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君以臣跟白鹿一直待在二楼房间,饿了就会有外卖,渴了有水喝,困了睡觉,无聊了就会拉上窗帘,坐在床上,用投影幕布看电影。
这两天白鹿表现得很乖。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容乐观,几乎不用君以臣怎么哄,自己就会乖乖吃药。
情绪也保持得很好,不吵不闹,偶尔也会调戏调戏容易害羞的未婚夫。
不过,她的身体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下来。
晚上睡不着,白天又睡不醒,所有的活动范围仅仅只有一张床那么大。
君以臣自愿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每天打电话跟君大美人报告情况。
薄医生的诊所名气大,病人常常慕名而去,为病人负责,薄医生不敢歇业太久,交给君以臣一份详细的抑郁症护理注意事项后,连夜驱车离开了临水镇。
白夫人消失了两天。
白总倒是没有消失,却一直陪在那个没有名分的女人身边。
这俩不要脸的男女,甚至颇有些闲情雅致地周游了一遍临水镇的周边景点,暂时无暇顾及自己病重的女儿。
况且,白总对白鹿不屑一顾,总认为她爱出风头,又不听劝导,是个难缠的刺儿头。
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公司的前途,又被君玉江义愤填膺教训了一顿,并且强迫他过来道歉,以白总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千里寻女的义举。
且不说找人的成本太高不划算,单就白鹿这个女儿来说,白总从来都没拿她当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连胜一直记得当初算命先生说的话。
孤煞之命,克父克母克姐妹……
因为这个毫无道理的预言,加上白鸢的死,他向来视白鹿这个女儿为灾星,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眼巴巴过来找她。
君以臣倒是巴不得他们都不来。
白鹿的病情本就是因为他们而起,只要有这对奇葩父母的存在,她的抑郁症永远治标不治本,到死都不可能痊愈。
有时候君以臣甚至会恶毒地想,如果天降陨石就好了,如果他们突然出车祸就好了,如果突然地震,海啸,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如果世界突然毁灭就好了。
只要这两个带来厄运的人死去,也许一切都会解决了。
“君以臣,你给我穿衣服干嘛?”白鹿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天然的呆萌,脸色却很不好,惨白惨白的,跟鬼一样。
“嗯?”
君以臣突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件外套,已经将白鹿的一只手臂放进了袖子里。
白鹿表情懵懂,微仰着脖子看着他,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偷偷哭过。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君以臣的心猛地一跳,信口就胡说道。
一听要出门,白鹿瞬间感觉不好了,脱掉衣服,瘫回床上,蜷缩着膝盖抱住自己:“我不去,我要睡觉。”
“听话,我们带喵喵出去散步,好不好?”君以臣在床边坐下来,语气温柔。
“不去,喵喵自己就会散步。”白鹿的脑袋藏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胡说八道,谁说的?”
“哼,我都看见了,它每天晚上都会偷偷从窗户那边跑出去,一直到天亮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