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嘲笑徐怀生的人并没有想到赵玖鸢会忽然出现,一时间场面有些静默。
有一人站起来,小声解释,“殿下,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这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玖鸢更愤怒了。
“实话?你是说人家母亲是农女?可人家母亲是农女又如何?农女哪里肮脏了?你们饭桌上吃的不都是农女种出来的?有本事你们不吃啊。”
“再者,人家母亲是农女又如何,他爹也是正经正室所生,他也是正经侯府的嫡子嫡孙。”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你们这些人背后议论人家出身,议论人家母亲,实在是丢了世家的脸,显得你们没有家教。”
那时候的赵玖鸢小,又是被宠爱着长大的,自然天真又骄纵。
加上她公主的身份无人敢在她面前造次,那些人被骂得半句话不敢多说。
那时候赵玖鸢骂完了就怒气冲冲的回宫了,并不知道这些话有被当事人徐怀生听见。
想到这些,赵玖鸢难免有些尴尬,“那时候本宫还小,让你见笑了。”
徐怀生闻言摇摇头,郑重的站起身,朝着赵玖鸢行一大礼。
“殿下是第一个为草民和草民母亲仗义执言之人,殿下恩情,草民铭记于心。”
见徐怀生一脸郑重的模样,赵玖鸢心中有瞬间的震撼。
“既如此,你的谢意本宫便收下了。”
徐怀生能够记得她帮他和他的母亲说话,说明自回京后,他所遭遇的全都是不公正的对待,这才让他铭记这么一件小事。
于她而言事情微不足道,可于他而言却是意义非凡,所以她也不必继续推诿。
只话落,赵玖鸢便说明了今日来意,“本宫有一件事想要你帮本宫。”
徐家族人的罪证,她已经让曹毅去收集了。
她知晓徐家族人这些年做了许多为非作歹的事情,只是那些事只会让徐家元气大伤,却是不能完全将长宁侯府掰倒。
她刚重生时便也想到了让徐怀生帮忙,可人心易变,她不敢将上一世的徐怀生与这一世的混为一谈,所以也一直没有行动。
也是崔氏中风一事促使她约了徐怀生。
简短的谈话,她也知晓徐怀生的确与她所想一般可信。
徐怀生一脸严肃,“殿下但凭吩咐,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赵玖鸢和徐怀生谈了许久。
以自己上一世的一些记忆说了一些徐怀生所不知道的事情。
徐怀生眼底满满的全是惊诧,最后神情凝重的与赵玖鸢达成了一致的意愿。
赵玖鸢起身时对着徐怀生道,“在这之前,你早些从徐家脱离出来吧。”
“是,殿下。”徐怀生一脸恭敬。
赵玖鸢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看着赵玖鸢的背影,徐怀生的眼底有着浅浅的暖意。
赵玖鸢打开包间的门时,却是一愣。
“砚清,你怎么在这?”
此时门外,陆景珩便站在那里。
“来接你。”陆景珩一脸的温柔。
说罢,陆景珩朝着包厢内看了一眼,随即牵起赵玖鸢的手便往外走。
徐怀生走出包厢门时,陆景珩和赵玖鸢已经走下了楼梯。
看着无人的楼梯,徐怀生的眼底有一抹破碎,唇角更是溢出了一抹苦涩。
也是,他不配……
赵玖鸢被陆景珩牵着到一楼时,便看到了一角蹲着的齐琅身边的人。
齐琅还没走?
赵玖鸢这般想着,下意识就牵紧了陆景珩的手。
陆景珩感觉到了,冷眼朝着齐琅的随从的方向一扫,眸中一片的冰寒。
不过也只一瞬。
等上了马车,赵玖鸢这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艺馨居的保密在京中都是出了名的,否则有钱人也不会这么钟爱艺馨居了。
但,陆景珩却精准的等在她所在的包厢门口,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陆景珩也没瞒着,道,“艺馨居是我的。”
赵玖鸢:“……”
“你的?”赵玖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艺馨居啊!
那可是搜罗了京中所有世家大族的钱财的地方啊。
就她所知,她们皇族的一些宗亲也喜欢往那里跑。
可想而知艺馨居是多么的赚钱。
嗯,虽然她钱多,可不代表她就不喜欢钱啊。
钱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可,这聚宝盆居然是自家的?
赵玖鸢的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被钱砸中的快乐。
“嗯。”陆景珩笑着点头,见自家小玖玖的表情更亮了,便透着几分神秘的道,“待会给你瞧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赵玖鸢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
陆景珩:“待会回去了就知道了。”
一回到公主府,陆景珩便拿来了一个盒子。
当盒子被打开,赵玖鸢惊呆了。
盒子里不仅有艺馨居的地契,还有艳绝楼,瑞华赌坊,三味书肆。
赵玖鸢:“!!!!”
艳绝楼,那是京中第一的青楼,听说是男人的销金窟,赚钱能力一绝。
瑞华赌坊……赌坊,自然不必说,那妥妥的赚钱。
三味书肆那更是不得了,京中但凡文人才子都喜欢去的地方。
每月,三味书肆都会有一项活动。
有时是出上联让人对,有时候是让写诗,有时候是让猜谜……总之,就是关于学识的。
而只要能耐在前三的,三味书肆都会给予奖励。
据说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也会有帮扶。
短短几年时间,被三味书肆给帮扶而考上进士的穷人家的举子都有不少。
便是再傻赵玖鸢也明白,这些不仅仅关乎着金钱,还有人脉人才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陆景珩有不轨的心思,以他的能耐绝对能让京城抖三抖。
正震惊时,陆景珩将那些地契亲自交给了赵玖鸢,“以后这些全都是你的了。”
赵玖鸢:“!!!”
饶是金尊玉贵,宝贝成堆的长公主殿下,此时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大人,你认真的吗?”
陆景珩一把将赵玖鸢揽入怀中,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自然,微臣的一切都是殿下的。”
这话很正经,可说话的人眉眼中都带着些暧昧。
只,不等暧昧发酵,宫里就紧急传来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