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鸢掀开车帘,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陆景珩的衣着。
这不看还好,一看……赵玖鸢想捂脸。
自然,陆景珩是不可能戴绿帽子的。
可问题是,他把那半成品的腰带给系上了。
虽说只有几针没绣完,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但这腰带……
“砚清,要不你换一条腰带?”赵玖鸢打着商量。
“那条绿色的?”陆景珩眯眸。
赵玖鸢:“……我给你选别的颜色。”
她要真让陆景珩系着这条腰带去……便是旁人不知这腰带的来历,可就这绣工……她也觉得羞于见人。
陆景珩干脆闭上了眼,果断拒绝,“不必,微臣觉得这条就很好。”
见陆景珩态度坚决,赵玖鸢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
“你六妹呢?”
陆景珩:“在后面马车。”
赵玖鸢也没多想。
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久就到了云家。
虽说只是一场烧尾宴,但云家今日宾客盈门,有些甚至是不请自来的。
毕竟谁都知道云家如今身份地位皆不一般,如今云御南更是得了五营统领这一要职,众人自是要争相巴结的。
尽管如此,云家都一一都应对自如,并没有出现半点差错,光从这点上都能看得出云家的能耐和底蕴了。
毕竟能够将一场宴会办好,是一个家族底蕴和能耐的展现。
今日的赵玖鸢身着一袭紫色宫装,一袭青丝高盘成丛髻,头上插着宝石金步摇,贵气逼人。
而一旁的陆景珩一身的矜贵清冷,气度不凡。
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移开视线。
如此两人一出现,自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旁穿着朴素的陆珍珍反倒是直接被人给忽视了。
而此时,角落里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门口出现的两人,眼底满是怨愤。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徐怀远。
自然,今日这种场合徐怀远是不在受邀之列的。
但因为赵玖鸢的缘故,他即便是胜仗归来,可如今在朝堂也不过是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虚职,更不必说他近日在朝中事事不顺,走哪都要被取笑一番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说如今也是一个侯爷了,为何就因为他没娶上公主,日子就天翻地覆,没有往日里的半分的风光?
没娶公主是他的错吗?那不是赵玖鸢背信弃义吗?
纵然想不明白,纵然知晓今日的场合他本不该来,可最终徐怀远还是厚脸皮来了。
云家虽离开朝堂多年,可到底底蕴还在,如今又得了五营统领这样的要职,能来参加这场宴会的自然都不是什么寻常人。
也是这样的宴会里,他才有机会,或许是能给自己寻来些许的转机。
更何况,自云御南重新入了朝堂后,时不时会给他穿小鞋,他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缓和一下自己与云家的关系。
只来了后,他才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他这样的身份本就尴尬,又是厚脸皮的不请自来,来了后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的目光打量。
也因此,他如今也只敢躲在角落里窝着,十分窝囊。
也正是这个时候,赵玖鸢和陆景珩出现在门口。
那两人是那样的闪耀,又是那样的般配,刺得徐怀远的眼睛生疼。
站在长公主身边,被众人瞩目的人本该是他的。
徐怀远心中愤愤不已,眼底更是透着怨怪。
这时候不知道何时,徐怀远身边多了一人。
这人看了看赵玖鸢和陆景珩,又看了看徐怀远,摇摇头道,“这好好的驸马之位,长宁侯就这么错失了,可惜可惜啊——”
徐怀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回头看向来人,却见来人是兵部尚书府的大公子苏子期……
……
前面是男客推杯换盏的地方,女眷都被安排在云府的后花园。
赵玖鸢与陆景珩告别后,便带着陆珍珍往后花园去了。
两人一来,自也是吸引了众女眷的目光,许多人更是上前同赵玖鸢行礼问安。
对于这样的场合赵玖鸢向来不太热衷,好在没一会儿便有丫鬟来请,说是方希找她去说说话。
一听舅母要找自己,赵玖鸢自是欢喜。
只要走时,却是想到了一旁还带着陆珍珍了。
陆珍珍见赵玖鸢看向自己,一时间有些无措,忙道,“殿下先去……我,我自己在这逛逛就行了。”
说这话时,陆珍珍的声音明显带着紧张。
赵玖鸢看了看陆珍珍微微捏紧的拳头,却只当没看见,只点头道,“那行,有事你差人来寻我便是。”
陆珍珍紧张她知晓,但是陆珍珍如今也是一个及笄了的姑娘,便是自己能护着,却也不能事事时时护着。
往后她如何,也全是看她自己。
只是要转身时,赵玖鸢又顿足看向陆珍珍,“记着,万事有本宫担着,谁都不能欺负你。”
陆珍珍一愣,连忙谢道,“谢殿下。”
赵玖鸢点点头,转身便走。
等走到没有陆珍珍的地方,紫茵才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说那一句话?就不怕她坏了殿下的名声吗?”
从前的徐宝珍便是如此。
因有殿下罩着的缘故,总喜欢狐假虎威,不论是欺负了人,还是犯了错,最后都是殿下背锅,活脱脱一白眼狼。
赵玖鸢转头看向紫茵,“若真如此,本宫也省了一个麻烦。”
如何选,就看陆珍珍自己的了。
这也是她今日带着陆珍珍来的一个目的。
值得拉一把的,看在陆景珩的面子上她会拉,但不值得的,她也不会一直留在身边。
紫茵闻言,秒懂。
“你让人盯着点,别真叫人欺负了她去。”赵玖鸢不放心的吩咐。
紫茵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赵玖鸢很快便到了后院舅母方希跟前。
方希见赵玖鸢来,自是让人奉茶奉点心,样样都是赵玖鸢爱吃的。
赵玖鸢吃了一口,才笑问,“还是舅母这儿好。”
方希笑着接话,“知道你不喜欢外头的场合,只方才我待着都觉得闹得慌,这才过来歇息叫上你给我解闷呢。”
赵玖鸢笑了笑,眼底满是惬意。
虽她和舅母生疏了几年,但是和舅舅家的关系让她很清楚,有些关系并不一定需要时间去维持,有些亲人,只需要你回头便能发现,他们一直都在。
两人聊得正投机了,这时候外面有丫鬟来禀,“殿下,夫人,苏家小姐求见。”