡不着干脆也起来了,刚下楼就听到刘叔哭天抹泪的声音,错愕不已,一溜小跑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殷嘉安面如死灰:“妈,月底应承给凤家交的货被烧了。”
白素梅心中发凉:她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可也知道这批货对凤家和殷家有多重要。
她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迅速往楼上跑去。
又一阵风一样下来,手里拿着衬衫、裤子:“老公,快,先换上衣服,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去公司吧。嘉安,你也换衣服,跟你爸一起。刘叔,你跟着他们,注意安全。”
“对,妈说的对,凤家很快就会知道消息的。”
殷修德脑子也清醒了些,接过衣服去一楼洗手间。
白素梅安排司机送他们去公司并叮嘱到地方记得订早餐,刘叔开着车跟在后面。
凤见山和孙子孙女儿正其乐融融的用早餐。
“爷爷,待会儿用过餐后我就去公司了。”
“嗯,总算可以让我休息了。”
“少爷,有电话找您。”田伯拿着无线座机。
“爷爷,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凤听之拿起餐巾按按嘴角,接过电话走到一旁。
电话这头殷嘉安若无其事道:“凤少爷,我是殷嘉安。您这会儿方便吗,我想就月底交货事宜再跟您亲自交涉下。”
凤听之微微一怔:交货的事前期不是已交代清楚吗?还有什么需要堂堂殷家大少爷亲自打电话交涉的?
不过他也没多费口舌,反正这会儿要去公司,想了想便说:“我待会去公司,你要是有空到公司找我吧。”
殷嘉安连忙接话:“有空有空,我现在就过去。”
凤听之听着这略显着急的话,心中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挂掉电话,凤听之打了招呼出门了,田伯已安排好司机在门口等候着。
凤听之坐在后排座翻着笔记本上的资料,想着殷嘉安刚刚说的话:凤家和殷家合作也有些年头了,除了谈合作的时候其他时间很少和他们有来往,殷家还是头一次主动提出见面。
调出与殷家历来合作方案,最近一次的也是两个多月前运输的一批进口香药,这个月月底交货,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凤听之进了专属电梯上了顶楼,田特助一早接到消息,少爷今天会来公司,便一直在电梯口等着。
电梯门一开,他就迎上去,眼睛闪着星光:“少爷,您可算来了,我好久没见您了,我都想您了。”
凤听之迈着大步往办公室去,身后的田特助还在碎碎念:“少爷,您身体如何了?我是不是以后不用天天在电话里听到您声音可以天天见到您了?”
凤听之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抬手微眯着眼:“打住。你去前台,看下殷家的人来了没,带到会客厅。”
田特助正说的起劲儿:殷家?
“好的,少爷,我现在就去。”
凤听之摁摁太阳穴摇摇头:他怎么还是如此聒噪。
田特助先是安排人备好茶水,便急忙下楼了。
殷修德和殷嘉安已到了凤氏大楼,抬头望着这栋高耸的大楼,叹口气:“嘉安,今天无论凤少爷态度多恶劣,说话多难听,我们都要忍着。”
这话不光是对殷嘉安说,同时也是对自己说。
“父亲,放心吧,我们是过错方,这都是我们该承受的。”
殷修德点点头,刚走到公司大门,田特助便一脸笑意迎上来:“殷老板、殷少爷,我们少爷让我迎您们上去。”
“有劳了,田特助。”
“应该的,请。”
殷修德是第一次见凤听之的真容,殷嘉安倒是见过几次,可也只是在合作交涉的时候。
果真是一表人才,就是看着气色不是很好。
凤听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