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殷老板，殷少。茶还是咖啡？”凤听之和声问道。
    “都行都行，凤少不必客气。”
    田特助泡了两杯茶端到会客桌上，凤听之示意：“两位尝尝，我这茶味道如何？”
    殷修德浅尝一口：“入口微涩，回味却带有一丝甘甜，口齿留香，好茶。”
    凤听之浅笑：“不知两位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怎么开口才好呢？他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我赔钱？怎么跟他说呢？
    殷修德借着喝茶向殷嘉安使眼色，想让儿子开口。年轻人可能更好沟通些。
    凤听之眼角微眯：什么事不好开口？还担心我狮子大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咳……那个，凤少爷，我和父亲今日上门实际是有要事相商。你先稳住，别激动啊。”
    凤听之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两位有话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
    殷嘉安心一横：“月底答应交付的香药我们恐怕不能按时交货了。”
    凤听之手微微一顿：“为何？”
    “昨晚出事儿了，香药被一把火烧毁了，我们真不是推脱，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得到的消息。所以才会约您面谈。”
    凤听之后背僵硬，全身像石化了一样。
    殷嘉安心里打鼓，他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倒霉事儿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这凤听之反应也太平静了。
    凤听之听着对面的心声，面无表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为何会发生着火的事情？”
    殷修德老脸都发烫，神色愧疚：“实在对不住啊，我现在也不知道火是从哪儿来的，是人为还是意外还未可知。我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人赶往现场了。”
    “是啊，凤少，我们也让现场的人把现场封住并报了警。只不过那一片原本就是比较荒废偏僻地段。监控涉及范围比较小……”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只能接下这个哑巴亏了是吗？”凤听之板着脸。
    “当然不是，凤少误会了，我殷家没有按时将货交到凤家，是我们得责任。该我们承担的殷家断不会逃避。”
    凤听之一脸的冷凝：“这批货你们应该也知道，最终到谁手里。”
    殷修德频频点头：“知道，我知道。我跟慕家很少来往，所以想请凤少能不能代我跟慕家商量商量，再晚些时日，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补一批香药。”
    看着凤听之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殷修德觉得自己好像强人所难了。便改口：“或者麻烦凤少引荐一下，我亲自上门跟慕老商谈？”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批香药可不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又何必在这儿空口说白话呢？”
    殷修德脸色有些苍白，殷嘉安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他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
    凤听之看着对面的父子，脑海闪过残存的父亲模样：要是父亲还在，是不是也像他俩这样，并肩而行。
    “两位请回吧，此事事关重大，我一个人决定不了。我可以先去慕家走一趟，至于慕家如何处理，你们等消息吧。”
    殷修德连忙起身：“好、好，我随时等你消息，有任何需要我出面的还请凤少告知。”
    凤听之微微颔首：“田特助，送客。”
    田特助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送殷修德父子上了电梯便急匆匆折回办公室。
    凤听之一脸茫然的靠在沙发上，手握拳抵在额头，脑子飞快的转着，这件棘手的事情该如何处理才最好。
    “少爷，您刚刚怎么还这么的淡定？这把火烧的也太巧合了吧？”
    “事情既已发生，发脾气有什么用？”
    “少爷，会不会是殷家突然想吞掉我们的香药？”田特助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得罪凤家和慕家，对殷家没有任何好处，我相信殷修德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那、少年，我们现在怎么做？我现在动身去趟事发地吧。”
    凤听之想了想：“也好，我也有此打算。不过我得先去趟慕家。你先赶过去，我晚点跟你汇合。”
    慕川柏行色匆匆额头带着汗珠赶回慕家，田伯正在院子里遛狗。
    “老爷，您.......”
    慕川柏急促道：“田伯，我爸呢？”
    “老爷子刚去香堂了，少爷也在。”
    话音刚落，慕川柏就一阵风似得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老爷怎么这么着急？
    “爸，爸，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慕川柏人刚到香堂门口，就扯着嗓子喊。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你做什么大呼小叫的，阿泽正制香呢。你为何这个时候回来？我不是让你在香药行待着吗？”慕松照走出来吹胡子瞪眼的。
    “哎呦，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精神说我呢。出事儿了、出事儿。”
    慕晏泽在堂内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洗洗手出来：“爸，您慢点说，别吓到爷爷。先进来吧！”
    慕松照被儿子一连串的话说的心跳加速，在慕川柏的搀扶下进了内堂。
    “爸，您先喝点茶，出什么事儿了。”
    慕川柏也觉得自己有些慌了神儿，连喝了几口凉茶看着慕松照：“爸，我刚收到消息，月底凤家要给我们交的一批香药被火烧了。”
    “什么？”慕松照惊诧万分。
    慕晏泽倒抽一口气：“爸，这是何时的事情？”
    慕川柏愁眉不展：“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我接到殷家传来消息就赶回来了。”
    慕晏泽脸色不好：“爷爷，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得去殷家运输公司一趟。”
    “老爷子，凤少爷来了。”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凤听之就出现在了香堂。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慕家香堂，奈何今日不是好时候，不能好好观赏一番。
    慕晏泽迎上去：“听之兄这个时间突然来相必是为了昨晚香药的事儿吧。”
    凤听之一愣看向慕松照：“慕爷爷，您都知道了？”
    慕松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也就在你来前几分钟。”
    “听之，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慕川柏急得站起来问道。
    “我是今天早上知道的，是殷家父子……”
    凤听之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面带愧色：“慕爷爷，慕叔，阿泽，我凤家对不住慕家。”
    “这怪不得你，货又不是你运输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起火原因。”慕松照脸上闪过疑惑。
    “是啊，听之兄，这件事太蹊跷，是人为还是意外，我们不能听信殷家一面之词。”
    慕川柏来回踱步：“爸，没了这批香药我们如何赶制这批香，两个月后我们交不了货，这对慕家的声誉影响多大您是……”
    “好了，川柏，现在说这些没有用。”慕松照抬手止住，声音低沉沙哑。
    凤听之心里清楚，这会儿说任何补偿的话都太单薄。
    “慕爷爷，我打算即刻动身，去看下香药被毁的地方。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听之兄，我和你一起去。”
    凤听之没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也好，你俩一起去，说不定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慕松照稍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听之，这事儿你爷爷还不知道吧？瞒不了多久，你最好还是提前跟他通个信儿，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慕松照提醒道。
    “慕爷爷说的是，那我先回去一趟，阿泽，你也收拾下，那个地方离这儿不近，地方比较偏。”
    二人约好时间，凤听之便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