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很快来了。
在这几个月的努力之下,君以臣跟白鹿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绿植。
喵喵也长大了一些,开始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
整个院子都挂满了红灯笼,春联也贴上了。
整个临水镇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白连胜被送到望京后,君玉江给他请了最好的看护,但包括君家在内的所有小区人员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大家都听说了白连胜被小三诈骗倾家荡产,最后只能跳楼一了百了。
还有,万金翠被火烧死,白鹿差点死掉,君以臣也因为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最后是白沚,为了给他这个渣爹还债,把自己的科技公司都卖了。
所有人都因为他受到了伤害,他却能安安稳稳当他的植物人,一睡了之。
大家一致认定,他应该受到某种意义上的惩罚,哪怕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万金翠的骨灰被君家父母带回了望京,安葬在最奢华的那片墓园里,定期有人上去打扫。
望京那边的过年气氛也越来越浓厚,可家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回来。
君老爷子在家里盼了好久,最后还是薄医生到家里劝老爷子,两个孩子的病情都有所稳定,暂时就不要让他们回来触景生情了。
君老爷子虽然有时候极其固执,但还是为两个孩子的病情着想,没有再催君以臣带白鹿回家。
倒是南校长在电话里邀请了好几次,说自己一个老人在人生地不熟的临水镇过节,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寂寞,盛邀君老这个老友一起到临水过节。
君老爷子心动了,但还拿着架子,不愿意立马松口。
南校长知道老友别扭的性子,也不多劝,只说只要他来,他就把家里最好的酒拿出来办招待,到时候他们两个老头子喝他一个一醉方休。
就在君老爷子拿着架子的时候,白鹿这边也开始跟着君以臣开始了晨跑。
留在临水的这一家子都是懒人。
以白沚最懒。
君以臣以前因为病情严重的原因,也不怎么爱动,但自从上次他坚持跑了下来,发现跑步原来真的有助于让人放松。
于是,君老师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中心思想,大冬天的,硬要拉着白鹿跑步。
以前天气好的时候白鹿就爬不起来,更别说现在还是寒冬。
临水这地方冷起来那是真的冷,那些从湘水河边吹上来的冷风,能钻进人的脖子里,直把人冻得灵魂出窍。
君老师严肃起来,谁都是小学生,不听话都不行。
白鹿就是第一个被剥削的小学生。
白鹿想,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中心思想,不能我一个人受害啊,必须得拉一个垫背的,然后就把白沚给拉上了。
白沚自来都是不爱学习的坏孩子。
别说早上八点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他能九点到校都是祖宗保佑。
就因为他总是迟到这事,白沚读书的时候总是他们班拖后腿的顽固分子,没少挨批评。
现在他成人礼都过去十年了,你现在跟他说早上八点起来跑步?
可拉倒吧!
要做运动的话,床上也能做啊!
而且,这床上运动还有益身心……
“白狗,你再啰嗦就给我滚回望京去!”
白沚这些年被酒色财气磨平了棱角,哪里还能爬起来跑步,老农民一样揣着双手站在二楼卧室里,试图跟自己的妹妹讲道理。
白鹿一声怒吼,直接就把他吓得一哆嗦:“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跑还不行嘛,不就是跑步吗,那么凶干什么!”
白沚骂骂咧咧地换上运动服,跑步鞋,刚下楼就被冻得打了个喷嚏,赶忙又将手往袖子里一缩,“神经病,大清早的做什么运……啊哈哈,多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小鹿,你看哥哥,老哥今天就给你表演个徒手翻跟头你信不信?”
男人至死是少年。
一看这么多人都等着自己,连艾伦那个死歪果佬也被拉起来了,少年心气的白沚伸胳膊伸腿,一脸兴奋地说要表演一个自己的拿手绝活。
结果,还没起跑就啪唧一声摔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